林枭看出程安北心里的想法,气得不轻:“你他吗的,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调配了心脏病特效药,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心血?”
“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如果你再敢这么轻视自己的身体,我就……”
程安北嗤笑一声:“你就怎么样?”
林枭挑起眉:“那我的方法可多了,比如我就打个电话给姜心仪,让她过来照顾你,你猜猜她会不会因此直接拉黑你?”
“或者我就告诉姜心仪,薄少珩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需要她陪伴,你猜她会不会干脆直接在那个别墅里住下?”
“……”程安北的脸色慢慢阴沉起来。
同样是生病,姜心仪对待他的态度跟对待薄少珩不同。
“你说话真难听。”程安北冰冷道。
林枭呵呵一声:“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怕你接受不了。”
见程安北放下了酒杯,林枭才松了口气。
“我没吃药,死不了,你放心。”程安北松了松西装领带,满脸写着不耐烦,“我不是薄少珩那种懦夫,会轻易放弃。”
林枭冷笑:“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是我以朋友和你的医生的身份提醒你,安北,再这样下去洗胃都救不了你。”
“既然姜心仪还活着,你就得好好地照顾自己,振作起来,重新把她追回来啊。”
曾经他以为程安北是他们这一圈人里面最冷漠无情的一个,玩弄了姜心仪十年,最后要娶一个公司的实习生回家。
但现在看来,程安北似乎是他们圈里最傻的一个。
毕竟他们这些公子哥没有人会为了女人把整个家族闹得天翻地覆,还拿枪抵着长辈的脑袋,威胁他们滚出去……
曾经的程安北高高在上,让人捉摸不透,如今的程安北,就快把喜欢姜心仪这五个字写在脸上。
原来,不是程安北的感情不够,而是他藏得太深。
可惜,他伤害了那个人,如今只能想办法尽力挽回了。
林枭叹气,丢了一份报告在桌上:“这是少珩的x片,他的腿要想调理好还需要时间,我目前已经在联系自己国外的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看看能不能给个治疗方案出来。”
“你可想好了,要是瞒着薄老爷子帮少珩,你就等于和薄家对着干。”
“我就是要和薄家对着干。”程安北眼眸划过一丝狠戾,“老头子年纪大了,该退了。”
“行,那你记好了,至少在你弄死薄家那群老顽固之前你都不许死,不然我的药我的时间不都白浪费了?”林枭冷笑,“而且,你为了姜心仪颓废也没有用,她看到了也会无视。”
“你以前对她忽冷忽热还玩冷暴力,又言语羞辱,她不可能会原谅你,而且她临死前估计都以为你真的喜欢苏甜甜,还跟苏甜甜睡过。”
程安北皱起眉:“我没和苏甜甜睡过。”
他这辈子只有姜心仪一个女人,其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连亲一下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上床?
更何况,苏甜甜有身份,他更不可能睡了她。
闻言,林枭叹气:“我当然知道你和苏甜甜是清白的,但这件事情姜心仪这不知道啊,你之前在公司演的那么逼真,谁都以为苏甜甜是后来者居上,你还把姜心仪的秘书给换掉了……”
“我那是为了保护她。”程安北眉头更深,“而且,我不是给了她财务部主管的位置么?并没有让她直接离开公司。”
“所以啊,姜心仪对你存在很大的误解,在我看来,你的追妻之路很漫长。”林枭打趣地拍了拍程安北的肩膀,“她很难原谅你。”
程安北勾起嘴唇,自嘲地一笑:“她不会在意的。她根本就不喜欢我。”
什么意思?
林枭愣了愣。
也就是说,程安北解释过,只是姜心仪不在意?
而且仍然选择了不原谅?
可是听姜心仪之前的质问,她分明还有很多事被蒙在鼓啊。
林枭看着程安北,觉得像程安北这个狗脾气,估计连话都说不清楚,更不要谈什么解释了。
“那你告诉我,你既然喜欢她,干嘛之前还跟她说那些话羞辱她?别说是姜心仪,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的。”
而即使这样,姜心仪还是跟在程安北身边十年。
所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程安北觉得姜心仪没有爱过他,在林枭看来,实则不然。
这两人的自尊都太强了,让他们接触在一起只有火气,没有火花。
姜心仪告诉林枭,在他们分开之后,程安北还逼着她下跪倒酒,还说什么她是被人玩烂的货色,以及用钱羞辱她。
到底为什么?
林枭不明白。
而程安北握着酒杯,良久没开口。
为什么呢?
他解释不清楚。
他只是看到姜心仪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就失控,就发疯。
他清楚地知道,姜心仪留在他身边不过是权衡之计,一旦薄少珩回国了,他们就结束了,可程安北不想就这么结束。
一切都是从程安北注意到姜心仪给薄少珩的朋友圈点赞开始的。
看到她给薄少珩点赞后当天晚上,程安北就故意和苏甜甜去开房,实则他在酒店里审阅文件,但还要故意让姜心仪去给他送避孕套。
他就是想气气姜心仪,或者说,看看姜心仪会不会有一点喜欢自己。
然而事实告诉他,不会。姜心仪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感情。
所以后来,他才会变本加厉,自以为是是在报复姜心仪。
程安北清楚,自己对姜心仪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足够让姜心仪彻底远离他,并且永远也不原谅他。
所以即使告诉姜心仪了,又能怎么样?她已经选择了薄少珩。
她可能放弃薄少珩,回到他身边吗?
程安北轻笑了一声。
那可是薄少珩。
是姜心仪爱了十年的初恋,是当初在学校里和姜心仪成双成对出入各种场所的天之骄子,是他程安北从小到大都在不得不与之竞争的薄家长子。
而他,不过是薄少珩离开后,一个用来寄托情感的短暂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