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生死存亡,大家都累了。
本来心中对柳卿卿拒绝开门心怀不满,此时也无心追究。
他们还得回去看看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有没有事情。
“楚辞,这修冥有没有消息啊?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顾老夫人问道。
“母亲,侯爷本就外出办差,此时不在京城,想必他是安全的,母亲放心,先让孙嬷嬷扶您回寿安堂歇息吧,府中的事情,交给我。”
孙嬷嬷上前,扶着顾老夫人离开了。
待大家走后,柳卿卿查看了一下大家的伤势。
四九受了不小的伤,芳菲混乱之中躲到了一边,倒是没事。
“芳菲,让受了重伤的人,统统去那边休息,还有力气的,清理一下院子。
“是,夫人。”
今夜,京城中许多人一夜无眠。
顾老夫人等人回到各自的院子,发现多少都有些破坏程度。
各自清理了自家院子,天已经亮了。
翌日。
柳卿卿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才得知昨晚皇宫差点被血洗。
怀王逼宫,抓了好些家眷,逼迫朝中大臣拥护他。
就在他要得逞时,宸王带兵攻入皇宫,将怀王抓获,阻止了他的计划。
此事已不是什么秘密,在京城已经传开了。
毕竟昨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怀王之乱平息后,顾修冥也急匆匆地回到了侯府。
召集大家前来,询问情况。
“母亲,您没事吧?”顾修冥神情紧张地问。
“无妨,修冥,看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多大的事情……”顾老夫人说着,便眼泪汪汪的。
毕竟昨晚她可是被吓得不行。
“我都知道了,叛军想要抓你们来威胁我,一旦我不从,他们便以此为要挟,朝中不少大臣的家眷,都被抓了,听说昨夜,死了不少的官眷。”
顾老夫人一听,心头一惊。
好险!
昨晚他们也差点被抓走了。
冬菊趁机说道:“侯爷,昨夜多亏了夫人,带着府中众人,奋力抵挡,才保住了大家,夫人的手还受伤了呢。”
顾修冥看了楚辞一眼,握住了她的手,“阿辞,辛苦你了。”
芳菲见状,不满地说道:“明明是夫人的机关部署,抵挡住了那些人,争取了时间,宸王才来将他们平息的!”
冬菊又嘲讽道:“你还有脸说,昨夜,我们被叛军围困,为你们却将我们拦在外面不开门,连老夫人都不管了。”
顾老夫人也是想清算此事,所以才将柳卿卿一并叫了过来。
她开口说道:“卿卿啊,你就算再恨我,你也不能置府中这么多性命于不顾啊!”
“昨夜,如此凶险,你竟将我们全部拒之门外,简直让我寒心啊!”
“若不是老三媳妇儿开门,我们怕是都见不到今日的太阳了!”
说完,顾老夫人又佯装擦了擦眼泪。
想到昨夜,她如此委曲求全,伏低做小的求柳卿卿,便觉得没了面子。
她一生要强,从未如此卑微过。
更何况,还是求自己的儿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自然要将这怒气,牵到柳卿卿身上。
顾修冥一听便怒了,“柳卿卿,你竟然不救母亲!你怎么那么狠心?”
“以前,我可怜你,想要给你一个家,让你在府中安稳度过余生。”
“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忤逆不孝!你就那么自私吗?只顾着自己活命,大家的命就不是命?”
面对顾修冥的指责,柳卿卿也不惯着。
“我没有想过不管大家,是他们自己要送死!”
“昨夜,你们若是不开门,我也可以带着院儿中的人在大门抵抗。”
“可惜,你们不听,非要将大门打开,让他们检查,结果将叛贼放了进来。”
“我好言劝说,却被当驴肝肺!”
“我退守清风苑,也只是为了自保!”
“你们的命是命,那我院儿里这些人,就不是命吗?”
“活该为了你们的自负而失去性命?”
柳卿卿目光犀利,瞪着顾修冥。
楚辞这时找茬儿:“柳卿卿,一群奴婢的命,比得上母亲吗?比得上我们大家吗?”
柳卿卿狠狠地瞥了她一眼,“昭华将军,你好歹也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对待身边的人,你更该深有体会才是。”
“难道,昔日与你并肩作战的那些将士们,他们的命比你贱么?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楚辞一时语塞,“那……那怎么能相比……”
顾修冥无意听她们掰扯这些,“昨夜,是主张打开大门的?”
楚辞低着头说道:“是,是我打开的。”
冬菊赶紧说道:“侯爷,此事不能怪夫人啊,当时谁都不知道,外面是叛军,还有,夫人也是遵从大家的意思。”
“并且夫人,她也奋力抵抗,为了保护老夫人,受了不小的伤呢!”
提到开门,一个个都心虚了。
顾修冥便知晓,定是他们的主意。
追究这些,已是无用。
“好了,我没有怪谁,阿辞,不管怎么说,辛苦你了,多亏有你替我撑着侯府!”
柳卿卿看着顾修冥眼盲心瞎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她为侯府操持了三年,却从未听他真心道过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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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文宣帝看完了宸王呈上的奏折,随即放到了一边。
“贤弟,这次多亏了你,否则,就让那个逆子得逞了!”
“这是臣弟该做的,皇兄平安无事就好。”
说完,宸王双手恭敬地将虎符奉上,“皇兄,这是虎符,请您收回。”
文宣帝看着眼前比他小二十岁的弟弟,心里十分欣慰。
他亲自起身,上前扶了扶他,“有你在,朕很放心。”
收下虎符后,文宣帝又吩咐道:“关于叛贼,监察司一定要彻查,看看京中是否还有逆党。”
“臣弟遵命!”
“另外,去永宁宫看看你母妃吧,她受伤了。”
听说昭太妃受伤,宸王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告退后便直接前往永宁宫。
昭太妃见自己儿子前来,赶紧说道:“哀家没事,倒是你,务必要小心行事。”
“可儿臣听皇兄说,您受伤了?”
昭太妃慈祥地笑了笑,“一点小伤,宫变之时,为了太后挡了一下,皇上已经命太医来瞧过了,我儿无需担忧。”
“都怪儿子无能,让母亲深陷在这宫中。”
“你何苦自责,你我都身不由己,我这次为了太后挡了一刀,她必顾念这一份情,我在宫中无恙,倒是你,用心为皇上办事即可,他是个顾念旧情的人,这些年,我亦感激他。”
宸王点了点头,随后便出宫去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多留,否则会引起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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