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不就是千刀万剐吗?你们这帮小鬼子也没啥新花样啊!
阿苏勒不屑地看着矮个子鬼子,心中充满了蔑视。年轻气盛的他,并不知道千刀万剐意味着什么,他只是简单地将其理解为把人像切羊肉一样一片片地割肉而已。反正他平时宰羊割肉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
“狗汉奸,到时候割下来的肉,记得留一片给我也尝尝,哈哈哈哈——”阿苏勒挑衅地对汉奸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无畏。
“疯子,你他妈的疯了!”汉奸听到阿苏勒的话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人,面对凌迟酷刑竟然还想着吃口自己的肉。而那个矮个子鬼子则依旧保持着令人作呕的阴笑,似乎对第二天的行刑充满期待。
过了一会儿,高个子鬼子带着两个鬼子走了进来。他们解开了阿苏勒身上的铁链子,但此时的阿苏勒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失去了行走能力。他们面无表情地拖着阿苏勒,将他扔进了牢房里。牢房内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墙壁上有一大片未擦掉的血迹,让人毛骨悚然。阿苏勒被扔在地上,身体疼痛难忍,但他仍然咬着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想被日本鬼子看笑话。
操你妈的小鬼子,还知道让老子睡一觉,怎么不给老子弄点吃的?王八蛋!
阿苏勒骂完后,靠在散发着血腥味道的墙壁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狭窄的窗口洒进昏暗的牢房里,正好落在伤痕累累的阿苏勒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艰难地坐起身来。
这时,他才发现牢房的另一个角落里竟然还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年纪与他相仿,同样浑身布满了伤痕,显然和阿苏勒一样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折磨。
阿苏勒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随即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便释然了。
难道这兄弟也要跟我一起被凌迟处死吗?也好,这样在路上至少还有个伴儿,不至于太过孤独。
阿苏勒勉强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躺在角落的身影,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这兄弟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会和他一同被关在这里?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那人突然咳了一口血,随即醒来,他艰难的坐起来,同样是满脸疑惑的看着阿苏勒。只是一个眼神,两人仿佛明白了彼此的一切,同时笑起来。
“我叫阿苏勒,乌兰阿苏勒,乌拉特人。”
“我叫丁勇义,奉天人。”
“兄弟!”阿苏勒伸出右拳。
“兄弟!”丁勇义也伸出右拳和阿苏勒碰了一下。
男人间的情谊往往非常简单,无需太多言语,即使身在暗无天日的深牢大狱,阿苏勒和丁勇义两个人的心,也照应着彼此的万丈光芒。
待到中午,鬼子把两人再次五花大绑带出牢房,押上卡车来到菜市口的行刑台。日本鬼子似乎要先对阿苏勒用刑,两个鬼子架着丁勇义在台下原地待命,另有两个鬼子把阿苏勒押上了台。此时的菜市口已经挤满了人,还没被绑上刑架的阿苏勒,看着行刑台下一个个麻木不仁的脸,心里突然有点悲凉。
这些人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也不在乎是谁来管赤峰城,只要能活命就行了,日本鬼子让他们干啥都可以——他妈的,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阿苏勒苦笑一声,扭头看向丁勇义。
“兄弟!来生再见!”没等丁勇义开口,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两声枪响,手持刮骨刀的刽子手应声倒地,鬼子们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的惊慌失措,叽哩哇啦怪叫着胡乱开枪。
操!不会是劫法场吧?除了姑姑一家人,我在赤峰城谁都不认识,这他妈的是哪位英雄玩命救我?
阿苏勒正疑惑着,枪声再次响起。这次他看清楚了,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在开枪,同时还有四个满脸胡子的男人配合默契的射杀日本鬼子。这五个人枪法极好,行刑台上下三十多个鬼子没一会儿就死伤过半,押着阿苏勒和丁勇义的鬼子当场毙命。
“兄弟,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啊!”丁勇义冲着台上的阿苏勒吼了起来,阿苏勒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跳下行刑台,和丁勇义一起朝中年男人那飞奔过去。
“跟我来!”中年男人转身向城门方向跑去,台下早已乱成一团,人们四散奔逃,七个人趁着混乱,很快就跑到了前一天阿苏勒杀鬼子的城门下。
与前一天重兵把守不同,此时看守这个城门的鬼子只有两个,被中年男人迅速射杀,就这样七个人顺利逃出城外。
跑了很久,七个人在杉树林深处停下,短暂休息一会。阿苏勒看着五位救命恩人,忍不住问道,
“各位英雄,谢谢你们救了我们兄弟俩!请问你们是——”
“龙岩山,白马河,应门梁,三点水。”中年男人手双手抱拳,两根大拇指竖起。
我操!原来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多谢江大哥!”阿苏勒也双手抱拳,右手食指竖起。阿苏勒父亲早年在镖局谋生,没少和土匪打交道,道上的黑话也学了十之七八,这趟远行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便在九原城分别前教了阿苏勒很多。
中年男人很诧异,眼前这个小伙子竟然听懂了他那极其隐晦的自报家门,所以就不再掩饰,干脆敞开门说亮话。
“小兄弟,我们几个不是什么英雄,你们俩才是英雄!你应该已经猜到我们是做什么买卖的,这世道混乱,我们弟兄几个是迫不得已讨口饭吃,但是我们讲究道义,今天劫了法场就当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