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古代现代,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孩子的,可不管唐大人爱不爱自己儿子,难道一点点名声都不要,任由自家二哥老婆的娘家侄子欺负儿子?
容棠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这个唐扶云,也是个大傻子,不会还手,难道不知道跑开,那两个屁孩子还能追上他不成?就这一点,确实没叫亏了,就是大傻子。
“你的马呢?早上还看见你骑马出来的!”
唐扶云道:“刚出门,让老二借走了。”
老二,就是曹姨娘生的庶子。
司马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捶胸顿足,“那个货色一天坑你八遍,你怎么就不记事呢?”
只听唐扶云又道:“舅舅冤枉二弟了,他今天只坑了我一次。”
容棠现在初步了解唐扶云了,他就是个智商极高,情商倒欠的主,做人做事有自己的逻辑。
“司马大人别说他了,好好教,好好教。”
三人说着话,容棠邀他俩进了一家酒楼,上了二楼雅间。
等菜的时间,容棠说了要给富新庄残兵定八十辆轮椅的事。
司马信心里别的一跳,虽说他们是朝廷工坊,日常不接私活,可要是数量多价格合适,也不是不能接。
唐扶云就一个字,“贵!”
他刚给郑长治做了一个,郑长治什么都要好的,一辆轮椅五百两,八十辆得多少?
四万!
司马信一拍桌子,“你傻呀?不做这么好的,普通老式轮椅,十多两银子就能做。”
唐扶云俊美的脸眉峰紧锁,“木头的不行。妹夫是想他们用的方便,光是万向轮的工费就得几十两。”
“那就不用万向轮。”
“不用万向轮就得有支架腿,不然不稳定。有了支架腿,轮椅就得有人推,还得是个四肢健全的伺候着,你觉得合适吗?他们又不是郑公子。”
说到自己的专业,唐扶云一点都不傻了,几句话把司马信怼得哑火,气得他大骂,“王八羔子,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脑子这么快,怼你舅舅倒是伶牙俐齿。”
唐扶云又多说两句,眼看司马信就要上手了,容棠死命把他俩分开,“司马大人,大人,大舅……”
他大舅立刻松开外甥,“你说,甥女婿。”
容棠硬着头皮道:“我这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有种炼铁的方法,当然这方法我也没试过,是从古籍里看到的。说用这法子炼铁打制兵器特别锋利,是上古有名剑师干将的秘法。我用这法子给朝廷换,能不能换八十辆轮椅?”
司马信双眼吧嗒吧嗒猛眨,唐扶云也不说话了,他是有点情商低,但不是傻实气,知道妹夫是想白嫖。
“不行吗?”
司马信到底也是七品主事,有有点见识。
“甥女婿,你那个炼铁的法子,要真是有用,把大越军队兵器都提一个新高度,朝廷肯定是会给赏赐,但这赏赐有多少,大舅可保证不了。再说你那炼铁法子能不能成,还两说。”
容棠咬了咬牙,大炼钢铁这种事他不能私下里干,否则就是造反的节奏,也只能通过某个渠道送给朝廷。
“那行,这法子我先给你们,你们试上一试。不成,就当一次失败的实验。成了,有多少赏赐,咱爷仨分。那轮椅,你们只管先做,该多少钱我给,就是成本得控制一下,除了万向轮必须装,别的能省就省。”
三个人挖空了脑袋想省钱办法,最终容棠画出了一款轻便简单,上面是实木,底盘是铁制的轮椅图纸,成本控制在五十两。
就这,也得四千两。
容棠心肝疼,不是舍不得,是这钱真不禁花,转眼卖富新庄的银子快花没了,张太医的医馆还没开起来。
容棠有预感,这小老头得坑他一把大的。
先预付了两千两订金,再付了酒菜钱,容棠的钱袋子比脸还干净了。
“甥女婿啊,大舅只是个七品主事,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工匠小头目,这事我是应下了,办成了皆大欢喜,办不成,也别怨大舅没本事。放心,事不成,银子还是你的。”
吃过饭出酒楼,容棠把他的马给了唐扶云,“先骑回去,你家远一些,我快到了。”
唐扶云没推辞,他也没这心眼子,就势上了马。
“记得哈,谁碰这匹马,告诉他是容棠的。”
唐扶云答应一声,夹马腹走了。
司马信有点羞愧,唐府没比伯府远几步路,唐扶云却想不到这点,貌似是有点傻气。
“那个甥女婿,虽然扶云和甜甜相貌长得特别了点,但完全不是外人说的那回事,我家妹子不是那样人,就不知道他俩怎么长岔了,跟胡人似的。”
司马家不是没怀疑过孩子被人掉包了,可生甜甜的时候司马家几个妇人都在场,亲眼看见甜甜生出来就是卷头发,十分炸裂。
可要说唐夫人偷人吧,这相貌还挺特别,上京这块也几十年没出现过胡人了,第一个孩子如此,唐夫人已经受到很大舆论压力,是有什么勇气再干一回?
容棠当然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反过来安抚司马信,“这很正常,隔代遗传吗。说不定司马家或者唐家祖上就娶过胡女为妻,中间不显,都传到他兄妹俩身上了。这不算丑事,再说他俩多漂亮啊!欸……欸……大舅……”
司马信眼泪汪汪,就要去抱容棠,被她闪脱了。
“甥女婿,你可是给我妹子洗脱罪名了,大舅回家查族谱去,是哪个祖宗迷了心窍娶个胡女……”
欸!不对,如果这俩孩子的胡人血统是从司马家传下来的,那表示他也是胡女直系血亲,还真是……
容棠道:“费那个神干嘛?不一定就是唐家或者司马家祖上,也有可能是外家,外家的外家,说不定隔好几代了,查不清楚。”
可他根本不知道司马信的决心。他们司马家也是大家族,要脸面的,还真就要把这事捋清楚不可。
分道之后,容棠不想趁夜再回容家村,就又在伯府歇了。
容秀又是从大门口就苦口婆心的劝他注意分寸,说街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不好听的传言,说他忤逆亲长云云。
容棠就两句话,“你别理他们,他们不是我亲长,伯府就你是我亲长。再听到难听话,就让陶管家把马婶子喊回来,想必她也急着还债。”
“你这孩子,真是急死人了,说也不听。你干什么去?你不吃饭了,我给你包了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