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回五个鸡蛋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李婶和里正气得脸色铁青。
再穷的人家来吃酒都会送上一吊钱,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陈老太登记完贺礼后,就到陈花颜一家了。
陈花颜把自己带来的、一块布,一只母鸡,二两银子放在司仪旁边的桌子上。
司仪边记录边喊道:“陈花颜一家,二两银子,十尺布,一只母鸡。”
众人听到哗然,其他不说,光那二两银子就是重礼。
乡亲们纷纷说嘴:“你说同一个祖宗出来的,陈老太怎么那么抠门。”
“陈家人又懒又馋,还虐待杨云母子三人,是我,我也和他们断亲。”
“就是,亏他们半个月前还上门闹,丢死人了。”
陈老太狠辣地瞥了陈花颜一眼,心里大骂:这小贱蹄子,有二两银子不孝敬她。
居然给了外人,迟早把这三个白眼狼抽筋剥皮。
反观跟在陈老太身后的陈耀祖,年轻气盛,脸皮薄,抡起拳头打算找陈花颜理论。
但他还没出手,就被陈老太死死按住了。
“你还要不要娶李柳儿。”陈老太在陈耀祖的耳边低声道:“现在闹事,被赶出去的只会是我们。”
“等娶了李柳儿,收拾这个贱货是迟早的事。”
陈耀祖听了这话后,生生地忍住了。
这时,陈耀祖看到李柳儿端着喜糖走了出来,那纤细的腰肢,嫩白的脸蛋撩得陈耀祖心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柳儿……”
陈耀祖厚着脸皮地叫了一声,但李柳儿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
直接把陈耀祖当成空气,从他身边掠过。
被捧着长大的陈耀祖岂能咽下这口气,他磨着后槽牙在心里大骂。
贱人,等生煮成熟饭有你哭的时候。
倒时老子打得你服服帖帖,让你老子舔脚趾,跪着服侍老子。
陈耀祖想到这,这些天的怨气消散了一点。
他假装乖巧地低着头跟着陈老太找了个位置。
农村的席位规模不大,一桌至多坐十个人。
别家都是来一两个人贺寿吃席的,陈家硬生生来了五个。
乌泱泱地一坐就是半桌,那个声势浩大的,其他村民都不愿意和他们坐在一起。
村里的人都入座后菜就上来了,先是一盘鸡,一盘猪肉。
其他就没有什么看头了,要么是蔬菜,要么就是瓜果。
村里面的人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肉,有鸡肉吃已经很难得了。
菜上齐后,陈老太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两个鸡腿到陈耀祖碗里。
然后很有威严地看向其他人:“吃吧……”
话音刚落,陈家人就拿起筷子风卷云残,很快就把那盘鸡肉和那盘猪肉吃完了。
“嗤!”和陈花颜坐在一起的牛婶讽刺道:“都来人家家里面吃席了,陈老太还在摆一家之主的架子。”
“就是!”赵婶看到陈老太拿个鸡屁股吃得满嘴流油,忍不住附和,“他们是生怕自己那十个鸡蛋吃不回本呢!”
宴席的其他人看到陈花颜姐弟坐在那里规规矩矩地吃菜,心里面不禁生出好感,都称赞他们姐弟乖巧懂事。
“现在细细看,平儿脸上好像长了些许肉了。”
牛婶看着**的嘟嘟的小脸,宠溺道。
**也是个戏精,“从陈家出来虽然吃不饱,但也没饿肚子。”
赵婶听后连忙搭腔,“可不是嘛,以前在陈家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哦。”
在众人讨论之间,陈家人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桌子上所有的菜。
陈老太用手抠了抠牙齿上塞的肉后,向做厨房的乡亲招了招手。
那个乡亲以为陈老太有什么事,连忙来到桌子旁,哪知陈老太竟觉得不够吃。
“你们是不是看我们人少就克扣我们这里的分量,怎么不够吃!”陈老太指着已经没有了菜的盘子说。
“怎么会!”做厨房的乡亲有些无语,“我们每桌的分量都是一样的。”
“别的桌坐了十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你这里才五个人……”
“我不管。”陈老太直接就撒泼了,“我还没吃饱,你必须给我再上一席。”
做厨房的乡亲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头大的他为难地看向坐在主席的里正。
里正显然已经注意到了陈老太那一席的情况,大喜日子也不想闹得很难看。
只能不露痕迹地向那乡亲点了点头,做厨房的乡亲只能硬着头皮给陈家人再上一席。
“真够不要脸的。”坐在里正旁边的李婶狠狠地喝了一口酒,“五个人吃了一席酒菜还不够,还要再来一席。”
“好了!”里正柔声地安慰李婶,“下次我们不请他们就是了,这次的饭菜就当喂狗了。”
李婶看到陈家人越吃越兴奋,陈耀祖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吃得像饿狼一样。
李春花和陈雨薇则使劲抢盘里面的肉,生怕下一秒就没了。
陈老太和陈昌更是夸张,一只脚栋在椅子上,喝着酒聊着天,把盘里面的鸡肉不停地往自己碗里夹。
看到李春花和陈雨薇像饿死鬼投胎那样抢吃,还会骂一句:“一群讨债鬼!”
看到这一幕的李婶气得饭都吃不下了,恨不得把那十个鸡蛋直接扔陈老太脸上,赶他们出去。
然而吃了两席酒菜的陈老太一点的羞愧之感都没有,反而心满意足地挑着牙。
她无意间看到席位上的李柳儿往房间里走,猛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陈老太轻轻地踹了一脚正在啃鸡骨头的陈耀祖。
吃得满手满脸是鸡油的陈耀祖刚开始还愣住了,直至陈老太的眼睛往李柳儿的房间瞟了一下。
他才把那双油淋淋双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心领神会地站了起来。
趁院子的人正在吃席聊天的时候,陈耀祖偷偷跟了上去。
陈耀祖边往李柳儿的房间里走边想,贱人,你不是很高傲吗?
等一下老子让你像条母狗一样躺在老子身下“嗯嗯啊啊”地叫床。
坐在席位上的陈家人看到陈耀祖进去后,也开始全面戒备。
他们时刻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