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昏沉沉睡着的许大茂,突然惊醒。
他直接从炕上就爬起来了,跑到门口,一开门。
门口空空如也。
“我的车,真的没了。”
许大茂哭丧着脸,比他爹死了那会更难受。
“不行,我得去报案,我要报案……你们都别活,都得死。”
他跑屋里把衣服穿上,这一股火都顶到脑门了。
他不管什么所长,什么科长,什么厂长,摔门就出去。
一路小跑,他就准备去报案。
只是走到前院儿,跑到门口,他又退回来了。
这阎家屋里,怎么这么亮堂呢?
他跑过去趴着窗户一看,着了,屋里一堆火。
“着火……”
许大茂张口就喊,刚喊出来,就又憋回去了。
着火了好啊,烧吧,最好把这一家子都烧死。
他激动的看着那火。
“嗯?不对啊。我在这,别人以为我点的呢。”许大茂赶紧转头就跑。
砰……
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
许大茂被撞到了,挨了揍,体虚啊。
他没敢停留,爬起来赶紧继续朝着后院儿跑。
“这孙子干嘛了?被鬼追……对了,哪里着火了?”
“哎呦,三大爷家着火了。来人啊,着火了。三大爷家着火了。”
阎解成刚躺下,就发现,烟有点大,就想起来。
这tm别装晕再被熏死了。
他挺了一会儿,有点受不了,就准备起来。
正好外面许大茂一嗓子,把他吓一跳。
他还以为这就顺理成章被发现,他也就起来了。
结果没动静了。
等啊等,他还犹豫要不要“醒来”呢。终于有人闯进来了。
“啊……死人啦……杀人啦。死人啦。”
这叫声真凄厉啊,一个男人尖叫,真是无法想象的尖锐。
阎解成想着,也好,起码把人招过来了。
“先灭火,不要乱,其他地方不要动,把火盆端出去,用毛巾沾水,盖上面。打水,赶紧打水。”
一大爷的声音响起了。
外面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
“哇,死人了。三大爷死了。天啊。”
“好吓人啊。”
“我的天,怎么就死了呢。”
“这个月都死几个了。”
“我看到刀了。这是被人杀了啊。”
……
“都闭嘴。谁发现的?来个人,你,快去派出所报案。就说出人命了。”
“其他人都不要动,也不要乱走。一会儿点人。大伙儿互相监督一下,都谁在,一会儿少了谁。谁发现的?刚刚谁叫的?”
一大爷喊了起来,顿时人都安静了。
他掏出一根烟,颤抖着手,把烟点上。
“一大爷,您坐着。”
不知道谁搬了把椅子。
“谢谢啊。”一大爷说了声,就坐下了,腿都抖了。
他不是怕死人,二大爷他都背回来了。
他是怕了自己的预感,又死了,这次死的是老三。
阎解成在心里骂娘。
你们救完火了,倒是进屋看看啊。
实在不行,把门敞开也行啊。把烟放出去啊。
他这个呛的慌啊。
等了许久,没穿外套的,也都和一大爷打了声招呼,回去穿衣服了。
一听着火了,好几个穿着裤衩子出来的。
也有压根没动静的,就比如贾张氏,呼呼大睡呢。
终于,三个GA骑车来了,还有一个带着人,都有点气喘,骑得也飞快。
又着火,又死人的,还有刀,也是抓紧时间过来了。
“同志……谁是大院儿管事?”
为首的人一进大院儿就直奔一大爷来了,毕竟就他坐着。
“我是一大爷。”
“不是三个么?其他两个呢?”
“我是一大爷,老二前些日子死了,老三在里面躺着呢。”一大爷满嘴苦涩。
“哦?针对管事的凶杀?那下个到你……咳咳,我们先看看现场。”
那人直接就联想到了。
一大爷浑身一抖。
他也这么想的。
三个GA全部进屋了。
不仅检查了客厅,还挨着屋子的都看了一眼。
“李所,看过了,死了两个。辨认过了,客厅的死者叫阎埠贵,院儿里的三大爷,屋里死者叫阎解放,阎家老二。”
“小王,你去挨着问一下,院儿里的人,晚上都在干嘛,谁发现的,怎么发现的。我再看看。”
带头的李所说了一声。
听着语气,倒是有些随意。
半小时之后,李所蹲在了三大爷的身前。
在他身边,还有个人。
“师父,您看出啥了?呦,这是血泪啊。师父,会不会有鬼啊?大晚上,流出血泪来了。”
这个人拿着手电在三大爷身上不断照,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三大爷瞪着两颗大眼珠子,眼底有两行血泪。
屋里虽然开着灯,但是那光,就挺黄的,挺暗的。
这个时候的灯泡可没什么LEd,什么大灯,什么聚光的,家用的,都是小灯泡,一打开是昏暗的黄光。
一个吧,是因为这玩意儿省电,电力可没后世那么足。二的话,是也没有那些个灯具。
所以,他们还是拿着手电,增加亮度。
“别tm胡说八道。这世界哪里来的那玩意儿。这玩意儿一般是两种情况,颅内损伤,脑血管破裂从眼睛出血。另外一种是眼周的血管破裂,眼睛出血。”
李所骂了句。
“师傅,眼睛有血管么?”
“怎么没有,你学什么了?没听过么?红眼红眼的,眼睛怎么红的?充血了。熬夜或者情绪过激眼球就会充血的。如果太激动,眼睛就会出血。这也倒是眼珠外突,眼圈肌肉紧绷,无法闭合,也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
“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临死的时候,情绪过于激动了。情绪波动很大呢。卧室的死者明显是被虐待死的,看起来,应该是逼供。屋里凌乱,明显是在找东西。”
“那个阎解成说慌了。他没昏迷,他在装晕。”
李所看着三大爷神情淡漠的解释着。
“啊?他怎么没昏迷了?那是不是他干的?”
“不是。这是车梁,被扭曲了,是人为的。屋里那几个昏迷的,也是人为的。屋里死的那个,被虐杀,专业的。阎解成做不来。他应该是当时没在家。”
李所缓缓的起身,一边说道。
“啊?为什么?”
“慢慢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