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之皱了皱眉,他显然不满意盛舒云单独承担这一切的决定,但在长公主的眼神示意下,他并未继续多言。
长公主这才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就不打扰了。盛家之事……确实不宜让外人插手。”
“但如果需要帮助,你只管开口。”
盛舒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却并未再言更多。
长公主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将留下一些侍卫在这里,以防万一。你若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召唤他们。”
盛舒云完全没有被眼前的局势所影响。她冷静地站在大厅中央,指挥着镖师们将盛启北安置好,准备护送他回京城看病。
至于其余的镖师,她已经命令他们将山庄的所有进出口严密把守,山庄里的下人则被全部集合起来。
萧楚之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观察着盛舒云的冷静与果断。
即便身处困境,她的态度依然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让萧楚之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趣,他本想离开,但却又被眼前的情形吸引,决定留下来看她如何收拾这局。
盛舒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站在那里,继续冷静地审讯着山庄的管事。
她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开口:“绿幽山庄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生辰礼,理应是我母亲的私产,管事的应该是我母亲的人。你们为什么敢违背我母亲的安排?山庄里怎么会有盛启南和苏秀儿的人?”
管事的人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有些慌乱:“回……回姑娘,三公子和苏姑娘说是迷路了,在山庄外面徘徊了几天,便被我们接待了。他们说只是路过,没什么特别的意图……”
“路过?”盛舒云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山庄可是我母亲的私产,哪里有你们随便接待人的道理?”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语气也更加严厉,“你们是否觉得,这座山庄的管理权还不归我母亲?你们是自作主张,还是为了掩盖什么?”
管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们……我们只是按他们的要求,没想到……”
“既然如此,”盛舒云突然停下话头,眼中闪烁着精光,“你们若真的不承认与盛启南和苏秀儿有任何关系,那么你们的身契就应该交给我母亲,说明一切。”
“这座山庄的管事,至今连你们的身契都在我母亲手中。现在,麻烦你们交代清楚。”
管事的神色僵住,完全不敢再辩解。
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让盛舒云更加不悦。
盛舒云忽然转身,看向身旁的侍卫:“你们马上回京城去,找我母亲拿来绿幽山庄所有人的身契,并且带上几个可靠的牙子回来。快去。”
她的声音清冷而沉稳,毫不容忍任何迟疑。
侍卫们立刻应声,火速准备好离开。
盛舒云不再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对管事冷冷说道:“若你们再敢瞒报,后果自负。”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轻轻交到侍卫手中。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信物。务必小心带回,别丢了。”
玉佩在光线下微微反射出一丝寒光,精美的雕刻显得格外精致。
侍卫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低声道:“是,盛姑娘,我们一定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之后,盛舒云就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审讯了许久,疲惫感逐渐显现出来。
她揉了揉额头,眼神微微疲倦,显然长时间的紧张和压力让她的精神有所消耗。
“玉欣、玉佳都不在身边,绿幽山庄的人我也不敢信任。”盛舒云低声自语,她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逍遥和不凡身上。
这时,萧楚之也站在旁边,依旧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她略显疲惫的神态,不禁轻轻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插话,只是在旁边默默注视。
盛舒云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逍遥,不凡,你们两个一个去搬凳子,一个去泡茶。”
她的语气依旧冷静,仿佛这些话语与她内心的焦虑无关。
逍遥和不凡顿时应声,显得极为自觉,两人默契地分头行动。
逍遥一边走向角落的木凳,一边低声说:“看来,我们两个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似乎有些惊讶,眼中带着笑意。
不凡则笑着摇头:“你别说,没想到我们俩连泡茶都能被派上用场,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萧楚之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
他本以为盛舒云会亲自处理这些琐事,但她竟然能毫不犹豫地安排别人去做。
他没有想到,盛舒云不仅仅是一个身处困境时沉稳冷静的女子,更是一个在细节上也能游刃有余的人。
萧楚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背影上,眼中闪烁着几分钦佩。
她的冷静,远超一般女子的思维方式。
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他心生赞叹。
就在他还在打量她时,盛舒云忽然转过身,眼神淡然地扫过他。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击灵魂深处。
她走向萧楚之,步伐稳健,不紧不慢。
萧楚之心中一紧,原本以为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但她走到他面前时,却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盛舒云停下脚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萧楚之,语气清冷:“小公爷,我知道你现在或许对我有些兴趣,但我不需要你留在这里。”
她顿了顿,语气更为坚定:“既然我们已经和离,那么你和我之间就该分清楚。今后,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萧楚之愣了一下,眼中闪过诧异。
她的语气决绝且冷酷,丝毫没有半点软化。
他低下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她那冷淡的神情所震慑,话到嘴边也无从开口。
不凡和逍遥显然也没想到盛舒云会如此冷酷,尤其是在面对萧楚之时。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明显有些惊讶,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萧楚之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他低声道:“就算是和离,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年的关系,也总该互相帮忙吧?你不需要我帮忙,难道连点基本的关心也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