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言婉言一笑,“那我先说明我们的要求?”
利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对方先讲。
反正目的都已经达成了,谁先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瓷言没有掩藏一点,直接把自己的牌亮在了桌子上。
“我想让你劝雾雨放行,顺便在给我们录一条视频,免得你赖账。”
口头承诺尊的是君子,协议合同放的是小人。
利亚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手指着眼前人,满眼是不可置信,“你是北辰的人?”
瓷言含糊不清道“算是。”
她是为自己的国家而来,也是为自己的私心而来。
利亚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苦笑道“对于你提出的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无能为力,父亲他不会听我的,在他眼中利益比我们都重要。”
雾雨平生最恨的背叛者,自从他决定背叛雾雨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以后被对方痛恨报复得场面。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食指漫不经心缠绕着一缕金发,半真半假半讥讽道“赛尔先生对你可真好,除了自由,什么都给你说。”
对于利亚知道他们现在关于周东合作的事情而闹得焦头烂额,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利亚的态度。利亚好像还不知道雾雨为他做了什么事情,赛尔在这中间又做了什么样的人。
利亚:“……”
赛尔确实什么都给自己讲了,不管是外面发生的大事小事,甚至有的事情还是自己给他出的主意。
被囚禁在几间房子里,唯一能让人喘口气的便是外界的消息。
瓷言微微一笑,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玫瑰胸针,在一抹注视下一点一点的推到利亚面前。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我既然不远万里,踏过艰难险阻来到这里与你会面,必定是拿了十成的把握。”
很好,原本是不足五成变成了九成,到现在九成硬生生的变成了十成。所以啊!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嘴。
利亚缓缓拿起玫瑰胸针看了起来,眼中闪着一抹泪花。
他记得那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玫瑰花,所以也导致于他,赛尔,益卿都有一枚关于玫瑰花的胸针,因为是找人特定制作的,世界上独一份。玫瑰花是相似的,可是胸针上的玫瑰设计却不是。
利亚将玫瑰胸针捂在胸口,他能看出来这枚玫瑰胸针是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只有他的玫瑰花是含苞欲放却也盛开了两三片小的花瓣。
“这个胸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瓷言笑着反问道“有意义么?先生你只需要明白你丢失的这枚胸针可是一直在雾雨先生手中。”
她话锋一转,略带惋惜伤感道“对待旧物可是思故人,先生,你猜?雾雨先生思的是哪一位故人?”
这枚玫瑰胸针瓷言得到纯属意外,在她第二次过生日的时候,雾雨送给她生日礼物便是胸针。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跟着雾雨都没有看到对方,一不小心撞了上去,雾雨好像很忙,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礼物盒递给了她,并说明这是她的生日礼物的时候直接离开。
在雾雨着急忙慌走之后,她打开包装盒才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个比较破旧,做工精湛的玫瑰胸针。起初她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做旧风格,直到她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个礼物盒,秉着好奇心的念头打开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枚向日葵的胸针,她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或许这枚向日葵的胸针才是雾雨送给她的真正礼物。
瓷言对于捡到的玫瑰胸针的去留,其实是一直很纠结,一方面她觉得捡到人家的东西就该还给人家,霸占着人家得东西不放是小偷行为;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枚胸针以后可能会帮到自己,而依依不舍。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雾雨佩戴过,倒是见过益卿佩戴过几次,就连赛尔也戴过类似的。
她怀疑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直到她从荷兰口中听到“利亚”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切怀疑有了落处。
只能说瓷言是走运的,随手一捡就是宝藏。
利亚轻轻擦拭玫瑰胸针,眼中带有眷恋,“是么?”
声音极小,要不是一直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的瓷言,或许差一点就听不到了。见对方闷闷不乐,浑身丧气,她决定给对方下一剂猛药。
“不瞒先生,你在这里待了多久,雾雨先生在外面寻了你多久?他一直都不相信那个凭空出世,无人认领的尸体是你。可是你也知道你的一切信息被外界封杀,甚至还有人坚持认为那个尸体是你。当一件错误的事情人做的多的话,正确的事情则是变成了错误,雾雨先生可是因为你被人再背后嘲讽他是傻子呢?”
只要抓住弱点,直接给上一击。
很巧,瓷言面前的这个人就有弱点,甚至这个弱点众所周知。
利亚手猛的一紧,要是皮肤是白色的话,或许能看到面色一瞬间的苍白,迟疑道“他不是应该最恨我么?”
是反问自己又是反问那个人,他以为自己最了解他,可发现最不了解得也是他。
瓷言才没有管利亚的多愁善感,她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能成功了。顺便在回想起来在波特,赛尔身上得到的不适,难得有了一点恶趣味。
“哟,看来塞尔先生也不是什么都给先生你说啊!”
谁让某个人自从被她挟持之后,一直背后给她穿小鞋。不就是穿小鞋么?谁不会啊!
利亚深吸了一口气,“你也不必激我,我会帮助你的。”
十年磨一剑,自由就在面前,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之前的自己也是天之骄子。
瓷言眯眼看着对方把玫瑰胸针放到自己贴身的口袋中,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不知道。
“那就好,先生想让我帮你什么?”
反正不是它的,物归原主也好,免得自己每一次看到它的时候都认为自己不问自取,像个小偷。
利亚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相似却不似的容颜,低眉道“帮培拉捏造一个全新的身份,送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赛尔的手伸不到得地方,顺便在给她一大笔钱能保证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瓷言见状,在心中腹疑道“真把自己当成许愿灯许愿了。”
嘴上还是老实讲道“先生不如换一个想法。”
利亚闻言眉头紧皱,语气冷了下来,“怎么?这个你们办不到?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好好的想一想跟你们的合作。”
瓷言轻笑一声,“我们怎么可能办不到呢?先生。只不过我们找培拉小姐帮忙的时候,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愿望,而你刚才所说便是她所求。”
利亚心中的石头顿时轻了不少,他的人脉赛尔了解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培拉背叛赛尔,不管是为了什么,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十年的人,就算是狗也得有感情,更何况对方确实没有做错什么,白白丢了一条命实属可惜。
瓷言抬眸看向利亚的目光深不可测,嘴角微微勾起,“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处处为对方着想,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培拉跟着利亚一样都有一个愿望,利亚的愿望是想让培拉后半生衣食无忧,而培拉的愿望则是让利亚得偿所愿,这里的愿是指“自由”。
培拉跟着瓷言告别的时候,曾说“希望你能把利亚先生平安的救出来,这是他的心愿。”这就代表不管是培拉的愿望,还是利亚的愿望,都跟着自由离不开关系,培拉是为对方许的愿,所以利亚第一开始说的愿望不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