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不听话的结果,险些害了自己,也害了你身边的人。”
萧迟挺拔、清冷,垂着眸看她,声音很淡。
“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只要你救她们!”姜心棠抓着他的袍子,望着他,祈求。
可萧迟不为所动。
姜心棠知道,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家贵胄眼中,奴才的命贱如蝼蚁,打死一两个,跟碾死一两只蚂蚁没有区别,他们不会在乎。
她赶紧把他袍子抓得更紧,“我嫁大皇子!我愿意嫁大皇子!”她着急,之前一直都没哭,此时哭了出来,“以后你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救她们,求你…”
她死死揪着他的袍子,泪湿两颊,巴巴望着他,祈求他的宽容和赦免。
“晚了。”
萧迟却只淡淡说了两个字。
姜心棠愣了一下,回身。
就看到***院里抬出来了两具尸体,她抓着萧迟袍子的手,僵住,人也跟着呆住。
跪在地上,就像一具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苍白,破碎,呆滞!
两具尸体从她面前抬了过去,尸体臀部已经被打烂,满是鲜血,姜心棠闻不到血腥味,只感觉到眼前一片猩红。
紧接着,她抓着萧迟袍子的手,往下一坠,人直直往后栽了下去。
萧迟急忙俯身,将她托住。
姜心棠歪倒在他臂弯里,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萧迟将她抱了起来,送回她的院子。
清醒之后,她呆呆地望着罗帐顶出神,心中除了一片悲凉,什么思想也没有。
浑身乱糟糟的,婢女知道她醒了,进来服侍她沐浴。
她洗完,又回到床上躺着,从白天到黑夜,时睡时醒,浑浑噩噩,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寂静的房里突然有了微弱的声响…
她侧头,幽暗中,有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的桌案边点灯。
姜心棠转回头,继续望着帐顶出神,可望了一小会,她赶紧坐起来,就开始脱寝衣。
天气已经热,她穿了套白色丝裙,腰间束带一解,无需姜心棠去脱,丝裙便从她肩膀上滑落,堆叠在了她身体周围,她完美的胴体展露出来…
萧迟拿着灯刚好转过身来,蜜色昏暗的灯火便恰到好处地照在了她身上。
嫩滑的肌肤,姣好的身段,在这朦胧幽暗的光线里,活色生香,引人向往。
萧迟呼吸急促了两下,“你做什么?”
“不…不用脱吗?要我用手吗?”姜心棠麻木问。
见萧迟站着不动,气场瘆人,这么不高兴,那就是她说错了,他不是要她用手…
姜心棠不愿意,但谨记那句:要乖,要听话。
她怕又害死无辜的人,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床,跪到他腿边。
很不愿意,很委屈。
不,她觉得她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
她眼中含泪,伸手就去掀他袍子…
萧迟一把抓住她的手,眸光紧紧锁在她脸上。
见她没了往日的灵动,死气沉沉的,像个木头美人,他心口不舒服。
姜心棠不解地望着他,他半夜来,不就是来找她解决欲望的吗?不然他来做什么?他与她之间,现在除了这点事,还能有别的吗?
他之前院里宠幸的婢女都被***发卖了,他院里没女人,所以来找她了,不对吗?
“本王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放开她手,萧迟将她捞起来,抱着放回床上。
姜心棠麻木地拿起睡裙,穿回身上,然后就盯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歹徒掳了你后,可有对你说些什么话?”萧迟在她床沿边坐下。
他的手下押着歹徒去跟雇主碰头,雇主没有出现,可能是得到消息不敢出现,或者压根就没打算付歹徒另一半酬金。
姜心棠不敢不回答,把白日里歹徒说的话,全部麻木地复述给萧迟听。
萧迟听完,沉吟不语。
他原本怀疑是方太后那方,但若是方太后那边出手,只会迅速杀了姜心棠了事,不会要求歹徒奸了姜心棠,这种手段倒像是在报仇泄恨。
但姜心棠从不与人结仇。
排除方太后那一方,便是姜心棠要嫁大皇子,与大皇子妃那方有利益冲突。
萧国公府势力摆在这,嫁个姜心棠过去,扶了大皇子上位,肯定不可能一直屈居于大皇子妃之下,将来大皇子继位,定是要角逐后位的。
大皇子妃或大皇子妃背后的家族,不想萧家嫁个继女过去,想除掉,也有可能。
“好好休息。”萧迟没有多待,问完话,起身就要离开。
见姜心棠依然呆滞没有反应,他立在床边,高大的身躯直逼帐顶,看了她许久,又说了一句,“你还小,人生还很长,好好活着,未来皆有可能。”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姜心棠在屋里闷了两日,大皇子妃突然往萧国公府递了拜帖。
大皇子妃来萧国公府后,先去拜见了***,再来见了姜心棠,邀请姜心棠去她的生辰宴。
“本来不想办的,毕竟妹妹与殿下大婚在即,府里府外都很忙。”
大皇子妃是个很温婉的女子,坐在姜心棠对面温言细语。
“但后来想想,还是小办一下,就我们一家人,和几个亲近的,我也可以请妹妹过府,提前与妹妹熟悉一下。”
梁国没有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男女双方只要订好了亲事,见面还是很随意的。
大皇子妃有的没的,与姜心棠说了些话,见姜心棠脸色不好,还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
话里话外跟姜心棠很亲近,最后给姜心棠留了请帖,才起身离去。
姜心棠去请示了***,***让嬷嬷去库房挑了份礼物,让姜心棠到时带去。
生辰那日,萧国公府的马车豪华,奴仆一堆,护着姜心棠去了大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