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挺准的,属下去了鹿山打探消息就再也没有回来,王通判更加的不安。
“王大人,太平街上开了一家布行,就在咱们布行对面。”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
“以后这种小事儿,就不用跟我说了。”王通判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他已经够烦的了。
“王大人最好还是去看看,这家布行的规模很大,价格比咱们便宜三成质量也很好。”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家布行嘛,放火给他烧了就是了。”
历年来想要来西广府赚钱的商贩多的是,不管是开布行、开酒楼还是做钱庄、开赌场就没有人能够呆够一个月,统统都得倒闭。
开布行的王通判派人过去一把火给烧了,府衙那边走***就说没查到。
开酒楼得找几个人去后厨下毒,毒死了人以后就把酒楼老板给抓了。不但酒楼开不成,身家性命都得搭上。
开钱庄、开赌场的自以为有些势力,带了不少的打手过来。可是他们实力再大,也打不过王通判啊。指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被干掉了。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在西广府跟王通判抢生意。
“这次恐怕不行啊,这布行是易侯爷开的。”
“你说什么,谁开的?”王通判嗷的一嗓子坐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在跟易侯爷的较量中,他一直都处于弱势。矿区抢不过人家,山贼和马匪也打不过人家,就连花大价钱雇佣的绿林人士也不是王进的对手。
如果是别人听说易家布行的布又便宜又好,肯定觉得要倒霉,但王通判不这么想。打仗他不是易侯爷的对手,但在商业领域他可是个高手啊,尤其是背后使坏手段更是多的是。
“这样……你按我说的去办。”
“好咧,属下这就去安排。”
某一天易家布行照常营业,才刚开门就有一名妇人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救命啊,大家给评评理啊。前几天我在这家布行给孩子买了块布做了件衣服,穿了没几天人就得病死了。他们可真是黑了心了,竟然用毒布害人。”
这妇人长得又黑又壮,在店里撒泼打滚店员都拦不住。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不是都说易家布行的布挺好的吗?”
“是啊,我还给家里买了不少呢。”
“听说易侯爷是抗击西凉军的大英雄,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那可没准儿,咱们还是再看看吧。”
被她这么一闹,原本很多想要买布的人都不敢买了。很快就有几名衙役,拎着锁链带着刀来到了布行。
“把这里的人统统给我带走!”李都头一声令下,就要抓人。
“等等,李都头是何原因要抓我们的人啊?”易侯爷虽然不在,但是把水墨派在了这边。
“你们易家布行的货害死了人,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不成,来人啊把他也给我抓回去。”李都头一点都不给面子,连石墨都要抓。
王通判早就跟他讲好了,这一趟事情要是半的漂亮,最少能拿二百两,并且先给了一百两当预付款。
这种事情他以前也没少干,都是为了打击王通判的商业对手,只不过这次给的价格特别高。
“我看谁敢!”刘二虎从外面冲了进来,砰的一声把禅杖杵在地上。易小峰把他派过来,就是为了给水墨助阵的。
智慧虽然有用,但遇到不讲理的人,必须得先以武力服人然后再跟他讲道理。
“怎……怎么你们先造反不成,我们可是官差。”看到刘二虎气势汹汹的样子,李都头也被吓得不轻。
现场来的可不只是刘二虎,还有一些易家军士兵全副武装堵在了门外。
“官差怎么了,官差就可以乱抓人了吗,你怎么证明此人孩子的死跟我们店里的货有关,难道就凭她一张嘴?”
水墨的小嘴叭叭叭一顿说:“李都头没有真凭实据就抓人,怕不是收了谁人的好处吧。”
“你说从我们店里买了布,东西还在?”
“东西在这里!”说着妇人拿出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是用爱马仕橙布做的,一看就知道是从哪儿买的,因为别的布行根本就没有。
“那你的孩子呢,既然是被毒死的总有尸体吧。”水墨继续追问道。
“尸……尸体在家里呢。”妇人磕磕巴巴地说道。
“李都头,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正好验个尸。”水墨主动邀请道。
“好啊,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若是换成商贩,李都头直接抓人,上完大刑之后再签字画押,随便伪造点证据就行了。因为是易侯爷的人,他只好跟着一起去往了妇人家中。
围观的西广府百姓,有一些好事儿的也跟了过去。
“哟,这不是于寡妇吗,她家孩子死了?”
“是啊,一个寡妇人家守着一个孩子不容易,怎么就死了呢?”
“听说是前几天给孩子做了件衣服,然后中毒死了。”
“穿衣服能中毒,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虽然大家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易家布行的布真的有毒,那可不是小事儿。
“好臭啊,什么东西这么臭!”
屋子里飘来一股浓烈的臭味儿,众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就连李都头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孩子你死得好惨啊,娘连块棺材板子都买不起啊,娘对不起你啊!”妇人扑到尸体上嗷嗷地哭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很多人都动了恻隐之心:“于寡妇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啊!”
“是啊,她就这么一个指望又死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听到人们的议论,李都头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死了一个老百姓对于一名侯爷来说,是无足轻重的事情,花点钱就摆平了。
可名声一旦毁了,易侯爷就别想在西广府混下去了。
听到人们的议论,水墨先是观察了一阵子然后才问道:“你这布可是从我们店买的?”
“就是从你们店买的,当时是一名女店员卖给我的,好像姓刘。”妇人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