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所说的大招儿,其实就是借助外力。
她的师傅天玄子,曾经有一次提到。
说失忆,其实是一种病症。
所以她决定,要带着沈义去看大夫。
“什么?你要带着晨儿去岐黄谷?
七七,你可能不知道,薛神医虽然医术高超,名满天下!
但是,他性格古怪,有三不治的规矩。
就是不合他眼缘的不治,不是疑难杂症不治,还有最后一条,就是他想不知就不治。
此外,岐黄谷机关重重,外人很难进入。
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进入谷中,更被说见到薛神医。
再有半个月,你的婚期就到了!
现在去岐黄谷,合适吗?
要不,咱们先请京城的名医先看着。
要是实在没有效果,等你成婚后,再去岐黄谷也不迟!”
苏长安听了女儿的话,不同意的说道。
他不是重女轻男,女儿儿子在他心中,同等重要。
只是认为,儿子现在只是失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又没有什么影响,不耽误吃,也不耽误喝,更没有生命危险。
相比之下,还是女儿的婚事比较重要。
他听说,岐黄谷神秘莫测,薛神医又是喜怒无常。
不希望女儿出什么意外,影响到出嫁。
安氏也是点头附和,心中很是欣慰,丈夫成长了!
现在遇事,也能够分出轻重缓急了!
“父亲母亲,我明白你们的顾虑。
但是,我还是要带哥哥去找薛神医。
因为,只要哥哥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
他就会对我们有隔阂,有排斥感,不能发自内心的接受我们。
而且,我师傅说,失忆也是一种病。
既然是病,尽快治疗,总是没错的。
而且我想,让哥哥记起我是谁,真心实意地送我出嫁!”
七七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父母听。
表明了自己的决定,那就是,这岐黄谷必须要去,马上要去!
见女儿是铁了心要去,而且理由充分。
夫妻两个不在坚持,毕竟他们也希望儿子早点儿恢复记忆,心甘情愿的喊他们一声父亲母亲。
好在岐黄谷,就在京城西南四十里的乱云山。
一去一来,加上看病,最多三天就能回来。
于是夫妻二人嘱咐七七,能见到薛神医最好。
要是见不到,也不要强求。
以免节外生枝,耽误了成婚的吉日良辰。
沈义自然是同意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里都有什么。
所以次日一早,七七,沈义,再加上安国,三人就出了将军府,赶往岐黄谷。
安国是毛遂自荐,非要跟着的。
理由就是,七七和沈义,对于京城周边不熟悉。
而他作为坐地户,可以作为向导。
小八却是拆他的台,说他就是一个路痴,做什么向导?
就是不想回家,怕大伯母安排他相亲。
结果被安国追着打,狂喊救命!
事实上,小八说得没错。
许碧莲的事情之后,镇国公夫人是看开了!
但是,大夫人赵氏对儿子的婚事,却是更加的着急了。
毕竟安国已经二十一岁了,跟他同龄的,人家孩子都六七岁了。
于是就不停地为安国安排相亲,吓得他不敢回家。
七七以为,小八只是嘴贱讨打,在开玩笑。
大表哥虽然在亲人面前像个孩子,会跟弟弟们胡闹。
但是在外面,也是成熟稳重的模样。
而且,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会不认路?
于是就放心地将带路的任务,交给了安国。
因为确实她和沈义,都不知道乱云山该怎么走。
只是,离开京城后,两人跟在安国的后面,策马跑了大半日,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对比太阳的位置,他们行进的方向,是东南。
而乱云山,是在京城西南三十里。
于是七七赶紧勒住马匹,将前面正在策马狂奔的安国喊了回来。
面对七七的询问,安国一脸迷茫。
抬头确认了太阳的位置后,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七...七七,你别着急,表哥马上就去找人问路。
东南西南,都是南!差的不太多!
我保证,不会耽误事儿的!
你们在这里等我,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安南心虚的说道,不等七七和沈义说话。
一拉缰绳,调转马头,一溜烟儿地找人问路去了。
七七和沈义交换了一个眼神儿,相对无言。
还东南西南,都是南!差的不太多?
听听,这是一个成年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那是两个方向好不好?只会越走越远。
这跟南辕北辙,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及时发现,走一辈子,也到不了乱云山!
两人虽未说话,但是已经达成了共识。
等安国问路回来,万不可再让他带路。
再说安国,纵马跑出去一段距离,也没有看见一个行人。
这都怪他带路的错,走到了荒郊野外。
地上的野草,都没过马腿了,根本就没有路,又哪里会有行人。
他已经知道,自己带错了路。
所以心怀愧疚,更不好意思无功而返。
自尊心作祟之下,又向前跑了下去。
不过他放缓了马的步伐,耳朵竖起,四外张望。
心中期盼,老天啊!
可怜可怜我,送我一个指路人吧!
也许是祈祷有了作用,他突然听见,左前方有声音传来。
他赶紧拨转马头,循着声音前进。
走了能有几百米,突然,看见了一条小路。
他心中一喜,不过,原本模糊的声音,也清楚了起来。
他当即脸色一怔,皱起了眉头。
因为那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声音凄厉,声嘶力竭。
听上去正面临危险,生死攸关的那种,因为叫声十分的惨烈。
仿佛正在跟人以命相搏,又或是正在惨遭毒手,马上就要没命的那种。
安国坐在马上,循着声音望去。
就见前方一百米左右的路边草丛中,一个灰衣人蹲在那里,脸上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他身下有一个女人,在不住地挣扎。
只是上半身刚要坐起逃离,就被那人按回到草丛里。
那凄厉的叫声,就是女人发出。
“何方歹人,还不住手!
光天化日,竟敢路边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安国大喝一声,飞身从马上纵起,就要救人。
只是身在半空,还未接近。
就见那人对着自己一扬手,他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糟糕,这歹徒跟七七一样,会点穴!”
安国绝望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