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心里有数了。”实际上，杨宗柏是这样测算的，调研行动目前已经在全国的50个城市展开，主要是调查布枣糕奶茶公司的150家直营店和加盟店的经营情况，一些超大城市例如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重庆，武汉等城市，会挑选5家左右的布枣糕奶茶分店，大约30家店铺，而有40个大城市或省会城市则挑选了三到四家分店，大约80家店铺，另外的40中小城市则挑选一家或两家分店进行调研，大约40家店铺，调研的店铺家数就控制在150家之内。
这项调研计划在这150家店铺中收集大约3万张销售小票，那么平均每家店铺是200张，按照8个月的收集时间来算，每家店铺每个月就是25张，每周就是大约6到7张左右。也就是说，上海，广州这些超大城市中的8家店铺，每周要收集48张到56张小票，从实际操作上来看，似乎难度并不是很大，只要由该城市派驻的专职和兼职调研员，每周去这些店铺走一遍，任何东西都不点，只是收集桌子上的小票就可以了。然而，要连续八个月都是这样干，就要进行合理的安排，例如在同一个城市中，去了第一次的调研员，就尽可能在下周不再去同一家店铺，应该换其他店铺收集。
“虽然计划很美好，可是如果考虑到那些中小城市的话，似乎就有点难度了，毕竟调研员如果每周都去店铺一两次，漫长的8个月中，肯定会引起店员的注意的。”
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杨宗柏又想了一下，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只有减少中小城市的收集次数，而是将这些任务交给超一流城市和省会城市，因为这些城市的店铺比较多，派驻的人员也多，轮流去收集小票，再加上这些店铺人流量比较大，只要他们注意一些，应该不会暴露的。”
杨宗柏终于想好的调研工作在50个城市的大致安排方案，然后他召开了一次线上电话会议，参加者主要是派驻到各个城市的专职人员，杨宗柏对大家说：“根据我们的估算，要在八个月左右的时间，成功收集到3万张小票，需要各位的努力和细致的工作，首先尽量不要暴露给店员知道，其次就算暴露了，也要事先想好对应的话语，能搪塞过去就搪塞过去，不能回避的话，就说公司要开发票，收集这些小票是为了开发票报销的。然后回来立即汇报在哪个城市的哪个店铺，出了什么问题。总部这边会尽快想出应对办法和解决后续问题。”
场景又回到了半年后的公司会议室....
杨宗柏将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如何解决最棘手的两个问题：店铺人流量拍摄视频和收集销售小票，向在座的上级和同事们做了详细的解说。
“目前，布枣糕奶茶的店铺调研行动已经进行了六个多月了，所有工作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我们将争取在三个月内完成，并且把拍摄的视频和销售小票的照片持续上传到公司的数据库中，同时利用三个月时间进行信息整理和数据统计，并得出相应的结果。”
周钧峒等杨宗柏说完后，接着说道：“目前我们公司这项计划的重中之重就是店铺调研工作，希望半年后这项计划能顺利完成。请各位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注意保密。”。。。。
副总马创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在想，这个调研计划真是庞大，还具有一定的复杂性，看来老板是下了血本做这个项目，难道背后有更大的动作？究竟什么动作呢？目前来看，只有耐心等待最后答案的揭晓了。。。。
经过前半年的忙碌，作为公司老板和调研行动的策划人，周钧峒相对清闲了一些，现在除了公司正常的量化交易外，那个新的量化交易系统测试运行的很平稳，估计到时就可以接入市场使用了。而分布在全国五十个城市的调研行动正在稳步进行着，由于公司上下非常注意保密，并制定了相关的保密守则，所以在保守行动机密这方面的工作暂时还是比较顺利的。与此同时，市场研究部也增加了招聘，加派了人手进行调研的信息整理和数据统计。
这天上午，周钧峒正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浏览布枣糕奶茶股票的走势，这只股票目前仍在55元到60元之间波动，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走势相对较平稳。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周总，又过去几个月时间了，你那边的进展如何？”，
“哦，我们这边进展还算顺利，或者容我当面和你沟通可以吗？”，周钧峒一接通电话，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那好，今晚八点，依然是老地方见。”，
“收到，今晚八点老地方见”。
当天晚上，周钧峒自己开着车，直上白云山的“别有小洞天”餐厅，由于当天是周五，来白云山吃饭的人特别多，所以上山的路塞车，行车缓慢，等他到了那个小亭子时，已经是八点半了。
来到小亭子前，周钧峒就看到那个阴影早已经坐在那里了，他也上去直接坐了下来，“非常抱歉，让你久等了。今天小周末，上山的人特别多，路上一直塞车。”，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周总，想了解一下，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这边，大半年前，人就派出去了，目前正在陆续整理和统计收集回来的数据，主要是数据的量非常大，要整理统计出有效的结果，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哦，不急，毕竟这是一件大工程，所以需要充分的时间准备。另外，之前跟你沟通过的，筹码的情况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顺利，根据你和令尊的意思，我们这边先收集一定数量的筹码，目前已经通过二十几个账户，收集到了大约两千万的筹码。但是我担心不够力量，因为场内融券只能做到两倍。就怕到时反被别人抢筹做多上来，我们就会爆仓。”
“周总你说的这个问题不用担心，相信你也浏览了那家公司的基本情况，其第二大股东奔达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持股8000万股，现在告诉你，我们可以调动这些筹码，届时，会通过转融通的手段将其借出来，这会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哦，原来这样，我们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所以你放心，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我们是看在眼里的，事情成功后，利润我们对半分就行了。”，
“感谢你和令尊，我到时随时听候你们的指令。”周钧峒高兴的回答着那个阴影，同时心里在想，原来这哥们和老爷子早就准备了这一手，看来这次行动的胜算又增加了。咦，他怎么对我们的行动情况这么清楚？”。。。。
时间来到了年底，距离布枣糕奶茶公司的调研行动已经过去了将近11个月，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了，调研行动也基本完成，这个行动动用了100名专职人员，2000名兼职调查员，到达国内的100个主要城市，对150个布枣糕奶茶店的店铺进行实地暗访和考察，录制了这150家门店的人流量视频资料，收集了超过3万张销售小票。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对这些数据进行整理统计了。
周钧峒把市场研究部总监卫琳娜叫到办公室，“卫总，你觉得要把这些数据统计出来，并且形成有价值的结果，还需要多少时间？”，“周总，我测算了一下，根据我们目前的进度，还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大概今年底就会有结果出来。”
“半个月时间，那还是比我想象中要快。”
“是的，您之前引进的那套智能识别计算系统，我们目前正在使用，效果还是比较理想的。原本这种视频图像和数据整理，统计需要两个月的时间，现在采用了这套人工智能识别系统，能够高效地对视频图像和小票照片上的信息自动识别，整理，所以需要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嗯，看来这笔钱没有白花，目前的人工智能技术简直是太强大了。好，那就等你好消息。”，
“好，周总，我密切跟进此事，随时向您汇报。”
终于到了最终答案揭晓的日子，这天正是星期五，上午的十点，在前一天已经收到开会通知的高管们陆续来到钧峒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大会议室，
“各位，距离上次开的主题为布枣糕奶茶公司调研行动实施方案会议，已经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这一年来，公司的相关人士非常辛苦，非常努力，终于获得了我们需要的结果。首先在这里特别感谢他们做出的贡献。下面，我们请市场研究部总监卫琳娜向大家报告这次调研行动的情况和结果。”
“周总，各位老总好，下面是我们根据市场销售部这一年来获得的资料和数据整理出来的结果。大约在半个月前，布枣糕奶茶公司公布了他们的三季报，经过与我们获得的数据进行核对，发现有很大的出入。这些出入和不符究竟体现在哪里呢？”。。。。
会议继续进行着，所有的参会人员都很认真地聆听着卫琳娜的报告，
“经过我们这近一年的清流调研行动，已经获得了非常丰富的信息和数据。这一年时间以来，我们分别派出了100名的专职人员，到国内八十个城市蹲点，因为布枣糕奶茶都在这些城市开了分店。同时，我们也在当地招聘了将近2000名兼职调研人员。我们收集了近3万张的销售小票，录制了小时的视频资料，同时我们还通过非常手段获取了该公司各店的微信内部聊天记录。我们从一年前开始追踪布枣糕奶茶公司在国内各家店铺的经营情况，发现布枣糕奶茶公司在第三季度，在我们考察的目标店铺中，每个店严重夸大了其销售的商品数量竟然超过89%，在外卖方面，销售的商品数量被夸大了90%。因此，我们根据这些可靠的数据和信息，完全有理由相信，布枣糕奶茶公司虚增了第三季度利润，不排除继续虚增今年第四季度的利润，而且以该公司实际利润比照的话，与其目前的股价水平严重不符。第四季度财务数据我们会在明年一月上旬就能拿到。”
经过卫琳娜的一番解说，在场的参会者除了周钧峒，其他人都感到很震惊，这家公司这么大胆，居然虚增销售收入和利润那么多。
“大家看了卫总的讲解，应该了解了我们这一年来的工作情况了，虽然涉及的人力物力很多，很繁琐，很辛苦，范围很广，但是我们公司是不负重托，完成了这项任务。再一次感谢参加这项工作的人员，接下来公司会在具体的汇报上进行表示，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周钧峒这番讲话顿时引来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下午，刚小憩了一会儿的周钧峒，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接通了电话：“你那边怎么样？”，
“周总，大功告成。”，
“好，继续按当时我跟你们布置的计划进行。”，
“收到，请周总放心”。
果然，时间来到了第二年的一月上旬，也是布枣糕奶茶公司发布全年业绩报告的日子，公司公布的全年业绩，经过与钧峒公司进行的清流调研行动得出的数据进行比较，虚增了超过百分之90的业绩，营业收入虚增了百分之91。
“时机已到，可以开始行动了。”，周钧峒这个时候不免有些兴奋，或许是即将到来的战斗刺激了他的交感神经，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拿起了手机打给了梁程玲。
“是梁小姐吗？我想你再来我们公司一趟，你本周什么时候有时间？”，
“哦，周总，今天是周二，我明天上午公司有一个会，下午两点半您可以吗？”，梁程玲心想，难道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