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疆取到了深藏于铘阑山的神器地止。
此物并不像当年的七曜神玉一般可为他修罗族续命,于他而言并无大用。
是以,在取到地止后,他便去了天界,想将此物交给桓钦。
“为何让我拿走?”泠疆没想到桓钦会直接拒绝收下。
桓钦背过身望向窗外,没让泠疆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暗光。
说白了,他让泠疆去取地止,也只是想给应渊添堵而已。能耽误他修补仙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成,也不能牵连到自己身上才是。
“地止毕竟是帝君法器,天界之人皆识得此物。留在我处,总有泄露消息的风险。而在你手中,却无此担忧,也能藏得更隐匿。”
“稍后我会传你镇压神器的秘法,以此秘法镇压的神器,哪怕是主人亲召,也可不受应召。”
当然,如果那李莲花有别的办法破除秘法找到地止,就只能怪泠疆倒霉了。
不过一件神器而已,放在哪里泠疆都无所谓,听了桓钦的话,泠疆也只当他做事小心,于是将地止收起。
“最近我们的人调查到,应渊身边除了他那道侣和陆嫣然以外,又出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邪神玄襄。”
桓钦微微凝眉,转头看向泠疆:“玄襄竟然还没死?”
“他毕竟是邪神,手下长老虽然各有心思,但当年魔族里也有誓死效忠他的,烁骅为何只敢软禁不敢杀他,不也是忌惮着那些人。”
“想来当年仙魔大战导致魔界大乱时,有忠心之人趁机将他救出。而且,我们的人发现,万魔之眼已经回到了玄襄体内。”
桓钦眉头皱得更紧了:“也就是说,玄襄已经彻底恢复了修为?”
泠疆点点头,提起玄襄颇有些心烦:“对。玄襄身有上神修为,却心悦陆嫣然,唯陆嫣然是从,若无限制,怕成麻烦。”
听完他的话,桓钦更觉得头大了。
本来应渊李莲花已经很难对付了,没想到,竟然又来了个玄襄。
这个三界,目前实力最顶尖的就属他们三人和自己了。且自己还不是最厉害的那个,最多只能勉强和应渊打个平手。
现在他们三对一,自己这天帝之位如何能坐得稳当。
泠疆话音一转:“不过,你既然已经快要练成乾坤引,对玄襄也无需忌惮。”
桓钦淡淡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背在身后掩于袖中的手渐渐收紧,乾坤引,别说练成乾坤引,他就是把永夜功学会了心里都没底。
李莲花呀,那个轻松困住应渊,力压四位上神险些倾覆天界的人。
当年天界得以保留,不是谁挡住了他,只是他自愿收手而已。
唉~可这些话他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就显得他是个笑话。
泠疆离开后,身后的陶紫炁迈步走上前来,手覆在桓钦手背上。
“应渊帝君根本察觉不出你身份有异,如今你已大权在握,坐稳了天帝之位,哪怕什么都不做,三界也已在你掌握之中,何必多此一举。”
桓钦垂眸目光落在手上,他拍了拍陶紫炁的手:“小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应渊存在一日,我就随时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可正如泠疆所说,你乾坤引已然大成,又有天帝权柄在手,哪怕应渊帝君恢复了修为,加上邪神玄襄也不见得就全然奈何不了。”
陶紫炁绕到他面前,眼神殷切看着他:“你是天帝,他只是帝君,你天然立于权势高位,完全可以......”
“不,没这么简单。”桓钦直接打断她的话。
没有正面看到过李莲花出手,永远不知道这个人有多深不可测。
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忌惮应渊,殊不知,他从始至终忌惮的都是应渊身边那人。
应渊按照李莲花所传的神器召唤之法试图以主人身份召回神器地止,可试了几次之后都毫无反应。
兴许是自己的修为太低了,他抿了抿唇,打算再试一试。
“不用试了。”李莲花抓住掐法诀的手,神情淡淡。
若细细去打量,其实能从这平静的神色中看到些许冷色。
唐周动了动手指,试探道:“花花,可能是我修为太低了,所以才没作用,要不我再试试。”
“没用的。”李莲花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不是你的问题,是地止被人用术法镇压了,无法回应主人的召唤。”
“真是可恶!!”小银花捏紧拳头:“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在后面捣鬼,我一定打得他亲娘都不认识。”
玄襄在旁边立马跟上:“不用嫣然你费力,我帮你打人。”
小胖鸟摇摇头,这该死的恋爱脑啊,没有一点自我。
唐周眉头轻皱,这针对性太明显了:“这后面的人还真是铆足劲想置我于死地,藏起神器意图拖死我,让我仙衣破损无法回归天界。”
“想的美!”小胖鸟开口就是喷:“就凭这些埋在阴沟里的老鼠,连你的衣角都咬不破,还想要你的命,异想天开!!”
小胖鸟振翅高呼:“谁都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再对你,我最好的朋友出手。”
“哼,他们以为镇压了神器我们就找不到了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小胖鸟蹲在花花肩膀上,拍着胸脯打包票。
“小周周你等着瞧吧,今天珠珠我不止能把神器给你找回来,还能把后面的人给你抓出来,让你好好出出气。”
正想出手的李莲花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珠珠蹦跶到唐周身上,小翅膀贴住唐周的脸,开始用他作为神器之主的感应去感知地止的所在。
不消片刻,便顺着感觉指引寻到了地止的方向。
“小仞魂,出来带路。”小胖鸟一声召唤,在应渊体内摆烂的仞魂被迫上岗。
剑身漂浮着,一个不备就被小胖鸟蹦上去踩住,当成了御剑飞行的飞剑。它挣扎着反抗了一下,反抗无效,欲哭无泪。
仞魂剑灵垮着个脸盘坐在剑尾,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摆脱不了这鸟的荼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