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我,肯定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从你那副贪得无厌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靠谱的人。”黎夏讥讽地说道:“就算我拿到了,你也会把我干掉的。”
“若是妖族都有你这般聪慧,这天下岂不是充满了阴谋诡计?不过看在你手里的那颗珠子的份上,我还是留你一命的。”
瑶君溪又一次用手指抚摸了一下黎夏的脸颊,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黎夏,跟我走,我来保护你。”
“我不想和你一起下地狱。”黎夏烦腻的推开了她的手臂。
“你是不是很怕死?”瑶君的手掌从黎夏的脖子上滑落,带着浓浓的杀意道:“如果我再加一把劲,你也会死在这里。要不,你求我饶了你?”
“我说得越多,你就越不肯放手,这一点,我很清楚。瑶君,你若真想要我的命,还会留到今天?”黎夏眸如大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所以,你才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趴在我的身前?”瑶君疑惑道。
“不行,刚才我与那棋魔大战,几乎消耗了我所有的力量,根本没有余力与你一战。”黎夏坦然道:“瑶君,今日你若不将我斩于剑下,他日必死无疑。”
“这样啊?”瑶君娇笑一声,站了起来:“那么我就更不能对你下杀手了,否则我如何能知有那么一日?”
“但我可没这么简单就被杀了。我要好好地活下去,而你却要在生不如死的时候,让你深刻体会到,什么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有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的站在我的面前,成为我的奴隶。”
瑶君一脸期盼的说道:“黎夏,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那就是双生双生,同生共死,同生共死,同生共死。我一直在等着跟你去看天上的风景。”
“我不要。”
“真是幼稚。”瑶君耸了耸肩,说道:“你是来南涯岛找噬天珠的,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拿到手。”
“就凭你,也配?”黎夏瞪了她一眼。
“当然。”瑶君浅笑着说道:“而且,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我是你的敌人,你有必要无缘无故的杀人吗?”黎夏讽刺道,想要激怒姚君。
瑶君却是不吃这一套,傲然一笑:“少给我使绊子,这招对你没用,对我没用。你就等着我的礼物,呵呵呵呵……”
瑶君化为一道阴风离去,她那悠长的声音,在这片尸骨遍地的峡谷中,久久不散。
忽然,夏天来了。
白天的知了,晚上的各种昆虫都在鸣叫。
夏虫日夜不绝,不眠不休。声音很大,就和黎夏现在的感觉差不多。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将脑袋藏在兜帽之下,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手上戴着一双黑手套。
她全身都被一层黑布裹住,看上去就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浑身都在腐烂,连一块完整的肌肤都没有,脸上也不例外,看起来就象是一个麻风病人。
伤口处,就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撕咬。再抓下去,伤口就会恶化,到时候可能就没办法愈合了。
如今,她每天都会躲在高大的树上,以逃避别人的注视;夜色中,两人在墓穴中穿梭,寻找着那颗珠子的下落,不时有绿色的火焰闪烁。
夏墨云有夏墨云的美貌,她用墨云的夜晚来宽慰自己,想要看到萤火虫在天空中飞来飞去,想要听到黑甲虫的叫声,想要看到秋天在水里的倒影。
夏墨云好漂亮啊,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我和小偷有什么不同?
她强压下心头的痛楚,感受着那股带着几分邪气的气息,她在心里笑道:“还有人记得我,我是不是应该恭喜我?”
她绕着山脉转了一圈又一圈的乌云。
这是一座很有特色的山峰,四四方方,每一根都是一样的,每一根都是一样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
黎夏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一个幻境之中,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让她明白,这是一座人工制造的天然迷宫。
但森林很诡异,一个人都没有,连一只动物都没有,简直就是一片荒芜之地,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她没有被其他生物盯着,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由活动。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一道男女之声,连忙跳了起来,躲在了一棵大树上。
“苏然到底有什么地方比得上那个臭男人,值得你舍弃家族恩怨,非要选他?”男人气愤的说道。
黎夏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张俊美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头发上插着一根玉钗,身材颀长,手中摇着一把扇子,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长袍,气质出尘,让她想起了温景安。
虽然他们的长相不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像,所以她才会注意到他。
“你没有不如他,事实上,你的家庭背景比他好太多了,但我还是爱他。”女人的语气很冷漠,也很茫然。
说完,她转身,看向那个自称是苏然的男人。
黎夏注意到,这名少女长得很美,英眉如剑,英姿飒爽,一点也不像江南女子那般柔弱,反而透着一股北人特有的直爽。
“说吧,就算是一点点,你到底爱不爱我?”苏然期盼的望向叶棠衣的身影,只要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就好了。
“没有。”叶棠衣说得又快又果断,在爱情这件事上,她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对不起”两个字。
黎夏对苏然产生了一丝怜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绝望和悲伤:“叶棠衣,你好狠毒,今天我们就恩断义绝了,以后你的复仇之路就会被堵死,别指望我苏然会帮你。”
说完,他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叶棠衣站了很长时间,可以看出她并没有为自己刚才的话语感到遗憾,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叶棠衣,你怎么来了?苏然,你怎么来了?哼哼,都是一群痴情的男女,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每个人都离不开爱情?”黎夏趴在树枝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