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一步,手又被一旁的姚易枫拽住,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道,“你当真同意和辰钰哥退婚?”
我白了他一眼,冷嗤出声,“不然呢?等着你和你的辰钰哥再次为了姚晴晴冤枉我将我送进监狱吗?”
姚易枫抓住我的手顿时犹如烫到般松开,眼神飘忽着不敢看我。
我当然知道他心虚什么?
记忆中,七年前,姚梓彤这个好弟弟做了假证,说亲眼看到她推另一个豪门圈里的千金落水。
可真正推人下水的,其实是姚晴晴。
她的家人为了包庇自己的亲女儿更甚至买通了她的辩护律师认罪。
而谢辰钰,作为她的未婚夫,更是在法庭上拿着伪造的证据,将原本还沉浸在即将订婚的喜悦中的她彻底拉入地狱,整整坐了四年的牢。
这一个、两个的,全都该死!
我甩开姚易枫的手,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谢辰钰的嗤笑声,“姚梓彤,你既然同意退婚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后悔!”
我回头朝他啐了一口,“你可千万别反悔才对,不然我就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话落,谢辰钰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
显然,过去的姚梓彤对他讲话都是温温柔柔的,甚至可以说用哄的,即便他送她去监狱,她都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他顿时沉下脸,好看的眸子冷凝如霜,危险又邪肆。
“你敢咒我死?”
“你立马道歉,我说不定会原谅你,不然……”
我理都不理他,直接摔门离去。
向送自己进监狱、一次次伤害自己的人道歉?
怎么可能!
过去的姚梓彤即便出狱了,得知谢辰钰飞到国外要和姚晴晴举办婚礼,还痛不欲生找出国去想挽回他,告诉他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
也就是那次季临霆拍到的,姚梓彤在车里抱住他的照片,那压根不是两人的亲密照,而是她卑微求和的照片。
过去的姚梓彤是个恋爱脑。
可死过一次的我,早就治好了恋爱脑,对这种男人早就免疫了。
渣男和贱女就该永远锁死,可别出来祸害其他人了!
这样想着,我踩着拖鞋穿着病号服趾高气扬地向外走去。
刚走两步,我整个人都懵了。
定定地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走廊前方,刚刚还硬气的双腿忍不住直打颤。
下一秒。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医院。
我宛如见鬼般,逃也似的重新奔回病房,连拖鞋都跑丢了……
病房里,姚易枫正撩着他额前的碎发,一脸狐疑,“辰钰哥,你不觉得今天的姚梓彤很奇怪吗?以前她哪里会对你这种态度?”
谢辰钰漫不经心点燃一根烟,指尖一点猩红明明灭灭,满是混不吝地笑道:“这你都不懂,见我们几年不理她,都不担心她,开始急了呗,就开始学别人小姑娘欲擒故纵,她也不看看她都一把年纪了。”
“你眼睛放这看,她就是故意不想退婚,过两天就会屁颠屁颠跑回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惊慌失措地推门而入,直奔他而来。
谢辰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神情里满是得意。
他原本还以为我硬气一回,至少会耍耍大小姐脾气几天,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回头认错。
“怎么?现在道歉也没用了……”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一个手铲过去,将他嘚瑟的脸铲得口歪眼邪,摔倒在地。
“啊……”
我惊叫连连,直接一个跃起跳上床,蒙上被子全身瑟瑟发抖起来。
但下一秒,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被子里出现的东西,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张大的嘴甚至能塞下我此刻抖个不停的小拳头。
被子外传来姚易枫无语至极的声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见鬼了一样?”
可他不知,我确实时见鬼了!
此时的我窝在被子里,看着死状比当初的我还要恐怖几分的季临霆与我贴脸开大,早已吓得冷汗涔涔。
想到过去我也是实习当过一段时间的鬼,我缓缓闭上了张大的嘴。
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门阿门福生无量真主保佑。
只见季临霆这鬼物瞪着一只凸起的红色眼珠子,另一只眼珠还吊在身体外打转,饶有兴致地欣赏我的反应,试探问道,“你能看见我?”
我强装镇定,木讷地透过他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实则心底骂骂咧咧,他怎么不把自己魂魄也炸没了,还跑来污染我眼球。
见我没有理会他,他一副受伤的样子,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你就是初愿的姐姐吧,长得真像她……”
说话间,他伸出那双满是血污的手就往我脸上蹭。
我一阵鸡皮疙瘩四起,眼睁睁看着他的手穿过我的脸颊,才长吁一口气。
这还不和我以前一样,都是个刚入门啥也不会的小鬼,我怕啥啊?
正想着,身上的被子被人扯开,我狼狈的蜷缩样被病房内的两人一览无余。
“姚梓彤,你居然敢打我?本来我念着过去的情谊,想你能退婚就放你一马,既然这样你就去晴晴面前跪着道歉吧!”
谢辰钰顶着半边被我掌刀劈红的脸,手朝身后一挥,两名保镖再次围了上来,将我架起往外拖去。
我眼尾扫向一旁朝我露出同情神色的季临霆,任由他们将我带走。
不管被带哪儿去,总比和这个渣鬼呆一块来得舒坦。
但直到我被他们带到姚晴晴的病房,看着她完好无缺化着精致的妆容接受媒体有关爆炸案的采访时,不由懵了。
刚刚他们让我道歉?可我什么都没干啊,要道歉什么?
可身后谢辰钰的一席话,直接点燃了我沉睡了三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