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贝被吵的脑仁疼,不得不张嘴虚弱道:“……快别唱了,好吵……”
她睁开眼睛,漆黑一片,她努力看了看,终于辨别出眼前的人影。
“银廉?”祁贝一只手扶着脑袋,另一只手被银廉握在手心,暖烘烘的。
“你醒了。”银廉嘴角荡漾出一个弧度,明明笑的很不明显,但祁贝依旧在他冷然的脸上看出了欣喜若狂。
慢慢的,记忆一一涌现,她急忙低头看了一眼肚子,弧度还在,孩子没事。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这里好像不是他们家,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莎丽他们……”
银廉道:“他们被我杀死了,这里是别人的部落,你发烧了,带你过来治病。”
莎丽死了就死了吧,祁贝不甚在意,对他们确实没什么好感。
祁贝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贝里安,刚想开口问,脑袋又是一阵晕眩。
妈呀,八成脑震荡了。
祁贝欲哭无泪,这又是在兽世,根本没办法治啊!
她难受地撑着自己的脑袋,说不出话来,银廉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祁贝缓了一会,对他安抚一笑,“没事,就是还有点晕。”
“多躺一会。”银廉不由分说将她平躺下去,突然有人迈步进来,银廉冷眼看着帕迪,“有什么事?”
帕迪无害地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石碗,“这是最后一碗药,喝完基本就没事了,雌性也很久没吃东西了吧?这里还有一些水果和肉,待会可以顺便给她吃一些。”
“谢谢。”银廉接过,感谢了他的好意。
帕迪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关心道:“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吧?要不要出去吃一点,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雌性。”
银廉背对着帕迪没吭声,沉默着喂着祁贝喝药。
祁贝小口小口地喝着,忽然看到帕迪对她招了招手,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做口型。
帕迪缓缓一字一句:别,害,怕,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祁贝拧眉,说的什么?好像是什么:把,还,怕,我,没,和,酒,一,错,却,的。
?
祁贝愣住了,没听懂啊,这是什么黑话。
看着祁贝感激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帕迪心道任务完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出去了。
祁贝:“……”莫名其妙的兽人。
她吃了点东西,对银廉道:“刚才帕迪好像要和我说什么,没听懂。”
银廉皱了皱眉,“别理就好,反正我们很快就会走。”
“你不用吃点东西吗?”祁贝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有一点心疼。
银廉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没事,几天不吃对蛇兽来说是常事。”
两人说了一会话,祁贝忽然想起来,忙问道:“怎么没看到贝里安,还有我们怎么不在狮子部落了,这里好陌生。”
银廉神色闪了闪,淡淡道:“他没保护好你,我让他滚蛋了。”
“啊?”祁贝一惊,忙看向自己的肩膀,见伴侣印记还在,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银廉不满,握紧了祁贝的手,声音夹带着醋意:“你很喜欢他?”
“我的伴侣,我当然喜欢。”
“比我还喜欢?”银廉直勾勾地盯着祁贝,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她怎么回答。
祁贝主动亲了他一口,“怎么会,你们两都一样重要,一个站在我心左边,一个站在我心右边,塞的满满的。”
“哼。”银廉冷哼一声,神色肉眼可见轻松起来,“最好是只塞满两个,要是再来两个,我就先把他们吃了。”
祁贝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我们怎么来这里了。”
“狮子部落住不下去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银廉有些烦躁,他也不想继续待在那里,有太多人觊觎祁贝了,他冷血兽人的身份一旦坐实,他们肯定会因此要挟祁贝听他们的话,他不愿意让祁贝为了他和其他人做对立面。
毕竟那些人里还有她的朋友。
“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吧。”银廉摸着她的肚子,看样子幼崽们也要生了,必须得找个地方安顿。”
祁贝没什么意见,“能不能靠海,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呢!”
她说的是实话,她是住在内地的孩子,考的大学还是在同一个城市,她本来定好了去海边城市旅游的票,刚到地就穿越了。
银廉点头。
……
与此同时,聚兽城内,两名羊兽单膝跪在地上,语言诚恳地对着兽兵说着什么,兽兵们对视一眼,觉得信息极为重要,派人亲自将羊兽带进了一座石堡内。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到繁华的聚兽城,光是寻找王的石堡,就花了他们不少功夫,好在石堡人人皆知,随便问个路就知道了。直到他们亲眼看到辉煌霸气的石堡,才深切感知到上位者的威严。
不自禁的,他们低下了头,跟着兽兵的步伐慢慢走近了石堡内部。
一名金色长发的兽人坐在石堡中央的椅子上,他身着暗红色的染色兽皮,脖子上挂上了一串用骨头磨制的骨链,浓眉大眼,看起来气度非凡。
他的金发与贝里安的金不同,他的更为纯粹,肉眼看上去更淡一些,然而他却是一身古铜色肌肤,两者相撞,更显野性魅力。
羊兽在他的面前跪下,齐声尊敬道:“王!”
斥野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他年龄看着不过二三十,脖子处却已经盘旋着清晰的八条纹,他神色从容,有着与年龄不同的沧桑沉着。
“我听说,你们部落有冷血兽人入侵,还带着一个虚弱的雌性?”
“回王的话,是的!那名雌性美艳异常,不像普通雌性,且蛇兽行踪可疑,我们酋领怀疑雌性是王的雌性,被冷血兽人拐来的!”
斥野面色不改,目光投向身旁的男人。
如果两位羊兽敢在此时抬起头来,就会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到。
这名站在王身边的兽人身型虽不似王那般威武挺拔,但身材匀称线条分明,修长的双腿笔直地站立着,宛如一株挺立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