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蓉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笑着说:“我只是把你曾经给我的那些,还给了你一小部分,你就受不了了?顾家是你自己要进的。”
“我已经说了我后悔了!”
沈蓉蓉摇摇头:“后悔是没有用的,当天上的雷劈下来,你以为对着雷说后悔有用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月盈忽然拉住陈禹央求:“陈大哥,陈禹……陈禹……你行行好,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你想起我来没有?那时候一开始你也是很喜欢我的,我这辈子一定表现好,我肯定孝顺你父母,我不要那些了,我也不要孩子了……你和沈蓉蓉离婚,换我照顾你,我照顾你好不好?她本来就是顾家的媳妇,她不是你的,我才是,我才是……”
陈禹很清楚,沈月盈身上有秘密,一个和他相关的秘密。
沈蓉蓉也有,他们姐妹之间的秘密是共同的,是互相可以联系起来的。
但唯独自己不是。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沈月盈,沈蓉蓉也是同一个身份的另一个人……所以完全不知道这姐妹俩到底藏了什么。
他也不太想知道。
对他来说,沈蓉蓉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他们没有过去,只有未来,那么只要找到了她,和她在一起重新生活,把日子过好也就够了。
至于沈月盈,这个女人有心计,但没城府。
她几次三番地说话,就差把:【我上辈子是你老婆,但我不满意,所以这辈子我要换个命运,可惜命运弄人我后悔了】——这一大段话写脸上。
更命运弄人的是,陈禹的‘上辈子’,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陈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看沈月盈,心里的确有所同情,觉得她是智商不够,自作自受。
可生而为人,没有谁不自私,她只是想给自己争一个更好的未来,倒也无可厚非。
沈蓉蓉也是合理反击,在姐姐利用流言蜚语伤害她后,使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回去。
女孩子的纠纷,他从未参与过,未来也完全不想参与。
于是,陈禹很自觉地转身,让沈月盈和沈蓉蓉自己聊。
沈蓉蓉被吓一跳。
沈月盈都看起来似乎有些精神错乱了,说了那么一大堆话,陈禹也问都不问,他好似一点都不好奇,只是冷淡的给了个眼神,示意让她们姐妹俩自己聊。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这么的懂事……也捉摸不透。
“你别走啊!”沈月盈一边流眼泪一边笑,最终看着陈禹走远,跌坐在地的苦笑着抱怨:“我真是……命运真是戏弄我,它就是想让我从一个火坑里面爬出来,跳到另一个火坑里……老天爷耍我!耍我……”
“其实倒也不是。”沈蓉蓉想了半晌,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刚才说,你愿意和我换,是吗?”
沈月盈一愣,把自己的手抽走:“你少假惺惺!你会愿意和我换?!”
“我可能会。”沈蓉蓉知道自己来这本书里的目的,她也一直都没有彻底放弃,便犹豫后开口:“即使现在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但陈禹确实是……早亡的结局。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我会愿意和你换,我嫁给顾逸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来按照原本的故事线走,你愿意去给陈禹守丧你就去,不愿意你就回村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月盈皱着眉头,觉得沈蓉蓉在嘲弄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就算成了寡妇,顾逸风也会要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少装腔作势!”沈月盈蹭得站起来:“顾逸风现在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能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你就一辈子当个不孕不育的母舔狗!在窝里蹲着舔你的狗男人吧!”
沈蓉蓉默默摸了摸肚子。
一直没有去医院彻底检查,其实就是怕这个沈月盈是定时炸弹,知道太早了……对自己下手。
这种事,她肯定干得出来。
算了算了,还是别让这个精神病潜在患者知道太多事……能瞒就瞒,等以后再说吧。
沈月盈跑了。
沈蓉蓉在转角的一颗大树下找到了自己的老公。
他正在和老头下棋。
人家都说,过日子就要找老实人……但他,老实得有点过分。
“谈完了?”看到沈蓉蓉回来,他主动打了招呼:“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么?”
“你指什么?”
他直言不讳:“完成你必须给我生孩子的任务,等我死之后再改嫁回姓顾的。”
沈蓉蓉:“……”
真就一点都没瞒住。
“你咋知道的?”
“我不光知道这些。”陈禹默默地把自己手里的象棋子吃了对方一个,才道:“我还知道,有人是蜗牛,答应给一个注定孤独终老的人生很多孩子。”
“……”沈蓉蓉一张脸唰地垮下来:“这个蜗……肯定不是我~!”
“嗯。”她说不是就不是。
陈禹自此没有再多说话。
另一边,顾家大嫂吃了亏,没有发泄渠道,干脆彻底和沈月盈站了对立面,回家添油加醋地向顾家公婆讲述了刚才的事情。
顾家公婆听后,勃然大怒。
“这个沈月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在外面乱说我们顾家的坏话,还会影响咱家老三!看我怎么收拾她!”
顾家父亲一杯茶水直接摔在桌上:“这个女人!必须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当晚,沈月盈被顾家的两个刽子手似的帮佣抓回来,用擀面杖指着跪在屋里,不准她吃饭喝水。
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他们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唯独能让自己成为人的方式,就是怀上顾家的孩子,往小了说,肚子里是他们家的骨血,能让他们有所忌惮,往大了说,将来可以争夺他们家的财产!
沈月盈默默地计划着。
另一边。
陈禹又一次收到要远行出任务的消息,这一走或许又要十天半个月。
新婚才两个多月,他就已经走好几次了,真正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少。
那天晚上,他抱着沈蓉蓉,默默捻揉着她的小腹,低声拱进她颈窝里又一次问:“宝。就不能还是不生孩子,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