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的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郝建设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却早早的担负起了养家的重任。
妹妹郝建花今年都十岁了,瘦弱的却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兄妹俩相依为命,平日里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儿钱,想吃顿好的,改善改善生活,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却这么不近人情。
暂不说,她对郝建设有没有好感。
就单单是郝建设救了自己的爸爸,她就不应该这么凶。
可,郝建设没有工作,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他赚钱太难了!
难到让冉秋叶心疼!
如果不是爸爸的咳嗽病只有白绒草才能对症,冉秋叶绝不会让郝建设冒着生命危险去悬崖边采药!
郝建设救了爸爸,自己帮衬帮衬他们也是应该的。
反正自己工资也不少,平日里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
如果能让郝建设多吃点儿肉,补充补充营养,上山采药的时候体力也能跟得上,安全性也会更高一些。
冉秋叶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小花哥哥,我不是说不能吃好的,只是咱们得量入为出。”
“小花还在长身体,营养不能少,但也没必要非去这么贵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兄妹俩不容易,赚的都是辛苦钱,每一分都该花在刀刃上。”
“其实,真要想吃涮羊肉,买些肉和菜,回家吃也是可以的。”
“毕竟,小花还在上学,能省一点,总是好的。”
“这五块钱你拿着,就当是我提前预付我爸草药的定金。”
说着,冉秋叶从兜里掏出一张五星水印的五圆钱塞到了郝建设的手里。
郝建设看着手里的五块钱,愣了愣,推辞道:“冉老师,你说的有道理,回家吃也可以。不过,我有钱,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冉秋叶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看着郝建设,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道:“小花哥哥,这钱可是给我爸爸买草药的定金,你不肯收下,难道是不准备给我爸爸采药了吗?”
郝建设闻言,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冉老师,你误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我郝建设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只是,这钱......”
冉秋叶见他信誓旦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小花哥哥,你救了我爸爸的命,这比什么都贵重。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而且,你采药也不容易,需要体力,多吃点好的,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小花,也才能继续帮我爸爸的忙,不是吗?”
郝建设望着冉秋叶那双充满真诚与关怀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郝建设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冉老师,谢谢你。这钱,我收下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把药采回来!”
冉秋叶见郝建设终于接受了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郝建设小心翼翼的把五块钱装进兜里,看着二人说道:“冉老师,小花,你们先回家,我先去买菜,今天咱们在家吃涮羊肉,一会儿我还有好消息宣布。”
“小花哥哥,不好意思,我妈说今天中午家里有客人,我得回去吃饭,一会儿我就先走了。”
听到郝建设邀请她去家里吃涮羊肉,尽管冉秋叶有些动心,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了郝建设的好意。
现在的物价这么贵,就算是在家里吃涮羊肉,五块钱也买不了多少东西。
多一口人,就多一份花销。
还是让他们兄妹俩好好享用这顿来之不易的涮羊肉吧。
“正好我回家的时候路过南锣鼓巷,我可以把小花先送回去,省的你领着小花还得绕路。”
冉秋叶看着兄妹俩,想了一下,郝建设买菜还得绕去鸽子市,领着妹妹肯定不方便,便开口说道。
或许是冉秋叶的演技太好了,郝建设也没看出破绽来。
听到冉秋叶中午还有事儿,郝建设也就没强留。
三人走出王府井大街,冉秋叶领着郝建花往南锣鼓巷走去。
郝建设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百货大楼。
菜市场里羊肉、牛肉、各种蔬菜配料都是现成的,郝建设根本不用去鸽子市采购。
不过,吃火锅,除了肉,还得有锅!
郝建设家里只有一口大铁锅,拿铁锅吃涮羊肉太不方便了。
郝建设返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买一口铜锅。
刚刚逛商场的时候,郝建设看到百货大楼里有各种样式的铜锅出售。
最重要的是,不要票,有钱就行。
郝建设花了4块6买了一口铜锅,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朝南锣鼓巷走去。
快回到家的时候,郝建设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从空间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牛羊肉,还有各种火锅配料,两只手拎的满满当当的,朝95号院走去。
一进门。
郝建设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三大妈领着阎家兄妹坐在台阶上,一脸哀愁。
阎埠贵家门口,几盆花摔在地上,泥土与花瓣混杂,原本鲜艳的花朵,已经没了生机。
“阎埠贵家这是遭贼了?”
郝建设提着两个鼓萱萱的编织袋,狐疑的瞅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暗暗想着。
郝建设尽管心里有些好奇,可脚上却丝毫不减的迈着大步朝后院走去,甚至脚步还加快了几分。
对于阎家这家子,郝建设可太了解了。
这一家人全是雁过拔毛的主儿,就算是粪车从门口路过,阎埠贵也得舀两勺,尝尝咸淡。
这些年来,阎埠贵对这几盆花的照顾比对他亲爹还好!
现在这几盆花中途夭折了,就相当于阎埠贵他亲爹死了。
不用问,就光看三大妈和阎家兄妹那副生无可恋的倒霉样,就知道她们现在心情肯定很不爽。
这个时候,郝建设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碰到瘟神,特别是碰到抠到极致的瘟神,那当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了。
可惜是的,尽管郝建设已经有意绕着阎家走了,可眼尖的三大妈还是注意到了他。
准确的说,是注意到了他手上鼓萱萱的编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