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虽然说的是醉话,可众人听见这话之后,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如果易中海组织这场募捐大会,只是单纯的想让徒弟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走的安心一点。
那么,其他人的目的就更简单了。
只有一个。
吃席!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别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捐的那些钱和物哪个不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要是不能借着贾东旭的白事好好吃几顿,那也太踏马亏了!
可大家毕竟是一个院里住着多年的街坊。
再加上以前有易中海给贾家撑腰,他们和贾家婆媳的关系处的也还算融洽。
现在贾东旭刚没。
谁也不好这么明着逼问到底多会儿才能吃席。
毕竟贾东旭现在才死了第一天,按照风俗,快了三天,慢了七天才会办席。
没想到,许大茂的醉话,直接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既然许大茂已经开了这个头,他们也就趁势附和起来。
三大妈:“贾张氏,你别闹了,许大茂说的也没错,大家伙捐了那么多钱,这席面你总得多上两个肉菜吧。”
二大妈:“东旭是三天出殡还是七天出殡,定下日子了吗?现在物资这么紧张,办席面的肉和粮食可得早一点去买。”
阎埠贵:“淮如,你们准备办几桌,给亲友报丧了吗?咱们统计个人数,我帮你算算每桌的标准。”
阎解成:“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依我看咱们就按照郝建设中午的那个标准,吃火锅就行。”
阎解放:“吃啥不重要,但是必须得多上肉菜!”
......
院子里众人胳膊上绑着白条,围着贾张氏和秦淮如,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身旁不远处,一张炕席裹着贾东旭,炕席上趴满了苍蝇。
眼瞅着众人没完没了的逼问,秦淮如叹了口气,看着刘海中说道:“您现在是一大爷,东旭的丧事儿怎么办,我听您的。”
看到秦淮如这么尊重自己,刘海中心里暗暗得意,他看着众人咳了两声,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我说两句...啊....”
“这个办白事儿,没那么简单。”
“报丧、接三、入殓、出殡等等等等,有一整套的丧葬流程。”
“大家不用着急,这个......事情呐.....得一件一件办......”
“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易中海和傻柱救出来,就是要办席面,也得有厨子不是?”
众人一听这话,尽管心中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刘海中说的有道理。
看到众人被自己镇住了,官威浩荡的刘海中面色一沉,大步上前,拦在许大茂面前,皱着眉头喝道:“许大茂,你过分了!秦淮如家里刚遭了难,你不仅不体谅,还在这说风凉话,有没有点人性?”
原本刘海中并不想搭理许大茂这个醉鬼,可没想到他竟然又折了回来,还当众逼问秦淮如和贾张氏。
要是换做以前,刘海中肯定也跟着众人一起逼问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必须得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身为一个初小毕业的文人,许大茂喝醉了冒犯他,他可以不与许大茂计较。
可现在许大茂当众逼问贾家这孤儿寡母的,身为一大爷,刘海中必须得为贾张氏和秦淮如主持公道。
许大茂被刘海中这么一喝,酒意似乎醒了几分,但仍旧嘴硬:“二大爷,您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随礼的时候可是真心实意的,现在问问啥时候办席,怎么就没人性了?”
刘海中一听许大茂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口一个二大爷,丝毫没把他这个刚刚晋升的一大爷放在眼里,肾上激素暴涨,把心一横,干脆就拿许大茂立威得了!
“许大茂!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刘海中就是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不再是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捐给贾家的那十颗鸡蛋,要是后悔了,你就拿走,我补上!”
“贾家就是再难,不差你那十颗鸡蛋!”
刘海中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大茂,目光落在许大茂手里的酒瓶上:“许大茂,你要还是个男人,谁惹的你,你就去找谁,在这儿欺负孤儿寡母的,算什么爷们?”
许大茂被刘海中这番话震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平时文绉绉、总爱打官腔的刘海中,今天竟会如此强硬。
许大茂为什么喝成这副德行,刘海中一清二楚。
几个小时前,许大茂巴结郝建设不成,反倒被郝建设狠狠地嘲讽了一番,刘海中尽收眼底。
娄晓娥也因为这件事儿和许大茂大闹了一场,收拾衣服就回了娘家。
临走前,站在鸡窝前还冲着许大茂大喊要离婚。
许大茂喝闷酒,看起来是因为娄晓娥和他吵了一架。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郝建设。
许大茂就是个废物,被郝建设嘲讽了一顿,又不敢得罪郝建设,只能自己喝闷酒。
有本事你去和郝建设硬碰硬啊!
看着许大茂被自己镇住了,刘海中心里突然生出一条妙计。
许大茂可以利用自己,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利用许大茂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海中斜眼瞅着许大茂,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怪不得娄晓娥骂你是个废物呢,你就是不如郝建设!”
“人家郝建设是烈士遗属,保卫科干事。”
“你呢?说好听点儿是八大员,说不好听的就是个破放电影的。”
刘海中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许大茂的脸色,看到许大茂眉间凝固,面色阴沉,话锋一转,直接使起了激将法:
“你还不知道吧,郝建设准备进山打猎了,打到猎物可以直接卖给咱们厂后勤处。”
“听说,李主任被厂领导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了好几次,这个时候谁要是能帮李主任解决肉食问题,谁就是李主任身边的大红人!”
“你别说,郝建设这小子还挺机灵的,什么机会都不放过。”
“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郝建设一个人抢了这风头!”
“同样是年轻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人家郝干事一心拼事业,而你只能喝闷酒,欺负孤儿寡母。”
许大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