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就被郝建设这略显幽默又带着几分憨厚的回答逗笑了。
就在这时,刚刚下班回来的傻柱,大老远就瞧见站在95号院门口的冉秋叶站在郝建设身旁笑的像朵花儿一样好看。
傻柱心里顿时感觉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
冉秋叶也注意到傻柱朝她们走来,她收起笑容,看着郝建设,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的说道:“小花哥哥...那个...”
看着冉秋叶搓着手指,一脸紧张的样子,郝建设心里隐约感觉到冉秋叶今天来找他,肯定不止是为了提醒自己要给自行车打钢印。
“冉老师,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你是小花的班主任,不用和我客气。”
看着傻柱越走越近,冉秋叶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其实,除了自行车钢印的事情,我...我还有一件事......”
“是这样的,你采的药对我爸爸的咳嗽病很有效,我爸想请你到家里吃饭,亲自向你表示感谢,”
“这个周末...你们...有空吗?”
说到后面,冉秋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颊上悄然爬上了两朵红云,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交织的光芒。
郝建设闻言,顿时一愣。
冉秋叶...的爸爸要请自己到家里吃饭?
这...太突然了。
郝建设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虽说冉秋叶还故意强调了她父亲请自己吃饭,是因为自己采的药材,让冉老师的父亲病情好转了。
所以,他请自己吃饭,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如果只是随便吃顿饭,冉秋叶脸红什么?
冉秋叶对自己有好感,郝建设是能感受到的。
说实话,郝建设并不反感冉秋叶,甚至相处下来,对她也有一点点好感。
可也仅限于此。
郝建设的这副身体不过十九岁,虽说在这个年代,结婚早的人,十九岁都当爹了。
可对于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来说,十九岁太小了,也只是刚刚进入大学而已。
短时间之内,郝建设是没有结婚打算的。
他还没玩够呢。
当然,如果只谈恋爱不结婚的话,郝建设倒也不反对。
只是,在现在这个年代。
老人家可是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除此之外,郝建设还清楚地记得。
起风那些年,冉秋叶一家的处境可不太好。
郝建设虽然不歧视冉秋叶家里的成份问题,可在这个敏感的时代背景下,他也不得不慎重的对待两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这顿饭不仅仅是一顿简单的答谢宴,而是冉秋叶的父母想要考察一下自己。
如果,在吃饭的过程中,冉秋叶的父母对自己提出一些敏感的问题来。
那,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须臾之间,郝建设的思绪如同潮水汹涌闪过。
他设想了种种可能性之后,还是决定去冉秋叶家里赴宴。
不管怎么说,冉秋叶都是妹妹的班主任,既然人家诚挚邀请了,不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更何况,冉秋叶邀请的还是自己兄妹二人。
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了呢?
“冉老师,你太客气了,能帮到叔叔是我的荣幸。这周末,我们一定去,谢谢叔叔的好意。”
听到郝建设同意了自己的邀请,冉秋叶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大半。
这时,傻柱已经走到了近前,他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哟,这不是冉老师嘛,和郝建设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冉秋叶礼貌性地回应了一个微笑,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这个叫傻柱的太讨厌了!
干嘛非要打扰我和郝建设聊天?
如果不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提醒自己要保持礼貌,冉秋叶真想扭过头来问问傻柱:“我和你很熟吗?有病啊!你!”
“哦,没什么。”冉秋叶随便敷衍了一句,直接岔开了话题:“对了,傻柱,你刚下班吗?快回家休息吧,上一天班也挺累的。”
傻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虽有千般滋味,但面上仍保持着舔狗般的笑容:“是啊,我刚回来。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说完,傻柱转身向院里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傻柱走后,冉秋叶又和郝建设聊了几句,便打了声招呼,骑车离去。
郝建设目送冉秋叶离开,才抬起自行车和妹妹一起朝院里走去。
走进前院,三大妈正在摆弄花盆,看到是郝建设回来了,恶狠狠的看了几眼,干脆扭过头去了。
穿过月亮门,朝中院走去。
院子里搭了一座简易的灵堂,被草席裹了两天的贾东旭,终于睡进了棺材里。
距离灵堂几米外,杂乱的摆着八张木桌,看来贾张氏和秦淮如最终还是被院里的众禽兽逼得办了席面。
木桌旁边的凳子上,零零散散的坐着七八个人。
这个点儿,工厂也就刚下班,很多人还没回来。
秦淮如全身缟素坐在一个木凳上,阎埠贵坐在她的旁边,桌子上放着麻纸和毛笔。
傻柱站在秦淮如跟前,一边说着办席需要的具体物资,一边不耐烦的用手挥舞着眼前的苍蝇。
傻柱说一项,阎埠贵便在麻纸上记一项。
秦淮如看着落在纸上的物资数量,眉头越皱越深。
“傻柱,你这是要做什么席面啊,竟然要30斤的猪肉?!!我去哪儿给你买30斤猪肉啊?”
秦淮如抬头看着傻柱,眼中满是无奈。
虽说今天早上易中海专门过来一趟,说东旭办丧事的所有花费他全包了。
可就算不用出钱,买肉得需要肉票。
她去哪儿搞30斤猪肉的肉票去?
傻柱还没说话,坐在凳子上记录的阎埠贵抢先说道:“秦淮如,东旭毕竟是咱们院里的一份子,他走了,咱们得让他走得风风光光的。
这三十斤猪肉,是为了让席面上能有点荤腥,让来吊唁的邻居们吃得满意些,也是给东旭最后的一点体面。”
阎埠贵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更何况,又不用你掏钱,你急什么?”
“阎老师,你说的轻巧,就算一大爷心疼东旭,出钱给东旭办丧事。”
秦淮如瞅了阎埠贵一眼,反问道:“可,买这么多肉,肉票去哪儿弄?”
就在这时,郝建设领着妹妹走到了中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