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派出所也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占地面积比郝建设居住的95号院还要大一些。
分为,前院,中院,后院和东西跨院。
来到派出所之后,郝建设把自行车停在门外。
从上衣兜里掏出购买自行车的发票,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大爷,麻烦问一下,自行车行驶证在哪儿办?”
走到前院门房,郝建设弯下腰,朝门房里一个穿军绿色工作服,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的老大爷问道。
大爷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仔细打量了一番郝建设,看到郝建设也穿着军绿色的工作服,这才指了指里边。
“砸钢印不归派出所管,从这儿进去往里走,后院是车管所,找李警官,他负责办理这些手续。”
郝建设道了声谢,便按照大爷的指引朝里面走去。
穿过中院,走到月亮门的位置,郝建设才注意到月亮门的柱子上挂着一个车管所的指示牌。
郝建设以前也来过这个院子,只是他从来没去过后院,也没注意这个指示牌。
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院子是派出所和车管所两个兄弟单位共同使用。
走进后院,郝建设一眼就看到东厢房的那个办公室的窗户上贴着一个牌照登记的小牌子。
推开门,只见一位中年警官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请问,您是李警官吗?我来办理自行车行驶证的。”
郝建设礼貌地问道。
李警官点了点头,示意郝建设将材料递过来。
他接过发票,仔细核对了一番,然后拿起一旁的登记簿,开始填写相关信息。
“姓名?”
“郝建设。”
“工作单位?”
“轧钢厂保卫科。”
听到这话,李警官抬起头看了一眼郝建设。
“郝建设同志,新车啊?可得好好保管,现在丢车的情况可不少。”
李警官一边写一边提醒道。
郝建设连忙点头:“好的,李警官,我会注意的,谢谢提醒。”
不一会儿,李警官登记完信息之后,递给郝建设一个自行车行驶证的小本本。
上面写着姓名,出生年月,工作单位,还有一串8位数的编号。
然后,李警官从办公桌底下取出一把小铁锤,看着郝建设问道:“你车在哪儿呢?牌照得等两天,我先给你砸钢印。”
郝建设见状,指了指门外,说道:“车停在外面了,需要我推进来吗?”
“不用,我出去给你砸吧。”
李警官笑了笑,拉开办公桌抽屉取出钢印模具,握着小铁锤直接朝外面走去。
十分钟后。
郝建设那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车把位置和三角架的位置上分别留下了同一串八位数数字。
“谢谢李警官。”
郝建设朝李警官道了个谢,就准备骑车去什刹海钓鱼了。
他刚跨上车梁,正准备往前蹬,他背后有两辆自行车朝着派出所方向骑了过来。
那两辆自行车上的人都穿着“五五式”警服,头戴白色平顶大檐帽,胸前挂着显眼的工作证。
其中一人看到郝建设正准备离开,便高声喊道:“是郝建设吗?等一下!”
郝建设闻言,脚下一顿,疑惑地转过头,只见那两位公安已经距离自己不足五米。
而喊他的那个人,正是南锣鼓巷派出所所长马魁。
“马叔。”
郝建设翻身下了车,朝马魁打了声招呼。
“建设,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儿找你聊。”马魁停好车,看了一眼郝建设后座上绑着的渔具,笑吟吟的拉着郝建设的胳膊说道:“走,去我办公室说。”
郝建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马魁往派出所里面走去。
他心里暗自嘀咕,自己今天是来办自行车行驶证的,怎么突然就被马魁叫住了呢?
马魁有事儿找自己?
他一个派出所所长,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马魁虽然也是郝建设养父郝云龙的老战友,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马魁太忙了。
这些年来,郝建设实际上也没见过马魁几次。
相比而言,郝建设对马魁的爱人王主任反而更熟悉一些。
进了办公室,马魁示意郝建设坐下,然后拿起暖壶准备给郝建设倒水。
“你坐一下,我去食堂打点儿水。”
马魁摇了一下空暖壶,朝郝建设说道。
“马叔,要不...我去打水吧。”
郝建设站起身来,回道。
不管怎么说,马魁都是自己的长辈,让长辈去打水,郝建设还是有些不习惯。
“你坐,我去吧,你不认识食堂。”马魁笑着说了一句,便拿起暖壶出了门。
马魁出去之后,郝建设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认真打量起了马魁的办公室。
马魁的办公室在中院的西厢房,不算太大,大概十五六平米,布置得简洁而朴素。
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摆在屋子中央,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一些办公用品,墙上挂着几幅勉励的标语和一面锦旗。
办公桌后面摆放着一个铁皮柜和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叠的像豆腐块儿一样整整齐齐。
郝建设的目光落在铁皮柜上的一个相框上,里面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郝建设从那张照片中找到了三个熟人。
一个是马魁,一个是李大牙,还有一个...
是他的养父郝云龙。
照片中的郝云龙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军装,与7个战友并肩而立,笑容灿烂。
照片右下角的角落里有一行红色的小字,1950年10月1日。
那一日,是新华夏的第一个生日。
两周之后,郝云龙随军出征,远征北棒战场,这一走,就是十一年......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马魁提着装满热水的暖壶走了进来,打断了郝建设的回忆。
“来,水打回来了,咱们边喝边聊。”
马魁将暖壶放回桌上,拿起两个茶杯,分别倒上热水,递给郝建设一杯。
郝建设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马叔,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郝建设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