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瑜:“……”
林清绪:“……”
二人都愣住了。
沈怀瑜怔怔地放过那块可怜的、已经泛着红的皮肤,轻声:“你刚刚是不是……”
林清绪死死地咬住唇,几乎不敢相信刚刚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红得快要冒烟。
身后传来沈怀瑜的笑声,他将沈怀瑜抱得更紧:“才发现新婚之夜的时候,你装的原来那么假。”
“真好听呐。”沈怀瑜将脸埋进林清绪的衣服里,忍不住蹭了蹭,“再叫一声好不好?啊!!”
沈怀瑜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林清绪抓住机会从沈怀瑜的怀里跳了出去。
他面红耳赤地看着沈怀瑜,眼睛里闪动着小火苗:“你简直——”
林清绪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简直下流!”
见沈怀瑜还一副吊儿郎当的兵痞子的模样,林清绪彻底忍不住了。
他指着书房的门:“你给我滚出去。”
“你怎么又让我滚出去?你也舍得?”沈怀瑜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走到林清绪的身边。
但他进一步,林清绪就退一步,一副恨不得离他八百丈远的模样。
林清绪唇瓣紧紧地抿在一起,既羞耻又生气。
沈怀瑜明明也是出生于书香门第,怎么说话做事这么的……
林清绪已经想不出形容沈怀瑜的词了,只能尽力平复着心情,而后看着沈怀瑜又下了一遍逐客令。
“真生气啦?”沈怀瑜没再靠近林清绪,“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林清绪别开脸,不理他。
“再给你作揖?”
无论怎么做,林清绪就是不回应他,沈怀瑜收起心底的旖旎心思,脸上倒真的多了几分歉然。
“是我的错,小世子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
林清绪转过脸,脸上还带着红晕,衣领刚刚被沈怀瑜扯乱了,看起来有些“衣冠不整”。
裸|露的脖子上点缀着一枚红痕,像是一块无瑕的白玉上镶嵌了颗红宝石。
沈怀瑜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再看第二眼。
他觉得若是林清绪再不说点什么,他待会儿又会忍不住说些小世子不爱听的话了。
沈怀瑜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好|色。
“沈怀瑜!”耳边忽然响起小世子的怒喝。
世子妃舔舔发干的唇,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林清绪脖子上收了回来,然后茫然道:“啊?”
林清绪看起来更生气了,他盯着沈怀瑜的眼睛:“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叫了我的名字?”
见沈怀瑜果然没有听说话,林清绪气到直接咳嗽了几声。
本以为沈怀瑜是真心求原谅,没想到又是在诓人。
林清绪这下是真的不想和沈怀瑜说话了:“出去。”
沈怀瑜还想挽救一下自己,但才刚刚张开嘴,就被一本书砸在了脸上,拿下来一看名字叫《道德经》。
“世……”
他又张口,又一本书砸过来,这次是《礼记》。
沈怀瑜不想就这样从了林清绪,试图和他讲讲道理——吵架归吵架,怎么能动手呢?
然后,他就看见林清绪摸出了一块黑漆漆的砚台。
“?!”沈怀瑜大惊,忙摆手道,“这砸过来是要见血的,你不能这么狠心。”
林清绪拿着砚台,很是无情:“你走不走?”
见沈怀瑜犹豫,林清绪举起砚台就要砸。
“走走走!这就走。”
沈怀瑜慢慢吞吞地挪到门边,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得的模样。
林清绪才不管他,转过身就去收拾屋子。
他将两本书捡起,塞回书架上,整理好,刚一转身就见沈怀瑜去而复返。
“你怎么又……”林清绪话还没有说完,唇上就传来温热,沈怀瑜热切地吻了上来。
林清绪完全被沈怀瑜压在书架上,推拒的手也被沈怀瑜反剪到身后。
书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但林清绪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
被松开的时候,林清绪喘着气,嘴唇被亲的红艳,双眼泛起迷蒙的水雾。
沈怀瑜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但还是忍不住又在林清绪的眼睛处落下最后一吻。
之后,沈怀瑜松开林清绪的手,将他身上有些乱的衣服整理好。
尤其关照了下林清绪的脖子,确定衣服将那点红痕完全遮住后,沈怀瑜才笑意盈盈地道:“我真的走了。”
说完他就如飞一般跑出了房间。
林清绪胸口起伏,几乎是扶着书架才能站稳。
“无耻,不要脸……”
嘟嘟囔囔地骂了好几句,林清绪还是气不过一拳打在了书架上。
指节传来一阵钝痛。
林清绪愣了一下,才想起从府医家里拿到的小木牌被他放在了书房。
突然林清绪心神一动,他将小木牌从纸堆里翻出来,捏在手里细细端详,很快就发现好像可以和杨标说的“崇”字对上。
林清绪完全冷静了下来,重新摊开一张纸,将木牌上竖钩仿写下来后,发现真的可以添上几笔变成“崇”字。
给他和他的父母下毒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林清绪皱着眉头思索着。
明明已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他的猜想,但林清绪就是觉得不对劲。
那个人都能不管战争胜败给他父母下毒,又怎么只会对他用这么轻柔的法子?
林清绪叹了口气,将小木牌握进手里:“好歹有了方向,‘崇’……”
他反复呢喃着“崇”字,突然眼前闪过谢辰光的脸。
林清绪眼眸微微睁大,通过谢辰光又想起了他的父亲——谢崇。
他对谢崇的了解并不多,只凭一个字也说明不了什么。
但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林清绪就不会放过。
如今,根据杨标说出的只言片语,只能推测出两个人。
一个是让杨标监视父母亲的皇帝,另一个就是根据“崇”字和小木牌推出的谢崇。
林清绪思虑了一下:“来人!”
不消片刻,一个白衣人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书房里。
林清绪看着白衣人低声道:“你出去打听一下,镇国将军之子谢辰光这几天在做什么。”
卫国公府和镇国将军府向来没有来往,谢崇又远在北城,林清绪根本无法接近。
但谢辰光不一样,不太聪明,还对林清绪存着那种心思。
或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白衣人走后,林清绪也不想再待在屋子里。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刃十三站在门口,一副想敲门却不敢敲的模样。
“十三,你怎么在这里?”
这几天刃十三一直忙着查府里的下人,很少到林清绪面前。
所以林清绪在此时看见他才会这么诧异。
发现林清绪对自己的态度和往常一般无二后,刃十三的脸上有些疑惑。
难道,沈怀瑜没将他私藏世子发带的事情说出去?
还是说世子并不在乎他留着那条发带?
刃十三出神,一直没有理会林清绪。
林清绪很少遇见这种情况,又想起沈怀瑜也这样。
他有些无奈:“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也不理我?”
林清绪话中的委屈将刃十三从胡思乱想中剥离出来。
他看着林清绪,心软如水:“属下只是在想事情。”
“属下不会不理世子的,除非哪天舌头被人割掉,才……”
林清绪及时地打断他:“好了,别胡说。”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刃十三才想起了自己来找林清绪的真正目的。
“这几日我一直在查府里的下人,只发现了夏恩有些不对劲。”
“我今日找到他家的时候,还未靠近就被他发现了。”
刃十三皱眉道:“本以为会和他打上一架,却不想他告诉我说他往后不会再来国公府了。”
“什么?”林清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