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本来还有个地方希望几位和我一起去看看,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形估计是不可能了…”
托马此时两手摊开,一脸的无奈。
“整个离岛包括鸣神岛,肯定已经戒严了,我们只要露面就一定会被幕府军通缉追捕的吧…”
听闻托马此言,叶星轻抚着特瓦林的脖颈并未言语,而派蒙与荧则是对视一眼,随后便忍不住一歪头开口道:
“是什么地方啊?”
“你忘了我们现在坐在哪里了吗?想要看的话直接从天上不就可以往下看了,为什么一定要下去呢,嘻嘻。”
听着派蒙的话,托马先是一愣,随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忘了…!”
“四风守护之一的风魔龙特瓦林…没想到居然会在稻妻见到!早就听闻蒙德的龙灾便是你们解决的,今天真是的把我吓了一大跳!”
看着振翅飞翔的特瓦林,感受着身边流过的轻盈之风,托马不禁一时间有些失神,似乎在追忆着什么,随后口中开始喃喃道:
“我想带你们看的,是只要住在鸣神岛之人就没办法无视、与眼狩令息息相关、正在建设中的庞然大物——「千手百眼神像」!”
“被收缴后的那些「神之眼」,都被尽数镶嵌进了那里…”
听着托马一边紧握自己那被荧抢回来的神之眼,一边语气沉重地述说,荧的心头此时也恍惚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似乎没想到这个国家的神明居然会这么强势霸道,强取子民的「愿望」,和先前在璃月与蒙德的氛围感完全不同。
“看样子托马对蒙德也很了解嘛。我们现在可是蒙德的荣誉骑士和荣耀骑士哦!这可是琴团长和骑士团一致通过的!”
派蒙则是注意到了托马刚刚的言语,似乎是想要打消众人的顾虑和不安,及时地向他提起了自己等人的光辉事迹。
“自然很熟悉,因为我本身就是来自蒙德的人啊。”
“你是说古恩希尔德家的琴小姐做了西风骑士团的团长啊,的确合适。她的优秀正直是出了名的…哦,目前还只是代理团长吗?哈哈,那种名头根本无所谓啦。”
托马一边和派蒙交流打趣,一边开始向几人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的父亲是一名稻妻人,但母亲则是正统的蒙德人。小时候在蒙德长大的,自幼便习惯了蒙德那自由洒脱的氛围。”
“也许是受故乡轻松快乐的氛围影响,我比较擅长与人社交,不然也无法成为离岛的地头蛇了不是?虽说是外国人,但在稻妻本地建立了意想不到的强大人际网哦。”
“原来是这样…”
派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珠转了转,随声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你的关系网,可以帮我们不被通缉吗?我发现怎么去哪个国家都会被当地的军队给追捕啊…!”
“咳咳…这个…”
托马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毕竟雷电将军,可是最为殊胜尊贵的存在,是众人只能仰视的神明。”
“如今当着民众和幕府的面直接跟雷电将军开战了…我想,除了海只岛的反抗军,稻妻应该不会有人欢迎我们了吧…”
……
“到了。”
叶星没有参与到几人的交流之中,站在特瓦林背上,目光扫过地面,轻轻说道。
“那就是「千手百眼神像」吗,隔着老远从天上看,都能感受到上面隐隐约约的肃杀气氛…”
派蒙睁大了眼睛,透过云层望向地面,看着那神像翅膀上反射出的色彩各异的闪光,眼中流露出异彩。
“附近果然人很少呢,上面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水晶一样的东西,就是收缴上来的那些神之眼啊,居然有这么多!”
“对。你们应该知道,正如蒙德是「自由」城邦,璃月是「契约」之都,而稻妻,则是「永恒」的国度。”
托马俯视着这片岛屿大地,望向神像,对着几人缓缓解释道。
“雷电将军既是稻妻的最高统治者,同时又是稻妻的神明,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便是执掌这个国家的她的意志。”
“为此,凭借三奉行来稳固国政,依靠锁国来断绝人员流动,将军想让稻妻维持这样一种静态,便可以任由时间长河从两旁流过,唯有稻妻岿然不动,直至「永恒」。”
“至于「眼狩令」的颁布,究其原因,或许是将军认为神之眼能够提供给人们「变革」的力量,而她眼中的永恒无法准许这样的不稳定存在…”
“于是便有了「千手百眼神像」,这座可以视作稻妻「永恒」的象征。”
托马摊了摊手,对此也是颇为无奈。
“而神里小姐从眼狩令颁布的第一天起,就下定了抗争决心。”
“至于我,既然得到了神之眼,就得好好珍惜,我可不想把它弄丢了。”
托马看着下方巨大的「千手百眼神像」,看着其上闪烁着不同属性光芒的各式神之眼,想起曾经见过的失去神之眼之人,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坚定而有力。
“要不是你在「狩眼仪式」上站出来,直面神明与将军对抗,我应该已经失去神之眼,失去愿望了。”
“我想了很久,恐怕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你挺身而出的觉悟——我,托马,愿献上我的武艺与忠诚,不惜一切,为你而战!”
……
“以我长期和大家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比起蒙德人,稻妻人更加在意礼节。要是能始终保持礼貌的态度,事情会变得好办不少。”
说起关于反抗军的问题,托马不自觉地提醒起大家在稻妻与人交流的细节和心得。
“当然,以你们的实力,即便不在意这些,应该也算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吧…”
托马说到这里不由苦笑一声,颇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从「千手百眼神像」处离开,几人便开始朝着东面的「社奉行」所在地飞去。
凭借特瓦林的速度,眨眼间就已经抵达了神里家的上空。
“马上就要会面了吗,神里绫华和她的狗,呵呵。”
轻笑一声,收起盘旋在天际的风魔龙,叶星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而托马则是以为他在说木漏茶室的太郎丸,于是便略一狐疑,并没有在意。
……
而在另一处,几人所不知道的地方,离岛,勘定奉行处。
“可恶的叶星,还有那阴魂不散的旅行者…”
“和雷电将军交过手了是吗,不但没有被威光斩落,反而从容离开了…”
“只不过,现在的我是尊贵的至冬使节,而你们却是狼狈落魄的通缉犯…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已经宛若鸿沟一般。”
“我就静坐这离岛,好好地看着你们如同老鼠一样逃窜,最后被雷电将军一刀斩于大海…”
“哈哈哈哈!!”
此时的勘定奉行大殿里,柊慎介一脸恭敬,朝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女人地俯身行礼,静静地听着她如同宣泄情绪一般的浮夸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