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眉心一蹙,这凭空出现的火焰印记古怪的很,自己的身体缘何突然出现这种异状。
她顾不得其他,翻身掀起帘帐,形色匆匆的坐在了梳妆台的化妆镜前,仔细的摩挲观察着那抹艳色。
防风邶见她急匆匆的下榻,神情很是严肃的盯着镜子,凑身过去后一眼便看见了那火焰印记。
“这是......?阿祈何时有了这胎记?”
云祈抬眸看他,“并非是胎记。我也不知这古怪的印记为何突然出现,今日我无故昏阙,极有可能和它有关。”
防风邶闻言神色认真了几分,他低头看着这绯红火焰许久,试探性的伸出指尖,在其上轻点。
淡淡的绯红光芒闪烁间,一道纯白的灵力隐入其中。
云祈只觉心口处被温温润润的冷意轻拂,那印记残留的灼热气息顷刻消散无踪,而她的整个身子也舒适的放松不少。
她再低头看去,那火焰印记已经隐淡不少,不细看,甚至已经难以察觉。
“你知道这是什么?”
防风邶好看的眉眼凝了她半晌,然后才缓缓开口:
“阿祈,你的体内似乎有一道封印。”
云祈愈发疑惑,“封印?”
防风邶点点头,“这封印之力极强,若非近日不知何缘故松动,我也察觉不出。”
“阿祈,你的灵力,为何被人封印在体内?”
云祈满目茫然之色,
“我从未听说过这什么封印,你是说,这火焰印记压制了我的灵力?”
防风邶眸色沉沉,
“是,我方才以灵力探查,你体内被封印在这印记中的火灵力量,似乎极为强大”
云祈指尖一挑,一簇明亮火光凭空出现。
“我的火灵,莫非有什么异常?”
她托着下颌,眸光锁着火焰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什么异状。
莫非,是她师父,或者是家中长辈,因为她的火毒而故意为之?
相柳灵力高强,在这大荒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连他都觉得这火灵强大,未免也过于古怪了些。
她的灵力以西陵家一脉相承的木系为主,火灵或许是继承了她母亲的灵力缘故才能修习。
但她因身体原因修习火灵的时间极少,造诣并不算高,何来如此强盛的灵力?
云祈正陷入沉思,忽的发现指尖火焰的气息灼热了起来。
她连忙低头看去,却见原本明黄色的火焰颜色好似深了许多,甚至整个屋子都愈发灼热起来。
云祈调动着全身的灵力凝于指尖,那簇火光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耀眼。
心口刚刚被压制的印记随之又渐渐显露,她的体力却隐隐有些不支。
一旁的防风邶察觉到她的意图,立即制止了她继续发力的动作。
“阿祈,不要贸然行事。设下封印之人的灵力远在我之上,若是强制冲破,怕是会伤了你自己。”
云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有些躁动的灵力压制了下来,渐渐归于平静。
“真如你所说,那在我体内设下封印的,应当是我师父了。”
相柳看向她,“你师父?似乎从未听你提起。”
“嗯,师父避世多年,居于深山万年之久,大荒内怕是无人知晓她的名号。”
“我幼时火毒几欲不治,是她救了我,又教导了我多年。如此看来,想知道这封印为何,我得寻机会回去一趟。”
防风邶点点头,“你现在的身体还无法承受这封印松动后溢出的力量,才会出现突然昏厥体力不支的情况。”
“我先以灵力将你的印记暂时压制,怕是有些痛苦,你且先忍一忍。”
云祈轻笑道:“你怕是忘了,火毒的痛我都习惯了,又怎么会怕这一点痛苦。”
“正是知道你受的痛已是不少,如今更舍不得让你疼上一分。”
防风邶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横抱在怀,重新放在榻上,
“等会会有些酥麻的刺痛,很快便好。”
云祈刚想再问什么,便见防风邶紧拥着自己,单手托着她的脑后,整个人埋入她的脖颈处。
“啊......”
轻柔的吻细碎的落在纤长白皙的脖颈处,云祈忍不住轻吟出声。
她心里有些疑惑。
这,不是说要替她压制封印,这突然又是为何?
不等她细想,颈动脉处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痛,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防风邶将她搂得更紧,显露的尖牙缓缓刺入她的体内。
云祈没觉得有什么痛意,反而有些别样的快感,很快,脖颈处被麻痹一般,没了任何感觉。
片刻后,防风邶摩挲着她的脖子,将她颈部渗出的细小血珠舔舐干净,这才缓缓抬起头。
撞上云祈疑惑的眼神,防风邶一边将灵力凝于掌心,覆在她心口的印记处,一边解释道:
“我在压制封印之时,你体内灵力的灼痛感会更甚。而我的牙齿中有麻痹的毒素,你便不会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云祈这才后知后觉,噙着笑意道:
“跟你相处久了,都快忘了你还是个蛇妖。你老实说,之前在我火毒发作神志不清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吸过我的血?”
防风邶动作未停,只是无奈笑笑:
“那时我重伤失了控,不然又怎么舍得伤害你。”
因他毒素的麻痹效果,云祈果然没有感受到几分痛意。
这下听他提到旧事,她思绪很快回到清水镇的旖旎一夜。
云祈弯了弯眸子,
“所以说,早在那时,相柳大人便对我有几分心动了?”
心口的火焰印记在磅礴的灵力压制下渐渐隐去。
听到她所问,防风邶眸色一暗,低头轻柔的在她心脏处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云祈抚上他柔顺的墨发,嗅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木槿花香气,眼底映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防风二公子,外面有一位姑娘说要来探望小姐,还说自己精通医术可为小姐诊治,可要请进来?”
门外,小莹轻声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防风邶替她拢好衣衫,抬眸问她:
“应当是你的那位旧友,可要见见?”
云祈闻言,勾唇浅浅一笑,
“你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防风邶站起身向门前走去,声音浸着懒意,
“愿意那般护着那西炎玱玹的女子,这大荒内又有几人?”
“而且......”
防风邶转头意味深长继续道,
“还能让你舍身相救。西陵小姐,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