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脸色变的非常难看,
他不敢相信,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突然有一天会变得如此无法收拾的地步。
“有老夫在,只要老夫还能提的动刀,老夫不信那些宵小还敢猖狂!”
王翦怒意起,全身煞气爆发,军神之气十足。
“王老将军,连我父皇都老死了,你还能活多久?
你一个人再强,又能挡住生老病死的规律?
更何况,你可曾想过,
目前这大秦之十万大军,都是当年和你一起南征北战的老兵,
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年纪大了,被病痛折腾的?
他们还有多少战斗力?
你要知道,这几年,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三顿啊,更别提维持气力,每日训练杀敌本领了。”
赢长生的话,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稻草,
破了老将军最后一丝心防。
他目光呆滞,神色讷讷,周身的煞气一瞬间散去,
心中充满悲哀。
见状,王贲倒是先急了,
“十三公子,你快别说了,再把俺爹吓着!
爹,你别担心,
这些事,十三公子早在数年前就想到了,他早就料到,始皇一旦驾崩,天下必然大乱,
公子深谋远虑,早已有了破解之法,
不然儿子也不可能跟着十三公子做傻事。”
王贲生怕他老子被伤心到身体抗不住,赶紧解释道。
“嗯?”
王翦看向赢长生,“你小子,竟然有破解之法?几年前就料到了,你今年多大?”
“不到十七。怎么,老军神不信?我父皇也不过13、4岁就胸怀天下,不然哪有今日的大秦帝国。”
“那你说说,如何破解?
按理说,国家如今缺粮、缺兵,外面诸侯四起,大秦的这十万老兵不可能挡的住,
你可别说要动用北境的30万大军以及百越的60万大军,
北境的军队绝不能动用,这是陛下生前下的死命令,
他说哪怕大秦亡了,只要江山还在中原手中,那便仍是我炎黄子孙当家,
若是北境守军撤了,大秦落到匈奴、胡子手中,那我们这些华夏子女恐怕会惨无人寰!
而南境的60大军,如今别说是你,便是老夫恐怕也调不动了,
那越括,已在百越之地称王。”
赢长生点点头:
“老将军放心,南北之国门守兵,我不绝妄动一分。
这一次,调动关外的八万守城军回来,一是护送忠我大秦之子民,让他们免除接下来的战乱之苦,
另外一方面,也是要保存我大秦境内的有生力量,
军神,拳头撤回来,是为了积蓄力量,更好的打出去。”
“可是,你这就相当于放弃了原本的六国土地啊,
我和你父皇这一代人流了多少血,死了几十万人,打下来的江山,你就这么拱手让人?”
这个问题是王翦和秦始皇的心病,
他们花了一辈子的心血,为秦国打下来的大好江山,这才十年,就这么拱手送回去,
他们如何都不会心甘。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军神,当今之际,我们大秦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百姓无粮,连士兵都吃不饱饭,
这种情况下,拿什么和别人打?
为今之际,只有学那勾践卧薪尝胆,我们暂且忍上一时,
待我大秦发展个一两年,等国力强盛,兵强马壮之时,
到时候再一举出击,扫横诸多叛乱,收拾这旧山河!”
赢长生说出了他的思路,
王翦深思了良久,才缓缓点头,他叹气道:
“唉—,也只有如此了。
只是太可惜了,陛下英明一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却只守了十年,哎。”
“呵,我那父皇,打江山的能力我没的说,
但这守江山、建社稷的能力么,我真是不敢恭维,
什么独尊法家、秦律森严,
什么焚书坑儒,
什么炼长生丹,
什么放纵权贵上下其手,
什么狂揽劳役,到处建设,不顾百姓死活,
真的是,每一步都踩在了灭国的缘由之上。
这大秦能坚持九年,真的是父皇他一个人的威名压着,
要换一个人,天下早崩了。”
“你!你怎么这么说陛下!他尸骨未寒啊!”
王翦不悦,但赢长生说却也有理,
二人谈到这个地步,王翦已经开始正视这位监国的十三公子了,
至少从谈吐、从思维上,这位十三公子像是个治国理政的好料子,目光长远、敢于壮士断腕,是个有手腕、有思路的狠人。
“小子,那我问你,即便是把人撤回来又如何?
外面那么多人造反的,
我相信他们在彻底灭掉秦国皇室之前,估计不会互相内乱,他们肯定会团结一致对付我大秦的,
你把人撤回来,只凭着函谷关就能守住了?
更何况,你需要多长时间休养生息,发展国力?
你觉得他们会给你这个机会?
便是现在开始种粮也来不及了吧,我关中的粮产远不如江南水乡,光凭着种粮,怎么可能比得过江南那几处富饶的郡县?”
王翦再次问出心中疑惑。
赢长生微笑:“这些问题,我想了很多年,目前算是每一样都有解决之道。
不过,老将军你确定你想看?
我话说在前面,你若看到了一些东西的话,
那么几个月之内,是不能离开我这庄园的,有些东西,尚在严格的保密期。”
“哼,还有什么东西是老夫不能看的?老夫不信,你小子能有解决办法。”
王翦仍然不信。
“若等会将军服了,便将手上虎符给予我如何?”
赢长生再道。
“不可能!虎符老夫必然会保管到下一任帝王登基,到时亲手交给陛下,
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可能拿走老夫的虎符!”
王翦断然拒绝。
赢长生摇头笑笑,都进了我这庄园,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了。
接着,他带着王翦在庄园内走了大半圈,
也没给看太多的东西,
只不过介绍了红薯、战马三件套以及那几门大炮,
在王翦从头震惊到尾的表情中,
赢长生趁着改进后大炮的爆炸声震的王翦目瞪口呆之际,
轻轻的拿走了王翦手上的虎符,
“来人,给王老军神准备一个小院,好好伺候他,没有我的命令,别让老军神走出小院,把老军神累坏了就不好了。”
赢长生解决完王翦,顺手把他关了起来。
有这老家伙在,便是拿到了虎符都不保准,
这些大秦的将士们,不光认虎符,也是认人的。
赢长生准备将王翦关到事情尘埃落定,
他现在都没搞清楚,王翦手上这块原本只会留在始皇手上的虎符,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总觉得,在他一系列的缜密计划中,好像哪里有点疏漏。
....
而另外一边,
数日后,
始皇隐居的草庐中,
黑冰台侍卫现身,跪地禀告:
“陛下,十三公子拿着王翦将军的虎符出现在朝堂之上...
关外的八万大军已经开始跋涉回关,
如今您的虎符重新出现,整个朝堂上下皆都信服,再无一个反对声音...”
“什么?!朕的虎符怎会出现在那逆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