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抱着温宜哄了半天,温宜还是一直哭闹。
小厦子快步跑进殿内双手递上道:“皇上您要的拨浪鼓。”
不管皇上怎么哄,温宜只是一味的哭,哭的满脸通红,曹贵人看着孩子哭目不转睛心痛不能自已。
安陵容看着温宜哭,觉得不对劲,可是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皇后见状道:“公主还是不见好啊。”
皇上不耐烦的丢下拨浪鼓,看着江慎道:“太医无用啊!”
江慎连忙跪下说道:“微臣无能。”
华妃连忙说:“皇上,小孩子的病急不来,这几日进的马蹄羹,臣妾看公主吃着还香,不如让他们再准备一些,大家也好一起尝一尝。”
“也好吧,正好朕也饿了。”说完将温宜递给曹贵人。
“臣妾这就让人吩咐去”华妃笑着行礼道。
颂芝扶着华妃下去准备了。
没一会儿,马蹄羹就端了上来,温宜公主又吃了不少。
“本宫瞧着刚才公主吃着香甜应该快好了。”皇后看着皇上说道。
“谢皇后娘娘垂爱。”曹贵人行礼道。
皇上吃了一口接着说道:“也是华妃尽心照拂之功,这两天她实在辛苦。”
华妃听皇上体谅她的话,满脸写着高兴。
这时公主又啼哭起来,乳母抱着公主跟曹贵人禀报:“小主,公主又不好了!还是吐奶,连适才吃下的马蹄羹也吐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治了两天还不见好,反而更加厉害了!”皇上看着太医质问。
江慎满脸凝重,跪在地上道:“微臣,微臣实在是不知道,照理来说,婴儿吐奶大多发生在出生一两月大的时候,因幽门细窄所致,如今公主已满周岁。”
“无用!”
“皇上先别生气,还是赶紧让太医细细察看才是。”皇后劝道。
“微臣细细思量,公主肠胃不好,想是服食了伤胃的东西,微臣想检看一下,公主近来吃过的东西。”
安陵容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很快乳母将公主最近吃过的所有东西都端过来了。
江太医一碗一碗的查看,皇上的耐心也快到尽头了。
江太医行礼回禀:“皇上,微臣觉得这马蹄羹有问题,为求慎重,请皇上传尝膳的公公来一同分辨。”
“小厦子”
“奴才在”
小厦子先漱了口,再用试毒的银针看有无变色,没有变色再尝了一口马蹄羹,在嘴里品了品。
行礼回话道:“回禀皇上,这马蹄羹无毒,只是掺了些木薯粉。”
“木薯粉?那是什么东西。”皇上问道。
江太医回道:“木薯是南洋进贡的特产,磨粉可做点心,只是根叶有毒,须小心处理。”
皇后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了?”
“木薯粉本是无毒,只是婴儿肠胃娇嫩,吃下木薯粉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而且木薯粉与马蹄粉,颜色形状皆相似,混在一起不易发觉。”江太医解释道。
华妃连忙说“皇上,近日公主都有吃马蹄羹,想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御膳房是怎么做的事,连这个也会弄错!”皇上怒道。
“御膳房精于此道,决计不会弄错,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华妃此话一出,引得众人注意。
“好阴毒的手段,是要置朕的女儿于死地吗?”
曹贵人见状跪下哭道:“皇上,求上天垂怜温宜,臣妾身为其母愿担受任何惩罚。”
“快起来,快起来。”皇上不忍看曹贵人如此可怜的模样。
“你求上天又有何用,定是有人捣鬼,存心与你母女过不去,还请皇上垂怜曹贵人母女,彻查此事,也好肃清宫闱,确保再无此种龌龊之事发生。”华妃说道。
“那就查查吧!”
见皇上发话,华妃吩咐道:“去让御膳房总管,把近来碰过木薯粉的人一并带来,再查哪些宫苑有谁领过的,一个都不许放过。”
端妃不住的咳嗽,吉祥端来药道:“娘娘,喝药。”
端妃边喝药边问吉祥:“今日拿药怎么拿了这么久?”
“奴婢听见太医说,温宜公主一直吐奶,所以就多问了几句。”吉祥回道。
端妃觉得此事有些不简单,:“你觉得蹊跷?”
“奴婢不知道。”
“我今儿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公主。”
“娘娘避世多年,何苦要出去呢?”
“避世?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御膳房总管来回禀皇上:“奴才查过档了,只有和贵人宫里曾让人在四日前来领过木薯粉,说是要做珍珠丸子,此外再无他人。”
安陵容并没有吩咐过让人拿珍珠丸子,月影想到小厨房的兰儿确实拿了些木薯粉回来。
“小主前几日想吃马蹄糕,兰儿去取的马蹄糕,她还拿了些木薯粉回来说要给小主做珍珠丸子。”
“那么和贵人敢问木薯粉还在吗?”华妃问道。
“想必还在的”安陵容回道。
“就只有和贵人宫里的人去领过,再无旁人吗?”
“是。”御膳房总管回道。
“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和贵人做的。”皇上还是相信安陵容的。
华妃轻轻咳了两下,周宁海连忙挥了挥拂尘。
两名宫女进殿行礼道:“回皇上,七夕夜宴和贵人曾独自外出,奴婢见小主好像往华妃娘娘所在的清凉殿方向去了。”
“你是亲眼所见吗?”皇上问道。
“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奴婢也看见了,当时小主身边还跟着月影服侍。”
此话一出,华妃脸上止不住的得意,:“当日家宴,清凉殿中宫人大多随侍,所余仆妇也都多在偷闲,极有可能被人趁机在饮食里做了手脚,如此看来。”
“和贵人,你好狠心呐!”
曹贵人行礼道:“姐姐或许言行失当,无意间得罪了和贵人,只上次周岁宴一事,姐姐确实是无心的,若妹妹不高兴只管打我骂我就是了,千万不要伤害我的温宜,她还是一个襁褓婴儿。”
“曹姐姐误会了,妹妹并未觉得姐姐有何处得罪,周岁宴一事,我并没有不高兴,又何来记恨之说呢,难道是姐姐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妹妹的事,妹妹竞不觉得。”
皇后开口道:“曹贵人,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是”曹贵人应道。
“本宫看再清楚不过了,皇后这么说,恐怕有袒护和贵人之嫌吧!”华妃说道。
“华妃,你这样说话,是跟本宫该有的礼制吗?”
“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怜惜公主所受之罪,为曹贵人不平,还请皇上做主。”
皇上不耐烦道:“就算是心疼温宜也要尊敬皇后,毕竟她才是后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