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水镜就悄悄地离开了远征军的营地,他丝毫没有考虑过,朱司波征源要用什么理由来把军团长不在了这件事搪塞过去。
“话说,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本来是准备一个人轻装上阵的水镜,在出发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在自己的身旁还有个人,不,应该说是虚。
“因为好奇,而且你身上的气味让我讨厌。”
“?”
妮露的回答让水镜莫名其妙的,虽说现在妮露就已经破面化了,但是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十刃”的吧,她难道认识萨尔阿波罗?
“你不会认识萨尔阿波罗吧?”
“那是谁,我没有听说过,是在你身上种下了“种子”的虚吗?名字听上去就不怀好意呢。”
“……”
明明不认识萨尔阿波罗但是却对萨尔阿波罗充满了恶意,这算是什么?命中注定吗?真是一阵恶寒呢。
“算了,那你就跟着我吧,毕竟,虚圈这么大,我又不知道路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
妮露头也不回的对水镜说道,水镜的眼角一抽,妮露原本是这种说话风格吗?怎么听着这么欠揍,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水镜不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可跑着跑着,水镜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妮露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就这样还是妮露开口说道。
“你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
妮露马上一个急刹车就停了下来,水镜一脸疑惑的也跟着停下了,只见妮露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水镜还以为妮露知道了路,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妮露微微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还在紧紧跟着自己的水镜,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跟着我干嘛?”
“诶?你往回走干嘛?”
两个人都愣住了,妮露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水镜,而水镜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活像个傻子。
“你都不知道地方,我还跟着你干嘛。”
“你不是知道地方吗?”
“我不知道地方。”
“你不知道地方,你往回走干嘛?”
“……”
现在的妮露真的想把水镜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他在说什么傻话,而水镜思考了半天好像才反应过来,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对对,忘了告诉你,我要去什么地方了,抱歉,抱歉,事情太突然了,我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
妮露还是不说话,她想要把水镜脑壳敲开的心情和想法是没有丝毫变化的,甚至已经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她要把想法变成行动了。
“停,不许胡来,我可经不起你的一下。”
水镜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妮露,明显是发现了她的意图,装模作样地警告妮露自己可是会还手的,甚至身体还微微往后移动了几分。
“所以,你要去什么地方。”
妮露不想跟水镜再闹下去,她觉得起码自己不能像是和水镜一样是个傻子,水镜幸好不知道妮露在想些什么,不然,一定会“大打出手”。
“你知道一只虚吗?拜勒岗·鲁伊森邦。”
“当然知道。”
拜勒岗·鲁伊森邦这个名字对死神来说一定很陌生,但是对于虚来说,尤其是亚丘卡斯或者瓦史托德来说,这个名字可不陌生。
“你要找他?我可没听你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不是。”
妮露被水镜吓了一跳,如果是要去找拜勒岗·鲁伊森邦妮露是打死也不会去的,死神不清楚那是个什么人物,妮露可太清楚了,好在水镜赶紧否认了,不然,妮露真的会掉头就走。
“我们要去他在的地方,因为萨尔阿波罗现在可是在他的手下呢。”
“……”
妮露又不说话了,要去那种地方,拜勒岗·鲁伊森邦的王座之下,那和直接去砸了拜勒岗·鲁伊森邦的家门有什么区别,妮露果断的掉头,马上就要用“响转”离开。
“不行!你不能走!来都来了!”
水镜一把抱住了妮露的腿,拉住妮露不让她跑,妮露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腿从水镜的手中挣脱出来,但感觉得出来,水镜内心有多么不想让妮露离开。
“再不放手,我就砍了。”
妮露拔出了腰间的刀,刀刃放在了水镜的脸庞,妮露语气冰冷的威胁道,但是水镜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依旧紧紧抱住妮露的腿,死活就是不松开。
“这么大个虚圈,没了你我怎么办,我就算能找到,谁帮我把尸体抬回来。”
“有讨葬部队。”
“诶?这时候就有讨葬部队了吗?”
很明显水镜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的奇怪,而就在这时妮露突然感觉到腿上的力道一松,就在她想要趁机抽出来的时候,一股巨力突然传来,妮露就以平地摔的姿势趴在了白沙上。
“就把我带到地方好吧,又不是要你帮我战斗。”
“你是死神,而我是虚,我没有义务帮你。”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水镜马上指着妮露说道,妮露的脸上居然少见的出现了一丝脸红,但是她的表情却没有变化,还是一样的冷漠无情。
“你也可以把我当成虚。”
“……”
看着毫无原则的水镜,妮露十分的无语,她不由的想道,是死神都这么无耻,还是就他自己一个这么讨厌。
“现在我们是同类了,可以带我去了吧。”
说着水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一个碎了一半的面具带在了头上,而水镜刚刚将面具扣上的时候,妮露的脸色突然一变,马上一脚将水镜踹开。
“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水镜的口中传了出来,片刻之后,水镜脸上的面具就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后裂痕越来越大,最终残破的面具完全变成了碎片。
水镜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睁大了双眼,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太恐怖了,在水镜的意识中,就好像有一张巨口要吞噬掉自己的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