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的倒也是一个问题。”
犽赞同她道,“等少主回来后,我再跟他说说这事。”
郁禾轻“嗯”了一声,然后她看着犽怀里又不大安分的幼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觉得他们三个现在还算好带,要是等他们真的会爬了,我们估计就得一人看一个了。”
现在还好,说是能爬,倒不如说会挪着身体会滚,因为前肢能动,但后肢看上去一点力气也使不起来,所以没一会就歪倒。
然后他推她,她推她,她推他,大家一起歪倒,然后又开始试图爬一爬。
犽摸了摸两个幼崽的头,“无妨,我们会帮少主照顾好三个幼崽的,你到时只要在一旁搭把手就好。”
郁禾笑着说了声“好”,虽然很想问白虎部落的雌性是不是什么都不要做,连照顾幼崽这种事看起来都是雄性负担得多,可犽到底不是自己的伴侣,所以她不好跟他多说什么。
刚刚犽表现得就很冷淡,但她那会还没反应过来,而现在反应过来了,自然就不会再揪着犽非要问东问西了。
“……没有事的话,我去准备晚餐了。”
犽就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突然沉默,将两个幼崽撸舒服了,便放回了幼崽窝去。
郁禾见状也把老大放了回去,听到他的话,挥了挥手,“那你去吧,我在这看着他们。”
“有事就叫我。”
犽叮嘱了一声,得到郁禾的肯定后,这才走开。
……
“族长,真的要叫郁禾离开后山吗?”
绿姨觉得郁禾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丽芙而离开后山,族长之前为了树婆婆让怀孕的郁禾出门也就算了。
现在为了一个丽芙,让一个刚生完幼崽不久的雌性离开她的幼崽,绿姨觉得郁禾怎么都不可能会答应这件事。
“可那是七八条命,我知道郁禾现在是一个阿母,心疼自己的幼崽。但丽芙那一家,现在就只剩一口气,我是族长,总不能明知道有人能救他们,却放着这事不管吧。
不管怎么样,绿姨,这一趟我来了,怎么也要带郁禾出去。”
族长心意已决,绿姨被他这话说得也是沉默。
只是就凭他们几个,真的能在那几个强大雄性面前把郁禾带走吗?
绿姨暗暗皱了眉。
“犽,怎么了?”
郁禾一直看着三个幼崽,刚安抚好了老三,还要安抚老大老二,没想到犽微沉着脸就带了人进来。
“族长”
“小禾”
族长看着幼崽窝里的三个幼崽,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震惊,然后就是沉默,“我本来还以为绿草是在说笑,不想小禾你真的生了三个幼崽。三个幼崽,小禾你带起来很累吧,”
郁禾笑了笑:“还好,还有白澜和他们的义父在呢,倒是不怎么累。族长怎么突然来这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会是为了丽芙一家的事来吧。
想到这点,郁禾脸上的笑意几不可见地淡了淡,她给的毒,她当然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就算是黄阶兽人,也该坚持不住要昏迷了。
丽芙就更不用说了,现在都还没死,也只能说她真的是命大。
“……哎!”
族长看着三个幼崽,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小禾啊,丽芙一家中毒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郁禾点点头,“我知道。云溪和犽偶然听部落的兽人说起过,不过我那时刚生完幼崽,实在不方便出去。族长来这,是因为阿芸都没办法救他们了吗?”
阿芸跟着她才学了几天,能那个本事救人才怪。
族长在犽不虞的眼神下尴尬地笑了两声,“对,所以小禾你看……”
“按理来说,出了这种事,我应该第一个去看的,但族长……”
郁禾叹了口气道,“要不明天,你看我有三个幼崽,如果我走了,等下要喂奶的话,犽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等明天,明天我让白澜陪我一起过去。”
明天她就去看看丽芙是怎么死的。
要是还是没死的话,她出手救一把,让她以后都只能躺床上,然后在寒季等死也不是不行。
“小禾,真的拖不得了。”
族长摇头道,“要不这样,我让绿姨和她的雄性留下来帮忙,你跟我走一趟。”
郁禾定定地看着族长没有说话,“族长,你真的是在为难我。我可以配点解读的草药,或者吊命的草药给你。
但这个时候,我雄性没回来,你让我离开,我怎么可能会放心三个幼崽,他们才出来没几天。”
而她也才刚生产完也没多久,流血都流了那么多血,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她凭什么要为了救别人而劳心费神。
合着别人的命就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
“小禾!丽芙快死了!你要见死不救吗?”
族长严厉了语气道。
犽见此立即当在了郁禾面前,毫不留情地斥道,“她才生完幼崽几天,命刚丢了半条,你就让她这样奔波,是想让她也跟着一起去死吗?”
这话说得太夸张了。
族长差点没被犽这话给气到,“她这不是好好的吗?去看一下丽芙又怎么样,怎么就会死了?雌性生幼崽是要丢半条命,可这不是已经生了吗?这还过了好几天了呢,我才来找她。
她就连这一步路也不愿意走?”
郁禾:“我说,我可以配一些吊命的药给丽芙,让她和她的雄性多撑一会。我的雄性没回来,我要等他回来再去。
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怎么就等不起了?之前我在外面失踪的时候,族长你有这么着急过吗?
她丽芙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族长觉得郁禾真的有些说不通了,“你不是还活着吗?”
活你妈?
原主死了,也没见你替原主做一次主。
任由丽芙他们在她身上泼脏水,现在她死了,你倒是着急了,凭什么?
郁禾真的对这个族长生恨了,但是想到原主被这个部落养到了成年。
她忍了忍,才怼道,“我是活着回来了,可我回来被族人骂的时候,族长你那时候又在哪?你那会但凡出来制止一声,别说现在,就是我怀孕了快要生产了,我都不用你说,现在就跟你走。
但是你们一点信任都没给过我,我如今不过是晚去一天,等我的雄性陪我一起去,我又有什么错?”
他们从没信过她,又凭什么让她无条件地去信他们。
“小禾!”
族长声音更高了起来。
郁禾神色顿时更冷了,道,“我不信你们,我只信我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