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朝夕回来,河边等待的几人飞速冲了回来。
容百川将朝夕转了几圈,见她连一根头发……呸!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破损,提起的心总算放回了原处。
“朝夕,你可吓死爹爹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容百川抱着朝夕,涕泗横流的说道,“你不知道爹爹有多害怕,你不见了,爹爹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其他人也红了眼眶。
“爹爹,我没找到……没找到苍墨的神魂碎片……”容朝夕呜咽出声,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找了好多地方,每一处的冥界之门她都去了。
没有苍墨的神魂,到处都没有。
“没事,我们慢慢找。”容百川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轻声安抚,“爹爹回去就安排人帮你找,总会找到的……”
容秦两家的心思都在朝夕身上,李易注意到韩钦墨的脸色依旧不好。
遂关心道,“三殿下,你怎么样?头还痛吗?”
在众人都感到头疼之前,他便开始头疼了。
“没事,咳咳咳……”韩钦墨依旧虚弱无力的说道,“老毛病了,每年中元节这日都是如此,休息休息便会好。”
每年这天他都会痛不欲生,过后还会大病几日,早已习惯。
这次有朝夕在身边,他感觉好了很多,至少没有昏死过去。
他看向还在哭泣的朝夕,眼中满是心痛。
她回来之后便哭着向他道歉,说她没有帮他找到丢失的神魂。
虽然不记得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朝夕从未亏欠过他,她不该如此自责。
小家伙趴在容百川肩上,双手垂着,神情也恹恹的,连对她最爱的蜜糖糕都提不起兴趣。
很快,她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太累了。
……
南燕国,圣灵谷。
“阿姐,昨晚浓雾中的那个小孩,是不是朝夕?”
银木坐在屋顶,看着山顶升起的红日,想到昨夜突然出现,不知道在找什么,又突然消失的红色小身影。
总觉得异常熟悉。
而且那时扑鼻而来的清冽香味也异常熟悉,像是朝夕治疗他时,在幻境中的气味。
淡淡的,不同于他们生活的这片树林的森林的气味,是一股让人无比安心的味道。
“你想朝夕想出幻觉了吧。”银瞳敲了下他的脑袋,“朝夕在东邬,隔了万里,她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这里。”
“可我觉得就是她啊……”银木捂着脑袋嘟囔道。
“好了,跟我上山采药。我最近在书中看到一味药,喂出来的虫子会很美味,朝夕一定会喜欢。”银瞳从屋顶跳下,进屋去取背篓。
“不是……”银木一脸莫名,“你还真给她养虫子吃啊?你可是圣女诶……”
……
中元夜在神明的庇佑下活下来,大家也不再急着赶路,溜溜达达的走了十日才回到京都城。
城门开,
无数百姓汹涌而出,来欢迎……?
不对,他们不是来欢迎他们凯旋。
而是去……
“老大哥,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李易拦着一个老汉问道。
“祭拜神树啊。”
“神树?什么神树?”
“当然是解决旱灾,给东邬降下神雨的神树啊。”老汉一面莫名其妙,这人消息怎的如此闭塞,连这都不知!?
“上月底,神树在江阳城现身,消灭了造成这次旱灾的妖魔,又降下甘霖,让无数被病痛折磨的人一夜之间痊愈。后又派鸾鸟带来树种,一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一瞬间长大的树?在何处?”一个带着虎头小帽,如雕塑般精致的娃娃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用奶呼呼的声音问道。
老汉瞬间换掉脸上嫌弃的表情,眉宇弯弯的说道,“就在往东七里地,葱郁茂密,十分打眼,一去便能叫瞧见。小娃娃可要去拜拜?能保佑全家哦。”
“嗯嗯。”容朝夕笑着点头,“谢谢爷爷,我们一会儿就去。”
“诶。”老汉听得眉开眼笑,“一定要去啊。”
“朝夕要去看看吗?”容屿白问道。
中元节之后,小家伙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闷闷不乐了一路。
见她对一棵树感兴趣,他顿时抓住。
容朝夕摇摇头,“回家找娘亲。”
那颗种子,是她给鸾鸟,必要时候保护家里用的。
却出现在城外,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鸾鸟不会轻易将其种下。
进城门。
文武百官已经在里等候。
如今大皇子下江南巡视,三皇子赈灾刚回,四皇子只有八岁还不能领事。
便只有大公主韩商带领朝臣,前来迎接几位功臣凯旋。
见到车马进城,众人立刻恭贺起来。
容百川坐在高马之上,一眼便瞧见人群中的秦楠静和容絮青。
他翻身下马,几个箭步冲了过去,把秦楠静和容絮青双双搂进怀里。
“静娘,我好想你,两月不见,我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我都瘦了好多……”
说完,张嘴就要吻上去。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你还抱着女儿呢!走开啊你!”秦楠静捂住容百川凑过来的大嘴,使出了全身力气在抗拒。
容絮青双手捂脸。
好丢脸,谁能救救我!!
面前的“猛兽”还未推开。
秦楠静发觉自己的双腿也动不了了,容絮青这边也是一样。
“娘亲,朝夕好想你,想你想的吃不下饭,朝夕都瘦了……”
“大姐姐,阿佑好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阿佑也瘦了……”
容屿白突然想起自己的人设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也笑嘻嘻的张开双臂跑过去,在几个连体婴外面转了一圈,不知该抱谁。
最后抱住容百川的腰,“爹娘姐姐,弟弟妹妹,阿白也好想你们啊……”
秦家众人齐齐扶额。
“诶!!!”
秦湛:……
“不是……!那么大场面我都见过了,他们居然还有能震惊我的事!?这一家人搞什么?!大表弟他——”
“嘘!”
秦怀义小声叮嘱自己两个儿子,“在京都城,屿白是个智力只有四五岁的孩子,你们在外莫要说漏了。”
“……?为什么?”秦江问道。
“不知。反正照做就是,切莫泄露丝毫,尤其是你,小湛,你话最多。”
“我话多怎么了?”秦湛当即不干了,大声质问起来,“我话多也从未在外乱说过什么!爹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往坏处想?你在我三岁的时候背着娘去见你那个落魄的初念呜……”
秦怀义死死捂住秦湛的嘴,咬牙切齿道,“兔崽子,你再乱说,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