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得宠的人哪有简单的?不说家世背景有多么的荣耀,就说那演技那哭戏也是说来就来的。
“紫薇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种事情由不得本宫做主啊。”令嫔拿着手帕悄悄的擦拭着眼泪,一边还悄悄地观察着紫薇的神态。
紫薇神色一僵,她忘了如今的令嫔,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令妃了。如今就是想要让小燕子跟着她出宫,恐怕也只有皇阿玛亲自下诏才可以了。
紫薇一时间沮丧不已,看来她没法兑现和小燕子当时的承诺了。紫薇看着窗户上还贴着她和小燕子剪下的窗花,思虑良多。
令嫔深深的看了一眼紫薇,而后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赶紧给她上妆。
紫薇也无可奈何,只能端端正正的坐好,任由化妆的宫女们摆弄她。
令嫔左瞧瞧右看看,才发现好似少了小燕子,正念着就见小燕子已经端着,托着苹果的托盘走了进来。
“刚刚还在念着呢,还说苹果怎么还没到,没想到你们两个还这么心有灵犀。”令嫔眼珠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圈,随后又打趣了句。
却没想到被打趣的两个人相对一笑,定嫔紧接着按着流程走,拿起托盘上的苹果,直接放到了紫薇的手里,叮嘱她,“紫薇这个苹果是代表平安如意的,一定要拿好了它,千万可不能掉了,更不能吃了。”
紫薇郑重的点了点头,小燕子眼泛泪花,也替自己的姐妹感到开心。
紫薇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有爹,有疼爱她的家人,更可以与她相爱的人执手一生。小燕子眼睁睁看着紫薇上了花轿,猛的闭了一下眼睛,她终于了无遗憾了。
令嫔这时也在一端望着小燕子,有片刻的失神,没想到二人居然这么同心同德的吗?还真是难得呀。
一点也不像宫里那时候一同入宫的赵贵人和云嫔,二人在闺中的时候相结甚好,可堪称闺中密友,可却在入宫后,二人却直至决裂。只不过是因为云嫔多侍寝了几次,赵贵人一时间有些气恼。
令嫔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想着也可以走了。这时小燕子叫住了正准备走的令嫔,令嫔有些疑惑,但还是稍作停留,看着这个曾经当做自己可以翻身的人,令嫔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但仍旧是好脾气的维持着她人好的形象,“你叫住本宫有何要事啊?”说话依旧是温温柔柔的。
小燕子停顿了片刻,而后猛的深呼吸了一大口才开口,“娘娘不必听紫薇说的,为了我去那里向皇阿玛求情,千万告诉紫薇保住自己才是最好的。”
令嫔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何时这小燕子竟然也会为别人考虑了,做事不那么的张扬了?
小燕子兴许是看出了令嫔心头的疑惑,微微一笑替令嫔答疑解惑,“当初在冷宫的日子,小燕子都已经见识到了。现如今放心不下的,唯有紫薇一人而已。”
“那你呢?你不想出宫吗?”令嫔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当初在宫里做格格的时候,拼了命的想往宫外跑,如今做了宫女,还有她曾经的好姐妹在前头替她冲锋。那样自由自在的日子简直唾手可得,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令嫔终究还是不解,小燕子只是摇了摇头,“我已经被贬为了宫女,自然是紫薇出嫁后,就要被分配到别的宫里去了。哪还有什么要求呢?反正年满25就可以放出宫了。”说完小燕子就跪在地上,朝着令嫔盈盈一拜,感谢她这么久以来的照顾,也向令嫔诉说着她和紫薇的抱歉。
令嫔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还是一旁服侍她的大宫女,晃了晃她,她才反应过来挥了挥手,让小燕子自行离去。而后令嫔晃悠悠的坐上了轿辇,又慢慢的朝着延禧宫去了。
令嫔看着这红砖绿瓦的宫墙,看着落在宫墙头的小鸟,转头又看向天上挂着的太阳,享受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今日紫薇和小燕子她们之间的姐妹情,深深地触动了令嫔,不过也仅仅只是触动罢了,令嫔可没有傻到傻乎乎的和别人结为盟友,在宫里施展什么姐妹情。
而载着紫薇的轿子,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早就坐上了,老佛爷皇上皇后,以及宫里的诸位嫔妃。老佛爷的身旁站着永安公主和晴格格。
安可看着一袭红嫁衣的紫薇,也只能感慨福尔康选了一条不归路,否则今日真是他们的好日子。
紧接着,就是紫薇朝着皇阿玛和老佛爷三跪九叩的场面。至于紫薇现在心中如何想,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老佛爷紧接着说了一大串祝福的话,皇上也说了一些,皇后也叮嘱了一些。紧接着,再由刚刚的嬷嬷扶着紫薇上了花轿。
晴儿不着痕迹的凑到了安可的身边,“安安你昨晚说的事是真的吗?”晴儿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曾经老实上进的福尔康,竟然有一天也会同白莲教联手来刺杀皇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况且他这可是要做皇上乘龙快婿的人,他真的会傻到放弃这唾手可得的额驸的位置吗?真的愿意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吗?一点也不为紫薇考虑吗?一边是她心上人,一边是她的皇阿玛,还真是难以抉择呀。
安可倒觉得很正常,毕竟人心难测,福尔康平时嫉妒福尔泰的眼睛都快红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不甘心。
安可悄悄的向晴儿那边倾斜了点,凑到晴儿的耳边轻声道,“好了,总之你要记住我昨晚上跟你说的话,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该躲的时候就躲。”
晴儿郑重的点了点头,欣荣那边安可都不担心的,毕竟现在永琪看欣荣看得跟自己的眼珠子似的,一刻都离不开。
如今欣荣应该就在永和宫了吧,相信五哥会安排好一切的。
福家
福伦虽不满意尔康做的决定,还没什么建业,就大张旗鼓的迎娶格格,可既然皇上都已经下了令,那么他们福家没任何动作的话,会被视为欺君的。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们福家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福晋更是对紫薇和小燕子她们有些不喜了,之前是因为紫薇没有格格身份,她觉得配不上她那身为御前侍卫的儿子。
可后来紫薇恢复了格格身份,却连累了尔康被一贬再贬,甚至还因为他们得罪了永安公主,让尔泰也闹着从这个家分了出去。
如今是还没有进门,便已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可想而知那便是克。若是再过了门,那可了得?可皇上金口诺言,福家又不得不遵循。
就连府上布置都显得没有那么的走心,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一些红喜字,挂了一些红绸缎,而后就相当于是已经布置好了。
这几日福尔康忙着和箫剑商量对策,也没在乎府中的布置如何,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觉得他额娘为他劳心劳力的。甚至还感同身受的感动了一番。
早上福尔康更是早早的就起了床,自己梳洗打扮着,换上了新郎官的衣服。
直到在小厮的恭贺下,福尔康骑上了高头大马,在刚刚出门的时候,福尔康就注意到了迎亲队伍里那些个生面孔。福尔康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是了,今天除了他的喜事,还有一桩大事。福尔康眼神中闪过一抹晦暗,他知道箫剑是在利用他,更知道他背后里面有什么,他又不是傻子,他也去过那个小院几趟。
可那又如何?只要箫剑他们计划开始实行,他就要在最快的时间,赶到皇上的跟前去救驾。
想当初福尔泰就是因为救驾,而得到了官职,那他救下了皇上,怎么着也得封他个官儿当当吧?
福尔康看了一眼身后的箫剑,心想着兄弟对不起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咱们扯平了。
而后福尔康欢欢喜喜地骑上了高头大马,绕着长街走了一圈。身后跟着的迎亲队伍,还往周边撒着喜糖花生之类的。
沿街看着迎亲队伍的老百姓都在吐槽,居然不是扔银子。只有几个小孩子在后面跟着捡喜糖花生。
福尔康走在最前面自然是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那场面。只是走在后面的人可就遭罪了,不仅都听见了,还瞧见了。只觉得尴尬的很,恨不得一脚就迈进皇宫里。
再怎么绕长街走一圈,时间也都差不多了,福尔康才带着迎亲队伍进了皇宫。就这还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呢,幻想着自己在救了皇上之后得封官职,而后狠狠打脸福尔泰的场面。
到时候他仍旧是阿玛和额娘的骄傲,仍然是他们整个福家的辉煌,既有了官职,又娶到了心仪之人,福尔康真是越想越美。
箫剑看着前面骑在马上有些前仰后合的福尔康,只想着这人怕不是要犯病了吧?
箫剑一进皇宫就开始东张西望的打量着,看看是不是与福尔康送来的皇宫分布图一模一样?
再看到确实很对,而且就连宫门口站岗的侍卫和来回巡逻的侍卫都能对得上。箫剑心下松了一大口气,看来这个愣货还是有点用的。
而后箫剑朝着迎亲队伍里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这些人都是没有举牌子的,只不过是在里面充数打酱油的,飞快的就从队伍里脱离了出去。
而他们这些小举动自然都逃不过安可的法眼,安可正站在御花园的假山上,拿着望远镜在张望。不得不说这望远镜在手是真的好,起码不用颠颠的跑那么远。
随看安可手一挥,她身后整装待发的护卫军顷刻倾巢出动。只不过安可有,命令在他们那些人还没动手前,护卫军只能在旁边观望着,不可以先下手。
为的就是一网打尽,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要放过,免得让他们趁机逃了去。
安可则是还安安稳稳的在假山上拿着望远镜,身后的石桌旁有福尔泰,正在给安可倒着花茶。
福尔泰也不发表任何言论,只静静的等着公主,待会儿渴了随时有茶喝。
季初则是在身后和晴儿咬着耳朵,“晴儿你看尔泰像不像是等待公主的那种大狗?你看他那眼巴巴不值钱的样子。”季初嫌弃的说着。
晴儿则是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季初,而后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季初这才老实下来,晴儿跟在安可的身后,只觉得安全感满满的。
眼里既是钦佩,也是满满的对安可的心疼。凡事都要安可替她们操心劳神,但安安刚刚挥手的那一下,也是真的很帅很飒。
晴儿简直要化身成安可的小迷妹了。
安可站了半天,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护卫军,已经跟随着刚刚他们那些白莲教的余孽到了地点。而后在原地张望待命。
安可甚是满意的,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这才觉得开始有些腿累,安可缓缓地走到石桌旁,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将茶盏中的花茶一饮而尽,而后又坐在石凳旁,敲打揉捏着自己的双腿。
福尔泰看到了,直接就单膝跪在地上,替安可揉捏着双腿。
安可看着这么体贴的福尔泰,一时间也有些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让自己有了家人的关心,也让自己有了一个贴心的男友。
舒舒服服的闭起了眼睛,享受着福尔泰的按摩,只是眼睛虽然闭了起来,大脑却还在飞速的运转着。
季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接目瞪口呆了,随后则是暗自的咬了咬牙,没想到这小子背着他还留有这手啊。
季初凑到晴儿的跟前讨好的笑了笑,而后又擅自主张的学着尔泰的模样,替晴儿也揉捏起了腿。
可惜晴儿最敏感的就是腿,被季初这么一碰,晴儿直接就把腿给蜷缩了起来。
季初刚把手放上去,还没有开始动作呢,就见晴儿已经把腿收了回去,又受到了恶狠狠的一眼刀,季初觉得委屈极了,明明动作和步骤都是这样的呀,哪里出错了?
晴儿:安安是在那里站的累了,我是站的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