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怔了怔,看着手里的卡,当即就说了声好。
然后拉着傅晏舟在附近找了个自动取款机,插入银行卡,查询了一下余额。
看着上面还有五万来欧。
一时间瞠目结舌。
周辛惊讶于傅晏舟挣钱的水准和速度,但却也更加明确了,往后不能乱花钱的心思。
挣的不管多少,都要存点钱。
往后两个人一起生活,傅晏舟还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又不怎么吃饭,说不定身体也有什么病,这些都要花钱治疗的。
此外,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两人也要有充足的钱财一起面对。
像之前两手空空,身无分文,眼睁睁看着医生对傅晏舟不管不问,还催促她和杰克去缴费,类似这种事,周辛再也不想经历了。
所以说,任何时候钱财,都是一切的基础。
周辛心满意足的看过余额,就将卡退出来,和那兜死贵的首饰放在一起,好好保存。
傅晏舟在旁看着,也猜到了她的心思,虽然理解,但也心疼。
两人再沿着路走的时候,他就说:“该怎么花钱就怎么花,不用在乎,也不用省钱,一切都有我呢,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周辛走着,不断的点点头,一笑:“嗯,话说的很好听。”
“我也会有实际行动的啊。”
“嗯,我相信。”
傅晏舟脚步稍微顿了顿,拽着周辛的手,垂眸看着她正脸:“你话没说完,说下去。”
“那我说的难听,你可别不乐意啊。”周辛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傅晏舟一笑,示意她快说。
周辛便看着路边行色匆匆的路人,还有车水马龙的行车,淡淡的再开口:“一时新鲜,感情都是刚开始浓烈,慢慢地趋于平淡,最终……可能会物是人非。”
奇怪的,她脑海中闪过的都是顾海洲和安然的事情。
安然看出顾海洲移情别恋,也见证了他向别的女人求婚,自己无端被劈腿,只好及时止损选择分手,但却在回国的机场遭遇绑架。
经历了几天的折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终消息才传到顾海洲耳中。
也就是车祸发生的那晚,顾海洲虽然疯了似的跑过去救她,但事后对李予欣的所作所为,不追究,也不让报警,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盖过了。
安然的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掏心掏肺付出的所有感情,不仅打了水漂,还变得异常……恶心。
可是反观过来,两人曾经就没甜蜜过吗?就没有好过吗?就没有一心一意的彼此携手,许下共度一生的誓言吗?不可能没有。
谁的爱情,都甜蜜浪漫过,可是最终呢,有的好,有的早一拍两散。
谁的婚姻,没有轰轰烈烈的幸福过,可是有的变成了相看两厌,有的褪去激情变得平淡,有的离婚走向陌路,还有的会演变成深恶痛绝的仇人。
周辛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也记不起来曾经的她和傅晏舟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总忍不住将自己代入安然,奇奇怪怪的共情。
“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安然,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傅晏舟就握住了她的手,并打断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了,不用说了。”
“你在这里等下。”他忽然说了声,迈步就进了路边的咖啡厅。
等再出来时,傅晏舟递给她一杯热乎乎的牛奶,他自己拿着一杯咖啡,和她一起继续走着,并说:“再说刚才的话题,首先,我们不是安然和顾海洲,就算……”
他话到嘴边,又沉了沉,但还是说:“就算我们和他们的经历有些相似,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以后怎么样,还要看你和我,至于他们,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没戏。”
周辛没听懂,轻轻的“嗯?”了一声,“谁没戏?顾海洲和李予欣。”
傅晏舟微点头,喝了口热咖啡:“没错,但我也没有什么依据,就是感觉吧,兜兜转转一圈,最终顾海洲娶的妻子,只会是安然。”
这么笃定……
是都曾做过负心薄情渣男的同理吗?周辛心里想。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傅晏舟侧身一手将她嘴边的奶渍抹去,“再说回我们,任何事都有利有弊,没必要瞻前顾后的,一时随心坚定自己的选择,至于往后……不管怎么那样,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后悔,你呢?”
周辛一怔,脚步顺势就定住了。
因为一时的失去记忆,忘记所有,再次和傅晏舟走到一起,等往后有一天记忆恢复,或者日子平淡了,两人离心不再那么恩爱了,她会后悔吗。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如画的眉眼,看着他在午后光线下冷峻锋锐的下颌,他长得好,个子还高,外表是无可挑剔的。
内在的品行……
之前在海港,那么乱的地方,以傅晏舟的脑子完全可以跟着那些帮派为非作歹,挣钱夺利轻而易举,但他却从没选择那样,宁肯购买的货船被抢,辛苦付之东流,也不愿同流合污。
这足以说明他的心性还是很正直的。
而且他也很低调,不爱浮夸的炫耀,更不爱参与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一旦事情找上了他,他也不畏惧,能担事,又不会畏首畏尾的退缩逃避。
又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爱上这样的人,和他并肩走过一段岁月。
即便有天结果不尽人意,那么……
周辛想自己也无怨无悔的。
所以她深深地看着他,轻轻的开口说:“我也不会后悔,刚才我的话你没让我说完,我是想说感情是细水长流,我不想因为钱,而和你慢慢的,变得面目可憎,不断争吵。”
贫贱夫妻百事哀嘛,想要美好纯粹的爱情,那就要雄厚的资金铺垫。
不然没有面包的你情我浓,最终都会变成因为鸡毛蒜皮而不断争吵,互相指责谩骂,迟早感情婚姻都成了负担枷锁,两人都想逃离。
“不会的……”
傅晏舟出口,周辛抬手抵住了他的唇,没让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