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最后虽然过关了,但损伤很严重,奖励全部被收回,附带着各方面机能下滑百分之二十,这种行为被系统给予红牌警告。
系统给予兽的一丝人性,不是让玩家虐杀兽的借口,心甘情愿的死亡,是主观意愿,而不是被动强迫。
此后,也有玩家尝试着去理清兽作为npc时的行为准则,发现他们大都有一个核心的设定,并围绕着这个设定去运转。
爱花的npc眼里只有花,爱美丽的npc眼里只有自己的容貌,依此类推,这些npc只会在意他们程序中设定好的唯一。
别的,他们漠不关心。
只有这些设定核心,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死亡。
一切非暴力手段,或计谋都无法影响这些npc丝毫。
可问题在于,那些npc的设定中,维持他们活着的动力极少以人存在,大都是物品,或者抽象的东西,比如情感,人与人的关系,没有事物的理论。
而像许以这种一门心思扑在许汾身上的npc,倒是个例。
怎么会有npc爱上玩家呢?这不是白送吗?系统怎么会给出这么个设定?
如果许以也是兽就好了,这样便能轻而易举的杀了。
没准还能借机挑拨一下兽的关系,能内战是最好了。
程家右思绪翻涌,心里一头雾水,她其实没多大自信,但事到临头,不行也要上。
“不知不觉?”
许以听的迷迷瞪瞪的,这不是在玩字眼吗?难道要趁兽犯困时,悄悄的给它一刀?
“是不是要在它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去杀了它,那不是很简单吗?给它下药不就行了。”
程家右摇摇头,“要这么容易就好了,无论你动作再隐蔽,被杀死的兽还是会复活,周而复始,我们尝试了很多次,始终是这个结果。”
许以有些困惑的抓了抓头发,把目光移向许汾,“哥,你懂吗?”
“不知不觉的重点不是让兽未察觉,而是符合故事的走向,要让讲故事的人察觉不出,而不是故事里的人。”
许汾握住许以的手腕,轻轻的在他手心里点了点,而后,与他十指紧扣,严丝合缝。
程家右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许汾身上,为什么把许汾拉进来,此刻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她心知许汾的级别很高。
而且经验丰富,有他在,这次行动就成功了一半。
然而,这话程家右没听懂,她眼神暗戳戳的扫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指望着许以继续问下去,她开口,很大概率许汾不予理睬。
好在,许以也是个傻的,他巴巴的问道,“啥意思?哥,你说话不要故弄玄虚,这样显得我很没呆。”
“意思是,你要顺着故事发展,借机设置合理的情节,从而解决掉它们,比如那兽如果是南头的打铁人,他同西头的寡妇有情感纠缠。”
“你要解决他,就可以让寡妇以为情夫出轨他人,且意图谋划她的财产,这样那寡妇心高气傲,且极其爱财,她自然会想办法去解决打铁人,这就是不知不觉。”
“玩过角色扮演吗?在剧本里,只有npc能解决npc,也只有局中人才有决定剧情走向的权利,懂了吗?”
许汾很有耐心,怕许以听不懂,还贴心的说了个例子,来满足他的好奇心,这待遇是旁人想都不要想的。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对待许以的态度格外纵容,即使许以提出再不合理的要求,许汾也会乖乖照办,任他拿捏。
程家右恍然大悟,有种学霸带着做题的快感,她通关大都是靠蒙,再加点运气,根本没搞懂题目讲的是啥。
原来学霸的视角这么爽的吗?脉络一下子清晰了。
许以其实还没大理解,什么npc,什么故事的,就算那打铁人出轨,那寡妇也不一定会杀他啊,这也太不靠谱了。
那寡妇看着又不像是为了钱能杀人灭口的人。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就明了了,如果有人勾引许汾上了床,你看许以会不会杀了那人。
只是许以深处其中,对于他来说,这是真实的世界,也是真实的生活,他自然看不明白。
可要是再问的话,显得他真的很蠢,于是许以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懂了,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
许汾笑了笑,不置可否。
几人来到一卖豆腐的老汉这里停下,对方七十多岁了,还很精神,背挺的很直,吆喝的声音苍劲有力。
程家右悄声道,“就是那老汉,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兽的气息。”
方云这边早就来到集市上了,见到程家右,热情的同她打招呼,“家右姐,这是南南,今年十三,是我们当中最小的,其他几位是......”
许以乖巧的站在他们身边,那群人不时的往他这里瞟一眼,介绍一个人看一下他,怎么,他是什么国宝吗?
来的人他都不认识,是外乡人,家右姐从哪里认识这么多外地人?
程家右把许汾的结论跟这几人说了,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凝重。
南南扫了眼一旁专注盯着许以看的许汾,心里的警惕心加重,这人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原本以为他只是武力值高一些。
没想到计谋也比之不遑多让,这结论他自然也清楚,但却只了解了表面的一层,利用npc来对付npc,这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哥哥,这个送给你,我叫南南,跟着父母来这里旅游,偶然间认识了家右姐,哥哥,有空你能带我转转这里吗?我会给你报酬的。”
南南脸上带着稚嫩的笑,把手里几个大白兔奶糖送给许以,根据他的调查,许以口味偏甜,尤其钟爱这些糖果。
许以伸手想接过糖,被许汾拦下了,声音很冷,“不行,你找别人。”
拒绝完南南,许汾转头贴在许以耳边,放柔了声音道,“别要他的,我给你买,很多。”
许以当即收回了手,对着南南笑了笑,“婉拒了哈。”
而后,又悄咪咪的凑在许汾面前,眼里含着笑意,尾音拉的很长,得瑟道“说话算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