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被几个人连翻挤兑,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但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实在是有碍她往日在王府里作威作福的面子。
她忽然高声嚎了一嗓子,哭道:“王爷,老身可是好意啊,没想到一片真心过来,竟被羞辱至此,老身活不了了!”
说着,便站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包柱,像是要撞死明智。
三个人都如看热闹一般冷眼看着,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撞上去,不免有些心急。
秦相离见闹得差不多了,好半晌才不咸不淡的道:“乳母冷静些吧,若是心里受不住便赶紧回房去,前阵子身体不是刚好些么,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修养修养。”
说着,便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扶九夫人回去休息。”
侍卫们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架着九夫人出去。
九夫人大声哭嚎着,“王爷呀,老身没法活了!”
待声音渐渐消失,屋中才又活络起来。
沐妙儿揉了揉耳朵,吐槽道:“这老不死的,竟然这么能喊,喊得我耳朵都疼了。”
许双柳斜眼瞥了她一下道:“那你方才怎么不揉?”
沐妙儿瞪了她一眼,理直气壮的道:“那不是要端稳了架子么,你以为我忍得好受?”
“噗!”严济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半晌才道:“郡主真是率真可爱,哈哈哈,对,忍好,输人不输阵,咱们做主子的,怎么能让下人震了耳朵。”
沐妙儿小脸一红,嚅嗫着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秦相离悠悠道:“行了,热闹也看完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的要赶人了,柳儿许久不在府上,难得今天回来的早,他还想多跟她亲近亲近。
严济安这个没眼色的,偏偏不走,他敲了敲桌子,“急什么,正经事还没说呢。”
秦相离斜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正经事?”
“嘶……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有正经事了,”他趾高气扬的道:“我问你,这个九夫人你何时送走?”
秦相离默了默,“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严济安才不吃他故弄玄虚这一套,“你可算了吧,都这么久了你还在容忍着,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打算给她养老?别忘了,她可是那位的人。”
秦相离喝了口茶冲掉嘴里的酒味,“庄子上的人,我已经控制住了。”
严济安着急的道:“你光控制有什么用啊,直接用他们威胁她啊,让她把受命那人的事昭告天下。”
秦相离斜眼睨着他,奚落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不长脑子,若是此时打草惊蛇之前的事不都白干了?”
“行行行,”严济安不耐烦的摆手道:“你有脑子,你海纳百川行了吧?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你还真是以身入局。”
许双柳一惊,猛地看向秦相离。
秦相离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解释道:“已经无碍了。”
严济安“哧”了一声,“无碍了,你就这幅德行,打落牙往肚子里吞是吧?虽然你现在……”他上下打量了秦相离一眼,“已经好了,但是难保她不出别的花招。”
秦相离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咄”的声响,震动的杯子里的茶水晃动不已,“我等的就是她出新花样。”
严济安一怔,“你是想……”
秦相离不屑的讥笑一声,眼中乍现孤傲的神采,“她在我身边潜伏这么久,现在也快派上用场了,那位收拾了肉中刺,现在总该腾出手收拾我这个眼中钉了,我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严济安眼神变了几变,最后道:“好,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随时等着你喊开始。”
秦相离真挚的望着他,嘴角勾了勾,随即若无其事的道:“行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严济安瞬间吊起眉梢不满的道:“嗳,我说你这人……”
秦相离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我这人今儿已经尽了地主之谊了,你当客人的也该自觉些。”
“我什么时候来你府上都算客人了?”严济安不服道:“小爷今儿还就不走了,你奈我何?”
秦相离嗤笑一声,“爱走不走,反正空房多的是。”
说罢,便起身牵起许双柳的手要回房。
许双柳本想跟着秦相离潇洒退场,忽然想起还有沐妙儿呢,便脚步一顿转身道:“妙儿,你怎么办,这么晚了还是别回去了,不然你也住一晚?”
沐妙儿踌躇的站了起来,“这……合适吗?”
她还没在外面留宿过。
许双柳看了一眼严济安,意味不明的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像相离说的,摄政王府大得很,随便你住,回头你父王若是责备你,你就让他找秦相离来。”
秦相离无奈的看向她,想了想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沐妙儿见摄政王都默认了,自己也实在抗拒不了能跟严济安多待一会的诱惑,便犹犹豫豫的答应了下来。
“那我父王若是打我的话,我可来你们府上搬救兵了。”
许双柳利落的一勾手,“尽管来。”
秦相离觉得再待下去不知道还会听到许双柳怎样的惊奇言论,拉着她便往外走。
许双柳紧赶慢赶的跟着,还不忘高声嘱咐道:“严公子,小郡主的住宿问题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安排好啊。”
临走时,还不忘给满脸通红的沐妙儿眨了眨眼。
回了房,许双柳还沉浸在幻想当中,坏笑着问:“嗳,你说沐妙儿有没有胆子今晚就把严济安拿下?”
秦相离一边更衣一边斜了她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般不顾礼教吗?”
这话明显是说他们刚成婚的时候,许双柳似狗皮膏药一般往他身上贴吵着要生孩子的事。
许双柳嘿嘿笑了起来,嘀咕道:“我瞧着沐妙儿大有我从前的风范,若是今晚能把严济安拿下,那可就要有喜日子咯。”
秦相离换好中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我瞧你很巴望他们两个能成,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