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厨房自己忍着疼痛走了几步,稍稍走顺溜了再走到了房间里面。
其实算什么房间哦,就是一个门框上,搭了一块不知是麦秆还是稻草做的一块草帘子罢了。
张大海将水放下便走到了厨房里,毕竟他一个男人待在里面不好。
这个时候,林梅已经帮冯欢欢换好了衣服,但是裤子还没有换。
她说,她已经把三七给冯欢欢喂下了。
冯欢欢也说自己感觉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冯家两姐妹满怀感激之情的看着林梅。
林梅笑了笑说:“赶紧,别耽搁了。”
林梅说完,便用剪刀将冯欢欢的裤腿剪开了。
伤口彻底的暴露了出来,锯齿形的伤口,伤口深浅不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毕竟他们都不是大夫。
林梅看了看冯兰兰端过来的水说道:“你这水,咋是这个颜色,锅没洗干净吗?这样的水可不能用来洗伤口。”
“不是的张婶,这是稗草的水,说是可以止痒,喝了还能利尿能清热解毒,所以我就想着给姐姐洗伤口应该没有坏处。我还给她留了一大碗水。等会让她喝下。”
冯兰兰看到冯欢欢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捕兽夹,肯定是生锈了,这种伤应该要打破伤风针,可是这里哪有什么破伤风针呀,这可咋办?
林梅没有怀疑冯兰兰的话,想着这是她的亲姐姐,也不至于有什么差错,现在也没有时间去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了。
林梅将一张白色的新帕子,放在水里浸湿。
告诉冯欢欢要洗伤口了,可能会很痛,痛的话就叫出来。
冯欢欢点了点头。
其实用酒精清洗是最好的,但是看着这么大一瓶酒精,今后换药啥的都要用,还是省着点吧。
洗完伤口冯欢欢刚换的衣服又被汗水打湿了。
冯兰兰看到冯欢欢那个样子,都不想把酒精拿出来了,清水洗都那么痛,再用酒精那可不是要痛晕过去呀。
但是想着酒精能消毒,这样会减少感染的风险,还是用吧。
“张婶,我这里有酒,还是用酒给姐姐消一下毒吧?
这样应该会好的快一些。但是就是会很痛。”
冯欢欢听到会很痛,牙关就咬得紧紧的,但是听到会好的快一点,心里又舒服了一点。
林梅看到冯兰兰拿过去的罐子说:“有酒自然好一点,欢欢会比先前的还要痛一点,你要忍住哦。”
林梅原本想,为了不浪费酒精想把它喝到嘴里,然后喷到伤口上的,但是被冯兰兰制止了。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这个医用酒精起码得是七十五度以上了,肯定会把张婶的嘴巴都搞坏,而且用嘴喷上去也是不卫生的。
最后还是冯兰兰以不能全面消毒为理由,制止了张婶这么做。
冯兰兰说她来给冯欢欢消毒,最起初林梅和冯欢欢都同意,觉得冯兰兰年纪太小了,这么血腥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做。
但是冯兰兰说:“以后换药的事情还不是我来做,而且现在我已经十岁了不小了,再说现在姐姐受伤了,我应该学着面对更多的事情了。”
两人听到冯兰兰这么说,既欣慰又难受。十岁承受了太多不该这个年龄段,承受的东西。
随后,冯兰兰进了一趟厨房,找了一根木筷子。
掇了一坨棉花在筷头上,然后放进装着酒精的碗里。
一大股烈酒的味道冲入了林梅的鼻腔里。
她心想这是多烈的酒呀。怎么这么难闻?
居然一点酒香味都没有。
看着一大坨棉花,被浸湿,林梅有些心疼这些酒和棉花。
不管是酒还是棉花都是不常见的东西。
特别是棉花,去年辛辛苦苦种的棉花,连做一件棉袄都不够。
所幸就都放在那里没动,想着和今年收的棉花一起做一件棉衣。
冯兰兰将自制的大棉签,从碗里拿出来,为了不浪费酒精,她用碗接住了棉签上滴下的酒精。
林梅拿着油灯,给她照亮。
但还是很暗,她就看到红肿的小腿,深浅不一的伤口,为了彻底的消毒,她要把棉签戳到伤口里面去。
她想到这样的场景,她就头皮发麻,但是这样的效果是最好的。
在现代的医生们都是这么消毒的。
可是......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心软,心软就会害了自己的亲姐。
她刚才制了好几个这样的棉签,但是为了不浪费,每有都放在酒精碗里。
冯兰兰看着冯欢欢说:“姐,我要开始了,会很痛,但这个消毒一定要做,这样你的腿才会没事,如果没有消好毒,有可能你的腿会被感染,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冯欢欢也没有时间问妹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可是听到会对自己的伤,会对自己的腿有好处,所以她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冯兰兰吸了一口气,开始用一根细的棉签,整体给整个伤口消毒,酒精刚放上去,整个伤口就开始冒白泡泡。
这种痛比冯欢欢刚被夹的时候还要痛,她开始大叫起来。
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床单,脸上汗水泪水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