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已死,事情就此了结,几人将要散去。
在岔路口,冷衣揪住暖冬的衣袖,暖冬顿住,低头只见冷衣那双落寞的蓝眸。
“暖冬姐姐,我这几天都住在你那里可以么?”
冷衣的话使所有人都停下看过来,微风首先表现出开心,冷衣现在一身血,看上去像个杀神,能不一起住对她来说最好不过了。
暖冬有些犹豫,与流夏对视了一眼。
冷衣又央求道:“暖冬姐姐……琢玉阁的卧室有舞雪生前的痕迹,我不敢看那空荡荡的床。”
暖冬立即心软了,应允道:“好,你这几日与我同睡吧。”
“嗯。”冷衣乖巧地点点头。
见冷衣这样,其余三人也感同身受地害怕起来,夏花和弄月昨晚就没睡好,往后的夜晚不知道如何度过了。
流夏也说:“微风和弄月继续住在我那里吧。”
两个小姑娘眼神亮亮地点头。
反倒夏花显得落寞了,她也只得重新回到静雅轩。
秦嬷嬷已经被拖下去了,丫鬟们正在清理地上的痕迹。夏花往那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完全不敢细看。
丫鬟清理完默默退出去。胡妈妈从侧屋出来,看到夏花有些诧异,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回来了?”
夏花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
胡妈妈听完面色发黑,扶额蹙眉道:“都是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贱奴!往日她打骂下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竟然打到凝碧头上,害得舞雪死去,毁了我的好棋。”
夏花定定地看着胡妈妈:“秦嬷嬷之前也害死过人?”
“她祖籍西南,母族是苗疆人,擅巫蛊之术,害死过几个与她作对的婢女嬷嬷,我查清之后没有追究,利用她处理了许多人。我方派人去她屋里搜了,应该能找出她养的蛊虫。”
“您就任由她……”夏花不可置信道,脱口而出后又失了声。
“夏花,你日后也要像我一样的。”胡妈妈眼神转冷,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夏花摆摆手。
夏花胸口有些发堵,默然转身,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怎的这股气氛?看来我来得不巧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清润的少年音,夏花愣住,没想到表哥会出现在这里。
胡妈妈也没有想到,不过她表情立马变得凝重,略带质问的语气道:“你怎么来了?”
谢吟抱歉地笑笑:“有些事情想与夫人商议。”
“什么事不可传书告知?日近年关,更要谨慎行事。”
谢吟一窘,尴尬地笑两声:“果真来得不是时候了,晚辈不叨扰夫人了。”
“算了,你既然来了就陪夏花说几句话吧,她现在身边没有伙伴。”
“不用……”
夏花刚想拒绝,谢吟就侧身轻柔地问她:“什么事惹得夏花妹妹要哭?我们出去慢慢说吧。”
谢吟内心:这借坡下驴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夏花被谢吟带出去在亭子里坐下,在谢吟的诱哄下把昨日与今日之事一一为具言所闻。
谢吟脸上挂着浅笑倾听,听着听着笑脸忽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