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离去的倪轻羽被臭流氓的话又给逼回来了,
“你要不要先把她嘴里塞着的那块布拿出来,然后再问问愿不愿意说,她不愿意说你再动手行不行?”
陈卫东一耸肩,一把拽出乔姗娜嘴里的破布,
“呸”
一口大粘痰烀在了陈卫东脸上。陈卫东眼前一片模糊,蹭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了视力。倪轻羽被气的转身就走,她也不想管乔姗娜了,自作自受吧。
叫喊和求饶声交替的从远处传来,倪轻羽踢了一脚粗壮的松树,她心里很乱。陈卫东这个牲口用的办法和武京丸号上对付温阳的手段一致。
但是这次没有钢针,只能用匕首的尖代替。乔姗娜的骨架要比普通华国女人大一些,可这并未让她抗住酷刑。才扎了两下她就求饶了。
求饶也没好使,一口大粘痰白吐了?哀嚎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停歇,陈卫东又问了一遍,
“怎么解毒?”
乔姗娜顺着脸往下淌汗,呼吸很急促,
“那...那是蛇毒,只有兴华医院有解药。”
陈卫东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一次性说完,别让我废话。”
乔姗娜看着挺不可一世,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普通人,甘比诺家族的基因没有遗传到她身上。不多时她就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
首先是解毒血清只有兴华医院三号楼里面有。至于三号楼里面干的勾当,当乔姗娜说出事情真相的时候可把在场的人都给惊着了。
陈卫东的一个手下气坏了,一脚踹在乔姗娜的脸上。这一脚可倒好,原本乔姗娜的脖子只能往左边歪,这一脚给踹到右面去了。
看着晕死过去的乔姗娜,没有一个人可怜她,只有倪轻羽闭上了眼睛。原来兴华医院的三号楼里面在制毒,这个毒品和传统意义上的毒品不一样。
人体内有一种物质叫内啡肽,这种东西是人体自身生成的。它的作用很多,能缓解身体疼痛和不适,让人感觉轻松愉快。
而毒品就等于从外部大量往身体里注入内啡肽,这能让人短时间内达到极致的愉悦。但这种快乐来的快去得也快,之后的失落和空虚会让人非常难受。
为了缓解这种不适,只能再次寻求那种极致的快乐,这就是毒瘾。三号楼干的就是从人体内提取内啡肽的这么一个勾当。
人体内自然生成的内啡肽是非常安全的,不仅是效果和正常的毒品一致,而且还没有成瘾性。内啡肽人工合成不了,只能在人体内提取。
那人体在什么情况下能产生大量的内啡肽呢?当然是疼痛的时候。所有三号楼里面基本都是自愿签署临床试验的癌症患者。
身体是有癌症的,但是他们分泌的内啡肽是健康的。进入三号楼的患者实行封闭治疗,他们会被固定在透析设备上,血液不停的在机器内循环。
此时的患者本就十分痛苦,但是为了让他们体内产生更多的内啡肽,会给他们注射神经敏感类药物。这种药会让患者感受到十倍以上的疼痛。
把内啡肽从人体内提取出来只是第一步,剩下的还得剥离衣壳内的脱氧核糖核酸,只保留蛋白质外壳。过程相当复杂,但它的售价也是高到离谱。
在美洲的富豪圈子里,这种东西使用十次的剂量达到了百万美元以上,而且还供不应求。它的优点就是不会从生理方面产生依赖。
陈卫东听明白了,把自己的那点快乐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而且不是一般的痛苦,折磨那帮癌症患者他们心里没有愧疚感吗?
陈卫东摇摇头,他觉得自己给自己提了一个傻逼问题。要是有一点人性的话都干不出来这种事,不是人当然就没有愧疚。
倪轻羽擦了一把眼泪,她知道甘比诺家族的人很坏,但是没想到会坏成这样。陈卫东让人把乔姗娜重新捆绑好,到死都不要给她松绑。
当下的可选项不多,想要给蔡志勇解毒,只能潜入兴华医院三号楼。好在刚才乔姗娜把进入三号楼的方法和里面的基本情况都交代了。
陈卫东想要自己去,他觉得别人没有义务为了他的朋友去犯险。倪轻羽真是个奇女子,她只说了一句,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这样,两人一同往兴华医院赶去。在车上陈卫东想的很明白,师姐如此帮自己,除了同门情谊以外,肯定还有其他原因。陈卫东的语气很真诚,
“师姐,你放心吧,消灭甘比诺家族这件事从今天开始是咱们俩共同的心愿,你不再是孤军奋战。”
倪轻羽的美目中反射着城市里的流光溢彩,师姐弟两人的心在这一刻挨得更近了。他们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来到兴华医院。
据乔姗娜交代,三号楼的入口在兴华医院的围墙外面,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厕所就是入口。厕所只不过是掩护,平时是上锁的,陈卫东很容易就找到了。
锁也非常普通,一下就砸开了。果然,外面写的是厕所,里面却不是茅坑,只有一个盖板。掀开盖板露出一个向下的旋转通道。
从通道里面传出温暖湿润的气息证明这个通道很深,也很长。倪轻羽一马当先就进入了通道,陈卫东刚才有点迟疑,
害怕黑暗是人类的本能,陈卫东也不例外。但是倪轻羽可是江湖上闯荡多年的人,比这诡异的环境她也是一个人闯过的。
整个通道都是用红砖堆砌而成。陈卫东在心里琢磨,这个工程量可不小,当初是何人所建?通道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照明。
陈卫东和倪轻羽手中的手电只能照到很短的距离,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如此黑暗的环境,无形中就成为了一扇安全门,一般人是不敢以身犯险的。
陈卫东正在往前走呢,本来在前面打头的倪轻羽猛地转回身,一跃而起,跳进陈卫东的怀里。她双腿盘住陈卫东的腰,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陈卫东急忙把手电筒的光线对准了前方,倪轻羽如此惊慌,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惜他现在的身体被倪轻羽锁住,无法施展拳脚。
但是前方并未出现任何异样,难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为啥自己看不见?倪轻羽指着后方的手抖的厉害,她把自己的嘴贴近到陈卫东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