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阳连忙扶住裴芝,正想责问外面的马夫。
马夫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秦向阳闻言,想也没想立即把公主护在身后。
马车侧面忽然刺进来了一把剑,裴芝眼疾手快,推开了秦向阳。
否则,这把剑就要刺进秦向阳的身体了。
裴芝立即道:“我们先下马车。”
马车的目标太大了,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好躲。
“我护着公主。”秦向阳说着,马车的门却被人一脚踹飞了。
裴芝立即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只手拽过秦向阳的领子,冲上前去。
秦向阳不过是个生意人,拳脚上的功夫自然一般。
裴芝一脚踹向爬上马车之人,“我先下去,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裴芝手脚利索,一个翻身下了马车。
原本与府兵打斗的蒙面人,立即冲到了裴芝的身边。
裴芝明白了,这都是冲着她来的。
裴芝与蒙面人交手过后,便发现,这些个蒙面人手脚不俗。
而且,他们不怕伤,不怕死。
裴芝略扫了一眼,大约有三十几个蒙面人。
裴芝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裴芝一剑刺向身前的蒙面人,蒙面人不躲不避。
剑刺进了蒙面人的胸口,蒙面人手却死死地抓着裴芝的剑。
裴芝抽手不及,没有立即躲开身旁的刀。
裴芝持剑的右手被砍了一刀,鲜血立即喷涌出来。
裴芝从腰间取下玉佩,高声喊道:“暗卫何在?”
裴芝一声令下,原本在周围看着的暗卫纷纷现身。
这些个死士虽然身手了得,但跟裴帝的暗卫比起来,自然是差了一截。
暗卫人手众多,三两下便解决了这些个死士。
裴芝手持着剑撑地,这才没倒下。
“公主,您没事吧?”
裴芝摇了摇头,看向暗卫,“驸马呢?”
裴芝打量了一圈,没看到驸马的身影。
暗卫答道:“驸马见着公主受伤,要冲上来,结果被人一脚踹晕了。”
知道秦向阳还活着,裴芝便不再多问。
“麻烦你们善个后。”
暗卫立即道:“属下尽力留了活口,但这些人一个个嘴里面都有毒药…”
“本宫知道了。”
也就是,死无对证了。
裴芝在官道上被人刺杀,来人下足了血本。
如果裴芝身边就这些个府兵,裴芝早就去见阎王了。
裴芝被暗卫护送回了府中,止血开药。
裴芝脸色苍白得可怕,这一刀力度不轻。
要不是裴芝稍稍避开了,裴芝这手臂估摸着是要被砍下来了。
原成聿赶过来时,裴芝正在上药。
大夫再往裴芝的伤口上撒药,裴芝疼得浑身都在颤抖。
原成聿见状,立马上前把裴芝抱在怀中。
“公主要是疼的话,就咬我吧。”
裴芝疼得说不出来话,把头埋在原成聿的怀中。
大夫见状,手脚利索地上了药,把伤口给缝合,包扎了起来。
伤口处理完后,裴芝如同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原成聿轻拍裴芝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裴芝深叹了口气,“没事,手还在。”
原成聿见裴芝还能开玩笑,气不打一处来。
原成聿气恼道:“公主明知道危险,怎么还往外跑?”
裴芝反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裴芝想要的太多,如果,她不付出点什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到手?
老四被夺了官位,想也会报复到她的身上来。
裴芝不出门,老四也不好下手。
裴芝猜到,今日老四会出手。
老四是下了狠手,想要她的命。
只是老四没有料到,父皇的暗卫,还在她的手中。
这一仗,她的四皇兄血本无归。
“公主要是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何必用自己的性命去博?今日万一有个好歹…”
接下来的话,原成聿已经说不出来了。
“放心,我有分寸。”
嘴里说着有分寸的人,当天晚上便发起来了高烧。
大夫开了药,灌不下去。
裴芝整个人烧得满脸通红,原成聿一直守着,用温水给裴芝擦身。
用酒给裴芝下热,一直到天快亮了,裴芝的高烧才下去了些,成了低烧。
这一病,让裴芝生生在床上躺了三天。
等着能下床了,裴芝立即让人送她进宫。
裴帝自然也知道,裴芝被刺杀的事。
甚至,裴帝还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裴芝跪在养心殿给裴帝请安,裴帝连忙让人把裴芝给扶了起来。
“都受伤了,怎么还进宫了?不在府中好好养伤?”
裴芝递上玉佩:“儿臣是来归还父皇东西的。”
裴帝没有言语,贴身的太监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前几日,儿臣就打算把玉佩还给父皇的,哪料出现了意外。”
裴芝自嘲道:“想来也是巧合,要不是父皇的暗卫,儿臣就见不到父皇了。”
裴帝转移话题道:“伤口没事吧?”
裴芝摇头,“被砍了一刀,虽然吃了些苦头,但好在手臂健在。”
裴帝意味不明道:“那你说,天子脚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敢对你一个公主行刺?”
裴芝可怜兮兮道:“儿臣不敢言。”
裴帝道:“你大胆讲,朕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思来想去,只有四皇兄了。”
裴芝跪倒在地,“父皇要把皇位传给哪个皇兄,儿臣是个女子,本来不该过问的。”
“只是父皇,四皇兄连儿臣一个女子,都要置之死地,等他日,他要是真的…”
“他真的能善待其余的兄弟姐妹么?”
裴帝目光危险地看着裴芝,裴芝满眼都是乞求。
“父皇,您应当也知道,如果不是父皇的暗卫,儿臣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当日的惨状,裴帝自然是从暗卫那里听到了一些。
三十几个死士,围剿一个公主。
“儿臣被砍了一刀,才想起暗卫没还给父皇,可四皇兄不知道,父皇的暗卫在儿臣这里。”
裴芝哭诉道:“四皇兄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儿臣活着啊。”
一个公主的死活,裴帝并不那么在意。
只是四皇子如此小家子气,对一个女子,如此大费周章,还失败了,就让裴帝有些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