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强这下也不知该怎么说了,要说宇哥图他钱,或者别的什么,他一百个不相信。
但是女人方面,先前他跟在人身边,围着宇哥转的漂亮女人确实不少,好像是有些花心,
难不成真对自个姐有意思?
“那也不对!”
贺强道:
“我认识宇哥那会,他倒是知道我有个亲姐的,但我姐长什么样,扁的圆的,矮的胖的,他又不知道。
还有啊,你们可能不知道,搁宇哥身边转着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其中还有电视台主持人呢,
再说了,宇哥都结婚了,对我姐……不可能的事。”
“喂,小强!”
梅婷有些不服气道:
“敏姐可是你亲姐,咱姐哪里差了?还扁的圆的,咱姐白疼你了,哼!”
“我不是那意思”,贺强无奈道:“我是说……”
“好了,好了,你俩”,贺敏将两人打住,道:
“你们啊都别瞎猜想了,秦厂长这么一大老板,有钱又年轻,你们姐我一离婚女人,秦厂长怎么可能……”
心里稍有些失落,倒不是人看不上她,就是为自己的身世、现状,可能后半辈子也就孤身一人了。
没再多说,道:
“咱吧,咱进屋,一会再去买些菜回来,晚上做一桌饭菜,好好感谢下人家。”
——
——
这边秦宇开车来到罐头厂,这两天为了小强的事,厂里都没顾得上,车子厂办大楼前停下,熄火下车,进了一楼楼道,上了楼,正要拐到外头走廊上呢,
也挺巧的,外头一道身影也是刚好要转进楼道里,两人走得都有些急,这不一下就撞上了,
秦宇只觉胸前被两大坨柔然给压着了,结结实实,挺有弹性,他个子高,块头大,伴随着女人的一声惊呼,
“啊……”人往后倒去。
他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女人细腰给拉了回来,力有些大了,两人胸对胸又贴到了一块,
这才看清来人,不由道:
“你这火急火燎干嘛?没哪里磕着吧?”
两人举止亲密,许优羞红脸,都不敢看人,
“你……你先放开我了!”
秦宇把手松开,把女人掉落地上的包捡起来,拍了两下还给人。
许优则是理了理上衣,接过包给重新挂肩上,
“你走道一点没声的,不然也不会撞到,疼死我了……”
伸手下意识要去揉胸,又觉不妥,忙转移话题,
“你今儿怎么来厂里了?”
这女人还埋怨他了,道:
“这我厂子,我这当厂长的来一自家厂子转转,这不应该的。
你还没说呢,这着急忙慌要干啥去?”
“哎呀……”
被这么一打岔,把正事给忘了,许优道:
“出……出事了,我得赶紧去……”
他这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道:“出啥事了?厂里罐头又出问题了?”
先前毒罐头的风波刚过去,他心里多少留下些阴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一下提了起来。
许优摆手,
“不是厂里,厂里都好……好的,是我家里出了事,我妈刚在医院打来电话,说我爹突然晕倒,人正在医院里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说了,我得先去趟医院……”焦急的往楼梯口跑去。
秦宇也跟了上来,两人下了楼,秦宇跑到车子边,打开主驾门,见女人还愣在那边,招呼声,
“赶紧啊,快点上车!”
许优道:
“秦宇,我俩都走了,厂里怎么办?要不我……我去外面打个车,不麻烦你了。”
“厂里不还有老刘、八皮他们在嘛,出不了事的,赶紧,赶紧”,对人招手催促,
“不是急嘛?赶紧的,我送你去!”
许优便跑了过来,打开副驾门坐进车里,他这发动车子,一个掉头,快速往厂门口驶去。
一路也是风驰电掣,本来要半个来小时的路程,十来分钟就到了,到了地儿,直接去急诊室,一问医生,说人已经转住院部那边,两人又赶去住院部,
然后来到肾内科楼层,里头也是人满为患,许优父亲这会躺外头走廊的病床上,她妈,弟弟妹妹也都在,搁一边照顾着,人看着没多大事,
两人见状,不由舒口气,走上前去,
“妈!”
张琴见闺女过来,心都安稳了不少,拉着闺女手,
“优优,你可来了!”
“姐,姐!”俩小的也喊着人。
许优看了眼病床的父亲,道:
“妈,我爹没事吧?医生怎么说,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自己父亲先前肺上有毛病,不过一直再吃药,病情也稳定住,医生都说了,再吃上一两个疗程,基本就能痊愈了,
怎么突然严重起来了。
张琴摇头道: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爹这段时间胃口一直不大好,刚在院里自个溜达着呢,然后就突然晕倒了,
刚护士给抽了血,片子也去拍了,说让我们等着化验结果,也不知怎么个情况,唉……”
“你叹什么气,能有什么事”,病床上的许大龙道:
“刚可能就是血压一下上去,身体没控制住,就不该来医院,家里头躺会就好,浪费这钱干嘛。”
“你说得轻巧”,张琴埋怨自个男人,“刚都吓死我们了,我这腿现在还发软着,你说你要有个万一,我们这一大家子……呜呜呜!”
都哭了起来。
“妈,你哭什么嘛”,许优给宽慰着。
秦宇一边出声,
“张姨,你不用太担心,我看许叔面色挺好的,肯定不会有事,许是这两天没休息好,血压有些上去了,咱还是等化验出来的。”
“咦?”张琴愣下,看着秦宇,“小秦,呃不是……秦厂长你也过来了?”
刚就担心自己男人的身体,都没注意到人,
秦宇心里多少无奈,他这么一大活人站边上,你还没看到,
许优道:“妈,刚是秦宇开车送我过来的。”
“喔,这样子”,张琴感谢着,“秦厂长,真是太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秦宇摆手,
“张姨,我也不是外人,这么客气干嘛,你也别叫什么秦厂长,跟过去一样,叫我小秦好了。”
“那不行,那不行”,
张琴忙摆手,过去人跟自个闺女是同学关系,现在成了老板-员工,先前又帮了她家这么些忙,身份不一样了,
“你现在是大老板,哪能这么叫你,不成,不成!”
秦宇也随她,道:“张姨,这怎么住外头,里面没房间了嘛?”
张琴点头,
“你看看边上,屋里头都满了,也不知哪来这么多病人,就这走廊位置还是加急安插进来的,不然都没地儿。”
“那住这儿也不成”,秦宇道:
“这人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晚上也休息不好,要不我给问问,看看能不能给安排到里面去!”
“秦厂长,不用这么麻烦”,许大龙道:“我这根本没事,搁这躺会就成,晚点就出院了,不住,可不住医院,这都烧钱的地儿。”
秦宇张嘴就要说,前头过来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他们这边,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道:
“你们是病人许大龙的家属吧?”
许优忙点头,
“是是,医生,我是他女儿,我爹他没什么事吧?”
医生道:“这边太吵了,我们去里头办公室说吧,来,跟我们过来。”
许优对自个小妹道:
“小乐,你在这看着咱爹,看好弟弟,我们去办公室一下。”
许乐乖巧点头,然后三人跟了上去,来到办公室,
戴眼镜的医生已经坐到椅子上,手里拿着几份化验单,道:
“化验结果出来了,病人这情况不太乐观,尿毒症晚期,身体几个重要主要指标参数都比正常人要高好几倍,这先前突然晕倒,就是这原因造成的。”
张琴和许优一听,立马慌了,许优道:“医生,什……什么是尿毒症啊?”
“嗯……”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眼镜,道:
“直白点就是肾不行了,坏掉了,这肾啊是人体的重要器官,我们身体每日新陈代谢要产生一些废气毒素,它的作用就是将各种毒素排出体外,
排尿就是最重要一节。
尿毒症晚期,后面病人就基本没尿了,人体需要排出体外的毒素却滞留在身体当中,时间一长,身体肯定吃不消的,这才导致病人突然晕倒。
这病不及时治疗,还是非常凶险的,这次晕倒,没准下次就心脏骤停,那这人可就没了。”
许优两人听得脸都白了,原想着没什么大问题,却是得了什么尿毒症,要死人了,
许优忙道:“那……那医生,你们赶紧救救我爹,我爹五十都不到,可不能有事啊,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爹。”
要给人下跪了。
“哎,哎,你别这样”,医生眉头微皱,摆手阻止,道:
“这不在跟你们商量,这病啊,也挺难治的,目前全世界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
眼下主要是两个,一个洗肾,就是用机器来代替人体坏掉的肾,给身体排毒,那基本就是离不开医院了,一周就得洗两到三次。
再嘛就是换肾了,不过对于这类手术,咱国内目前除了京城、魔都等省会大城市的医院有能力做外,像我们这种小县城医院,根本不具备。
加上病人本身还有其它疾病,还是比较棘手的,所以把你们叫过来跟你们商量,最好让病人转院吧,去省会h城入院治疗,这是最好的选择。”
“呜呜呜……”张琴一听自个男人病得这么严重,再也绷不住,禽在眼眶里的泪水滑落而出,又是低声哭泣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啊……”
这日子刚有点盼头,又生生把这丁点希望给掐灭了。
一边的许优也不好受,双唇紧抿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明白这家就靠她自己了,她要软弱倒下,这家就真要完了。
语气哽咽着,
“医生,那……那说得这个排毒,能治疗好我爹的病嘛?”
医生道:
“我刚不说了,这机器就是代替你爹坏掉的肾,坏掉的肾是不逆转的,修复不了,咱人总要吃喝拉撒,所以啊,后半辈子就得一直这么透析排毒着。
最好还是换肾,不管是对病人生命的延长,还是生活质量,都是最好的选择。”
“换肾?”许优对这些是一点不懂,道:“那医生,这换肾是怎么个换法。”
“人体有两个肾,摘除一个问题不大”,医生道:
“最好是亲属肾,一方面,费用会相对低些,二嘛,能减少排异风险。”
“那换我的,换我的”,许优忙道,
“优优,你年纪轻,可不能伤身体”,
张琴肯定不同意的,虽不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想着从自个身体上割下一东西出来,那还能有得好的,
“你这以后还怎么嫁人,生孩子,不成,不成,用妈我的,我的……”
两人这么‘争’上了,
“哎,哎,你俩先别急!”
医生将两人打断,道:
“听我说完,这也不是说想换谁就换谁的,得做一系列的检查,血型、肾源的各点匹配度,都有很高的要求,符合条件了才能做手术。
还有啊,这手术费呢,至少也得要一二十万,后面吃排异药,复查等费用也不少,所以啊,经济上这一层,你们家属也要考虑。”
医生见几人穿着打扮,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富裕家庭,说真的,就是一般的富裕家庭,它也扛不住,家里有个几万积蓄算是不错了,
一二十万,一普通职工按眼下每月两三百工资,就是不吃不喝也得忙乎大半辈子,有几个家庭能一下拿出这么些钱来?
“一二十万?”
张琴和许优一听,宛若在沉重的心上又被重锤给重击了一家,
绝望了!
“怎么这么贵啊?”
医生道:
“这还是亲属肾的价格,要是换别人的,光是这肾源价格,就得差不多十万,那整个手术费就更好了,二三十万要的。”
两人一听,彻底沉默无语了。
医生见状道:
“你们现在也别想太多,眼下还是先把病人转到省城去,咱把透析做上,至少人不会有危险,等稳定了,后面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