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骚狐狸精,年纪轻轻不学好,她一二十来岁的女人跑来勾引我家六十多的老头子,就是奔着我家钱财来的,
你们说这种人要不要脸?该不该打?”
围观人群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女人这么一说,顿时一阵躁动,交头接耳说开了,
“喔,原来这两人还是男女关系啊?我还以为是父女呢。”
“啧啧啧……你们说这姑娘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来当小三,祸害别人家庭,真是个狐狸精,
这么不要脸呢,换我绝对干不出来。”
这话是一个水桶腰,胖脸,上面满是疙瘩坑的看热闹女人说的,眼神里都是不屑、鄙夷。
边上有好事男人回着,
“你以为狐狸精这么好当的?瞧瞧人家,这脸蛋、身材……简直了,再看看那个黄脸婆,
是个正常男人就该知道怎么选择吧?”
这话一出,当即得到在场一众男同胞认可。
“我呸!”胖女人狠狠啐一口,“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这场内、场外都热闹的很呐。
病床上的老头子靠在床头,也给气着了,枯黄满是皱褶的脸上,那几缕稀疏的白须根根颤抖着,指着那个纹眉女人破口大骂,
“你闹什么闹?我俩已经离婚,该你的那一份财产,也都给你了,我们之间已没任何关系,
给……给我滚出去。”
这老头子看着身体不大好,没讲几句就大喘气,这脸肉眼可见的发白起来。
纹眉女人根本没走意思,气焰更嚣张了,
“好你个老不死的,我跟了你大半辈子,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含辛茹苦给培养成人,
这狐狸精就跟你好了几个月,你就一脚把我踢开,你想得美,
朱老六,今儿我明白告诉你,我只要还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就还是这家的正主,几万块钱就想把我们母子打发了,
你休想!”
朱贵怒愤道:
“刘兰花,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要不是看在我们夫妻一场,我一分钱不会给你留,
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不要把事情闹大,省得到时一分钱拿不到,赶紧滚,赶紧滚。”
刘兰花冷哼道: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朱老六,你太没良心了,连自个亲生儿子都不要,这狐狸精有什么好?
这个家的财产也有我一份,不是你说不想给就不给的,这是我应得的,还有你那个饮料的配方也别想独吞,也有我一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偷摸跟威华食品公司签订了协议,人家公司出一百万购买你手里的配方,别想一个人独吞。”
“哗!”人群又是一阵躁动,表情错愕,这什么饮料配方,能够卖一百万?
那得多少钱啊?
今儿这出戏是越来越热闹了。
“你……”
朱贵气得胸口直起伏,喘得也是越来越厉害,感觉就差那么口气,随时要崩的样子,
这女人太不要脸,太厚颜无耻了。
边晴一边忙上去,抚着男人胸口,
“别生气,别生气啊,医生不都说了,你这病千万不能生气,有话咱好好说。”
“我……我没事”,朱贵匀口气,“没事,你去把包里那鉴定报告拿出来。”
边晴犹豫下,
“要不算了,这么多人呢,私底下给吧,省得外人乱说。”
“我都一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还怕什么”,朱贵道:
“这女人脸都不要了,那就给她瞧瞧,去拿出来。”
边晴没办法,过去拿过包从里面取出一份资料,给了男人,
朱贵拿手里,对着女人道:
“我本来想好聚好散,大家日后见面不至于太难看,是你逼我的,知道我手上这是什么东西嘛?”
“什么呀?”女人冷哼,“离婚协议嘛?我告诉你,一个比划我不会写。”
“呵!”
朱贵道:
“这是亲子鉴定报告,我前些天偷摸取了两个儿子的血液,跟我自己的,来做dNA鉴定。”
“你……”女人一听,立马慌了,“你,你……”话都捋不清楚了,
“好啊,朱老六,你敢骗我们,说什么单位免费体检,原来你是打得这主意,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都这会了还不承认。呵呵!”
朱贵凄惨笑起,自语着,
“可怜我朱贵啊,到了到了连个自己的种都没留下来,给别人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
说着,手里资料怒甩到女人身上,歇斯底里的咆哮幕后,
“你自个看看,这是你跟野男人生的野种,两个孩子一个都不是我的,你刘兰花这良心被狗吃了,不会痛嘛?啊!
一个没有,一个也没有,畜生!”
这些天憋心里头的苦闷、抑郁、阴鸷,全都爆发了出来。
这种窝囊事摊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谁受得了?辛苦养育了三十几年,然后冷不丁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崽,
还特么是‘双喜临门’,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意志力薄弱点的,怕是直接崩溃自杀了。
头上戴绿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做男人的大忌,他本想就这么过去,但这女人偏偏不让。
“轰!!!”
这下围观人群直接炸锅了,好家伙,这点是一个比一个劲爆,刚大家伙大多还是支持女方的,
不管怎么样,这狐狸精拆散原来家庭,肯定是不对的一方,现在不然了,都是同情起男方来,你这也太狠了,
说难听点,就是出轨,好歹给人留个种啊,两个都不是,还敢理直气壮跑来争财产,
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
分分谴责起女人来,刘兰花脸上挂不住了,掉落地上的鉴定报告,她也没捡,因为这里头怎么回事,她一清二楚,不慌俩孩子不是朱贵亲生,而且还不是同一个爹。
事到如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抵死不认,
“朱贵,你少拿这种没用的假鉴定报告唬我,再说了,是不是你亲生儿子,也影响不了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分配,该我的那一份,一分一个字都不能少,
不然,咱到时法庭上见,哼!”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你这女人出轨不说,还瞒着男人,让人给养了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三十多年,
你就算不告诉人家,也可以在年轻那会两人再生一个,好歹给人留个亲种,现在这节骨眼,风烛残年的,有心也无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也就罢了,你还有脸来吵着争财产,这不是要不要脸问题,你这就是犯罪,大罪啊!
搁古代,你这种女人就得浸猪笼!
朱贵这会倒也不生气了,把憋闷心里的事儿说出来,心里‘舒坦’多了,平缓道:
“刘兰花,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走到今儿这一步的,你就是不上诉,我也会上诉的。
我也相信法官会给我一个交代,不能让我受这大辱,今儿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你要不嫌丢脸,那就闹吧。”
刘兰花咬牙恨恨,这老不死的,脑子都不清楚了,好一阵坏一阵的,怎么就看出俩儿子不是他的崽呢?
相安无事过了这么些年了,肯定是这骚狐狸精给出得主意,只是眼下事已如此,这东西你又抵押不了赖,总不能为了财产,再把俩儿子杀了,毁尸灭迹!
知道今儿再闹也没用了,冷声道:
“朱贵,咱俩如今还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还没离婚呢,你就迫不及待找这狐狸精,
要说有错,咱俩是半斤八两,那就法庭上见,怕你不成,哼!
咱走!”
转身往门口去,后面一干亲朋也跟上,门口围观人群忙让出一条道来,对着离去的女人指指点点,
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
没了热闹,人群也散去了,秦宇拍了拍还再看着的刘八皮肩膀,道:
“走吧,人都走了,看啥呀!”
刘八皮有些意犹未尽意思,道:
“宇哥,怎么说也是认识,不上去打个招呼?”
”打个屁招呼!”自讨没趣,“走了”,不多说,转身往一边病房走去,刘八皮跟了上来?
上午在医院办妥各项事宜,吃完中午饭,下午去找了房子,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五十来个平方,厨房、卫生间,客厅,里面家具桌椅都挺齐全的,
不过价格不低,一月要150,眼下工资平均才两三百,房租要干掉一般。
不过这是省城,又在医院附近,有这租房需求,价格可能相对就偏高一些。
“就这间吧,你觉得怎么样?”秦宇问许优。
姑娘避着些房东,低声道:
“好是好,就是有些贵了,要150呢,这在咱县城,租套百来平带院落的房子,也就几十块够了。
要不再找找?”
秦宇一笑,
“咱县城能跟省城比嘛,就这吧,也别找了,附近咱都转了,基本都这价格,我看这房子不错,你一人住够了,后面要是你妈过来,也不会挤的,
离医院也近,送个饭菜过去也能是热乎的。”
“嗯,那好吧!”许优道:“那就先签3个月的?”
“可以!”
这边就跟房东签了合同,然后又去酒店把行李拿过来,屋里头简单收拾下,时间也到了晚上,刘八皮开车去把那医院科室的主任、副主任给接到酒店,包房先前就订好了,
寒暄交谈,从一开始的拘谨、生份,在一杯又一杯的碰杯中,双方话题渐渐多了起来,气氛也活跃了,到最后酒局结束,出了门,都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一口一个老哥、老弟,不知情的,以为双方多年交情,感情深。
刘八皮是没喝酒,还要开车,把车子来到门口,下车来帮着把有些喝大的两人搀扶到后座,
秦宇道:“王老哥,刘老哥,今儿没把你们陪高兴,等下次的,下次咱再好好聚一聚。”
两人“嗯,啊……”的,基本都是迷糊了。
关上门,秦宇叮嘱道:
“八皮,人送到家,一定要让他们家属给接到屋里头去,千万别让人自个一人下车,看紧了。”
喝醉酒出事的可不少,坠河溺死、呕吐窒息死亡等等,这事上可不能节外生枝。
刘八皮点头,“宇哥,你放心,我一定给安全送到。”
“好,辛苦!”
上了车,便开车离去。
待人一走,许优道:“秦宇,你刚在人包里塞什么啊?”
“红包!”
“红包?”许优怔下,似明白什么,“多少钱?”
“这一正一副主任都是五千,上面那位副院长给一万!”
“这么多?”许优有些心疼,吃顿饭工夫,两万就出去了,道:
“这……这也太多了!”
“怎么,心疼了?”秦宇道:
“这钱咱省不了的,人家愿意收就是好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样人家才会真正把你爹的事放心上。
不然你不会以为,就单独请人吃顿饭,大家乐呵一下,人家能对你贴心贴肺,当自个事来用心?
别看咱刚才嘻嘻哈哈,你哥我弟的,大家就是逢场作戏,千万别当真。”
许优点头,“秦宇,你懂得可真多!”
就跟人待了两天,她能从方方面面感受到,自己跟秦宇的差距,为人处世,接人待物,洞悉人心,每样都拿捏得这么精准,
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人家为什么如今能把买卖做这么大,有一刻突然羡慕起自己的闺蜜来,有这么个男人站你面前,替你挡风遮雨,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
秦宇一笑,“你要心疼钱,这钱就算我的。”
“不是,不是……”
许优忙摆手,
“我不是那意思,我爹的事儿都是你在张罗,忙前忙后,怎么还能让你再出钱呢,那我成什么了。
这两天的花销,住宿费、车费、吃饭费用我都在本子里记着,等以后有钱了,我再慢慢还你。”
“不用这样,我也不缺那点钱!”秦宇道:
“咱这关系,没必要算那么细。”
许优脸微红,嘟嘴道:“你不缺钱是你的事,但还是要给你的。
再说了……”
说着顿了顿,道:“咱什么关系啊?”
他这摸摸鼻子,这姑娘总爱刨根问底呢,没回答,打着哈哈,
“成成,那你都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