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单奕的声音响起。
时言煜收起了思绪,看过去,一栋破败的房屋,四周杂草丛生,房屋前面的木梁已经倒了下来,上面还漂浮着一些红绸,随着风,吹起,门前还挂着两个红灯笼,虽然有些破损,上面也沾满了灰尘,显得几分凄凉。
时言煜感到心里一种慌,一种面对未知的慌。
“醒醒。”沈如挥挥手“进去?”
单奕走在几人前方,直接推开了那门,年久的灰直接扑面而来,这是对来客的欢迎。
楚以安皱着眉头,挥了挥,皱着眉,“这个镇子怎么到处都是这样的啊?多少年没有过活人了?”
几人没有理他,直接走进了内部。
里院全是杂草,前面有着一个水缸,再看去,房子里全是一些枯树,四处环顾一圈,时言煜发现四处都挂满了红色的绸缎,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时言煜看向那绸缎,还是鲜艳无比,如鲜血一样,随着风飘动。
时言煜望向四周,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绸缎,红色的灯笼,一副喜气的模样,但在这荒凉的庭院却透露出几分诡异。
一阵风吹过,时言煜打了个哆嗦。
“咳咳。”一声轻柔的咳嗽响起,时言煜猛地转过身。
“怎么了?”沈如看向时言煜。
“有人在咳嗽!”时言煜刚说完耳畔又传来一道声音,他随着声音转过去。
沈如伸出手捂住楚以安刚想出声的嘴,示意跟上时言煜。
再看向单奕,望着时言煜的方向,一脸的沉重,像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一道问候响起。
时言煜站在一个门口,声音极其陌生,里面却透露出几分关切。
“我不知道,感觉有点冷。”虚弱的一道女声响起。
时言煜的视线看到前方,那是一间破败的屋子,窗户的框架都脱落悬挂在一旁,门也随着风吹,显得摇摇欲坠,窗户上贴着鲜艳的囍字,门框上也挂上了鲜艳的红绸。
“我感觉到好冷,好冷,咳咳,明山,你今天又去了?”女人的语气中满是不满。
沈如几人就站在身后,望着时言煜呆滞的表情“听到了什么,说出来。”
时言煜的身形一顿“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坐在窗口了。”
“咳咳!明山!”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强硬“我问你,是不是又去了!?”
男人的声音没有响起,时言煜看向前方,他踏入屋子,里面满是灰尘,相同的是里面也处处挂满了红绸“明山!”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颤抖还有哭腔“回答我。”
“去了,听话不要坐在风口。”男人的声音显得几分温柔,他劝解着又像是逃避“刚娘做了花糕,我给你端来。”
“明山!能不能不要去了?”女人哭了,她拉住他的手,希望着。
男人缓缓放下女人的手,再次安抚道“听话好不好,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不要哭了好不好,就这一次了,做完我们就走好不好?”
“不好!”女人拒绝了“他们在骗你!明山!不要做了,我求你了!我们现在就走不好吗?”
男人沉默了,他抚上她的脸,拂去那泪“听话,我去给你拿花糕。”
时言煜说着,半晌,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转过身“没了。”
“这是什么?那对殉情的小夫妻?”楚以安望向那红绸,“看来他们没有度过大婚。”
“死了。”沈如回了一句,望向时言煜“再听听。”
时言煜“……?”自己多牛逼啊!想听就听,刚想说,那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变得嘈杂。
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大婚?
“娘?咳咳!”女人再次咳嗽起来,这次似乎有些严重,好半天女人才安抚下来。
女人口中的娘没有出声,像是没有出现一样,女人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明山还是没有回来吗?我好困啊,很困一样。”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里面满是忧伤,声音像是要消失一样,时言煜努力才能稍微听清。
“明山,我好累啊,陪陪我好吗?就一会儿,不要去了。”女人闭上了眼,声音渐渐消散。
一滴泪划过“明山!我好像看见你了,你拿着我喜欢的花,对着我笑着。”
“她死了。”时言煜出了声,转向身后。
楚以安疑惑的问道“……他在跟我们说话?”
沈如没有说话,拉过楚以安,退到一旁,再看向时言煜的眼神显得几分空洞。
“玉言?”一道男声响起,声音中也露出几分颤抖。
“玉言?”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却露出了几分哭腔“不是说了吗?天冷,我回来了。”
“玉言!!”声音加大,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要睡了,好吗?不是说今天要嫁给我吗?言言?不要睡了?”
一次次的呼唤,风吹过,一声怒吼“为什么!言言!快醒醒啊!我求你了!言言!醒醒!”
死亡的气息,无力的哭喊,生死之别。
呼唤声渐渐消失,随即传来的是一声声怒吼“你们骗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我做了那些事玉言就会没事吗?你们不是说,玉言有神明的庇佑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
“明山,我好冷。”一声清幽的声音响起。
男人癫狂的眼神一晃,朝着身后的看去,时言煜不知为何,感到一股视线,就在前方。
“没事,听话,等我好吗?我来找你。”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顾一切。
时言煜止住了声。
沈如“没了。”
“他们死了。可是为什么?”时言煜还是不明白。
楚以安朝着时言煜挥挥手“来来,哥哥给你解释。”
时言煜不是很信任楚以安的靠谱程度,但还是走了过去“什么?”
“女方的死很明显,身不由己,病逝。男方带着一股愧疚,根据你的讲述来看,他在做一项不被爱人或者自己接受的事情,违背了意愿,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救命稻草,懂了吗?爱人的死亡,信仰的崩塌,他做了些什么?”楚以安问,他并不在乎他们的死亡,可他们是为了什么死亡。
扭转死亡的方法,时言煜看去,屋子里满是灰尘“你们觉得这里会有他要做的事的线索吗?”
问题一出,几人看向房间,随即开始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