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后还是满意的,“那就着礼部去办吧,至于那个王生...”
王二能感觉到,这座宫殿处处透着规矩,让人很压抑,他道,“他是我侄子,我要和他在一起。”
林太后蹙了蹙眉,真是没规矩,“祖母没说让你们分开,可他在皇宫住着毕竟不方便,后宫不许外男进入。”
“那我和他搬出去住。”
“那怎么行。”祁桂窈明显是不悦的,之前明明都商量好的,她一来什么都要变,这么大岁数就不是少操心吗?“你是本宫的儿子,怎么可以出去住。”
林太后瞪了一眼,当了皇后越发没规矩!气死我了!
凌兆赶忙给太上皇使了个眼色:管管你老婆。
太上皇眼神飘向别处:我才懒得管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凌祁说道,“不如让那孩子进东宫生活,东宫和皇宫本就很近,二弟去看他也很方便,二弟受王家照顾多年,如今王家只剩下这一支血脉,我这个做兄长的有责任照拂,万不会慢待王家后人。”
林太后满意极了,这才是她的好孙子,“汉卿说的不错,皇后可有意见?”
祁桂窈看向王二,问道,“汉文,你觉得呢?”
林太后又不悦了,这个皇后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王二虽然看不懂这其中的波诡云谲,但他能感受到这个祖母喜欢大哥不喜欢他,而母亲似乎和她有婆媳矛盾,“多谢兄长。”
王生来到皇宫好几日,一步都不敢迈出去,直到二叔来找他,和他说要分开,多日以来的压抑和即将分别的苦楚,让他哭了出来,即使这样,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他都不敢大声哭,生怕给二叔带来麻烦。
王二嘱咐了他许多事情,二人约定,每三日去东宫一次,要听话,要好好读书,受了委屈一定要和他讲。
王生只带走了一本字帖,是春华和梅一带人来接的他们。
王二在东宫的后花园里站了许久,直到凌祁走了过来。
“还记得这里吗?你小时候最喜欢喂这湖里的锦鲤。”
“五岁之前的记忆都没了,睁开眼时只见到了爹娘带着我逃荒......”
凌祁眼里无波无澜,若是一个正常人此刻会抱着自己的弟弟痛哭流涕吧,可他是系统,除了莫名其妙的对天书大人产生感情之外,对其他人从来只是淡然。
可毕竟在书里生活了二十年,切切实实的感受过某些温暖,“慢慢会想起来的。”
王二看着他,从见面到现在,他的眼睛里从来没什么波澜,并没有见到弟弟的快乐,那他会对生哥儿好吗?
这里真的不如李家屯,找到念念后就离开吧,这里没人欢迎我。
那她会跟我走吗?皇子的老婆和王二的老婆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先找到再说吧。
若是她喜欢这里,不走也行,只希望能护住她和生哥儿。
王二走后,凌祁站在院子里许久,一直看向湖里,久久不能回神。
这期间只有春华来过一次,禀报了王生一切都安排妥当。
而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不许怠慢。”继续看着湖中。
梅一叹息一口气,“造孽啊。”
梅二压低了声音,“闭嘴!你不想活了。”
“我真是心疼主子了,找了十多年的两个人,居然走到了一起,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最牵挂的女人,然后因为一个祈年全乱套了。”
“行了,这不是我们能管的。”虽然梅二也觉得是造孽,这老天爷真的在和主子开玩笑似的,只是不知主子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这三个人。
..........
柳燕听说祈年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这个憋气,要不是他,这板子也落不到他们身上,三十大板已经够疼的了,而自己的宝贝孩子硬生生挺了五十大板,祁莱因此伤了腿,以后都不能正常行走。
而祁莱自从知道自己成了跛子,心里更加扭曲,动辄对下人打骂,甚至弄死了几个人。
景南侯并不同意柳燕对付祈年,虽说他被赶出了东宫,可毕竟曾是太子的人,多年官场沉浮让他谨慎惯了,所以柳燕选的这一天就是景南侯去佛寺的时候——七月二十五。
一大早,柳燕就带人怒气冲冲的将人绑到了祠堂。
祁念早就成了侯府的透明人,她的存在如空气一般,出走大半个月都没人发现,而凌祁为了不损她名节,根本没有让人打草惊蛇,侯府的人都不知道她曾经跑出去又回来过。
东宫门口,祁念先是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让自己逼出眼泪,“我是祈年的妹妹,我要见太子殿下。”
东宫上下无人不知道祈年,对她的恳求也不会有人怠慢,侍卫前去禀报,很快凌祁就赶了出来。
小姑娘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抽抽嗒嗒的,“救救我哥,求求您了,主母要烧死我哥。”
一个走投无路求救的小可怜由此诞生,太子殿下,既然你对我哥只有愧疚,那就让这份愧疚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大巫师手里拿着法器,头上顶着一圈铜片,上立一对四叉铜鹿教,两鹿角间立一小雀,鹿角上坠各色绸飘带。
身上穿着对襟,窄袖紫红袍服的法衣,胸腹及后背贴兽皮,肩部饰缀满贝壳的披肩,左、右两肩各立一木质小鸟,下垂绣花飘带。前胸、后背工饰十几面大小铜镜。腰部以下饰三层兽皮穗彩条边,并缀铜铃贝壳,后腰系十二条绣花飘带的围裙。腰部系挂小铁弓箭、铁短箭等兵器。
周围烟雾缭绕,巫师嘴里念叨着咒语:“云锁深山行人少,古洞修真彻夜寒,请仙人,镇妖邪。”
“轰”的一声,碗中爆发出巨大火焰,将周围人吓了一跳。
祈年身上被鞭子狠狠的抽打过,挂在十字架上,底下围着柴火,看着底下这一圈人对他指指点点,嘴里还在辱骂着老套的说辞。
可笑。
祁莱坐在木椅上,眼里是恨毒了的表情,“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