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砚名下房产很多,周森简单的筛选了一遍,挑了几套环境好地段好安保好又适合新婚夫妇居住的别墅。
周森作为慕时砚的助理,准备充分,办事效率高,对苏云溪没有过分热络,不会轻视,礼貌周全的尊敬。
苏云溪看到第三套的时候,不论是别墅的格局,还是装修风格,以及前后花园,她都很满意。
更何况地段和小区绿化设施和安保,都是优中之优。
苏云溪当即下决定,“就这套吧!”
周森意外她做决定的果断,又惊讶于她选中的别墅,“您喜欢这套吗?”
苏云溪不掩饰的喜欢,“喜欢啊!”
周森犹豫着说:“我还准备了另外几套,您要不要都看完了再做决定?”
苏云溪敏锐察觉到他神色间的古怪,“这套不可以吗?”
周森自觉可能暴露了什么,极力掩饰,笑得有点不太自然,“应该可以吧!这套本来就是慕总要留着当婚房的。”
苏云溪恍然,笑笑,“婚房?男人准备好婚房,是有结婚的打算吧?他有想娶的人?”
周森这种得力助手,对慕时砚的私事自然是知道不少,尤其是像感情方面。
他尴尬的不好回答,得体地回,“您要是喜欢,我打电话问问慕总,他要是同意的话,我就派人来打扫卫生,补充一些该有的生活用品。”
苏云溪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他被迫娶我,本就不高兴,我还看中了他想跟喜欢的人搬进来的婚房,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住进来,我也不是非这套不可,再挑就是了。”
她有自知之明,何必再给慕时砚添堵呢,她还想跟慕时砚和平共处呢!
周森小心翼翼打量苏云溪的神色,“太太,您生气吗?”
苏云溪,“不生气啊!”
周森,“您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慕总啊?”
苏云溪笑问,“为什么这样说?”
周森有理有据,“一般来说要是喜欢慕总的女人,肯定会因为知道慕总有给其他女人准备过婚房,而大吵大闹,可你太冷静了,又太容易放弃,只能说明你心里没有慕总。”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意,不吵不闹,不争不抢。
苏云溪温温软软的嗓音,“你家慕总今年二十五六岁,这个年纪的男人,有个把前任再正常不过,他要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多少显得有些问题。”
周森,“……”
苏云溪,“当然,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二十几岁的男人,早早地想要步入婚姻殿堂,确实不多见。”
年轻男人心性不定,贪玩的比比皆是,不愿意过早结婚被束缚。
慕时砚却是个例外。
只是她挺好奇让慕时砚产生想要结婚念头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应该很优秀吧!
所以他才想要牢牢地抓住对方,不想错失。
苏云溪看完了周森准备的所有别墅,最后挑了一套各方面都还算不错的。
晚饭时,慕时砚问,“你选的兰公馆那套别墅?”
苏云溪神色无恙,“你不喜欢那套?”
慕时砚有听周森说她最开始看上的是静水湾那套别墅,后来换成了兰公馆。
他常住的是市中心的大平层,方便他上下班,而且住他一个人绰绰有余。
兰公馆的路段和格局都还可以,但远远比不上静水湾。
更别说静水湾从里到外都是他精心参与设计的,布局用料,一草一木,皆是精品。
她在明知道那套别墅是婚房的情况下,不气不恼地淡然另选一套。
看似大度,实则全然不在意的行为,多少让慕时砚有些恼怒。
他不喜欢她如此平静,如此大方,他想听她质问,看她嫉妒。
慕时砚心中风起云涌,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只是眼神格外的晦暗,“没有。”
苏云溪露出一点笑容,“你要是没意见,那就通知周森,让他派人打扫吧!”
慕时砚不冷不热地应着,“好。”
他的状态没什么不对劲,一切如常,可偏又让苏云溪觉出好像哪里怪怪的。
苏云溪没深究,搞定了房子的事,之后等打扫完,就可以搬出去,自由不少。
带慕时砚散完步,苏云溪收到试镜结果,叶绾柔没被选上。
方导有给她发消息,很抱歉,事先不知道有人看上了这个角色,让她们白白高兴,忙活了一场,最终落空。
苏云溪挺好奇拿下角色的是谁,多嘴问一句,得到的结果是慕时雨。
慕氏有投资,塞个人进去轻轻松松,更何况还是本家的千金。
每个行业有自己的规则,苏云溪接受游戏规则,但偏偏是慕时雨。
她会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慕时雨有意针对,报复她,抢叶绾柔的角色。
慕时雨的心眼确实挺小的,她亲哥又是个阴暗的变态,不愧是亲兄妹。
苏云溪和方导简单聊几句,给叶绾柔说了试镜结果,叶绾柔意料之中,坦然接受。
慕时砚看她很忙似的一直在玩手机回消息,就是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他深邃的眼睛渐渐染上一层凉意,胸腔郁结,堵着气,不顺畅。
他冷冷地撇开眼,在去浴室时经过她停下来,“苏云溪。”
苏云溪看向他,“什么?”
慕时砚对上她干净的眼睛,放弃了他做的决定,淡淡别开脸,“少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苏云溪,“……”
他怎么老气横秋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慕时砚进浴室后不久,苏云溪听见东西砸碎的声音,她放下手机,快步进了浴室。
杯子碎一地,慕时砚紧皱的眉头像是能夹死苍蝇,难看至极。
“你怎么不叫人帮忙?”苏云溪将他推远一点,“我先清理,再给你拿个新的杯子。”
“你出去!”慕时砚看她清理地上的碎片,脸色阴沉。
“你一个做错事的人,还好意思跟我发脾气?”苏云溪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抬头看他,丝毫不减惧色。
“苏云溪,我让你滚出去!”慕时砚恶劣又凶狠,抓着扶手的手背上爆出青筋。
苏云溪静静看了他几秒,暗暗叹口气,男人在意自己的颜面,不想被人看见他的狼狈和脆弱。
她无动于衷,继续清理,慕时砚目光凛冽,“苏云溪,你同情我吗?”
苏云溪淡淡一笑,“同情你什么?你享受了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暂时双腿不能行走,但你依旧有钱有势,有人供你驱使,想发脾气就发脾气!相较于那些没钱还身患重病的人,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啊!”
“你跟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厌恶我可以直说,不用装出一副善解人意又讲道理安慰我的虚伪样子,”慕时砚嘲道。
苏云溪知道他这类人会比寻常人敏感,只是摔个杯子都会有种被人觉得是残废一无是处的心理。
只是他突如其来的指责,让苏云溪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觉得可笑,“我虚伪?我看不起你?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
慕时砚离她近一点,拽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她被迫弯腰与他面对面。
呼吸纠缠的距离,压迫又令人慌乱,男人眼眸漆黑不见底,情绪不明,“为什么不说你喜欢的静水湾那套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