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苏云溪独自躲在客卧里忍受着煎熬。
她慢条斯理地说:“我的情况和她不一样,她是被陌生人算计而且差点儿被侵犯,我是在家里你是我的丈夫,我们没发生关系,我又没有受到伤害,还有躲藏的地方。”
慕时砚声音淡淡凉凉,“上次的事情对你没有半点儿影响?不会给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苏云溪不假思索地笑出声,“慕少,倘若你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我还能每天自如地面对你,甚至被你在清醒时亲吻两次吗?”
慕时砚意味不明地说:“我对你既没有心理阴影,你甚至能够平静的接受,该说你接受现实的能力够强,还是你不讨厌我?”
明明一开始的话题不是这个,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了现在这样?
苏云溪有点懊恼,她不该脱口而出说那番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我之前就说过我不讨厌你啊,长得好看的男人,很难让人讨厌吧!”
慕时砚,“长得好看的男人也不止我一个,难道你每一个都不讨厌?我看你就很讨厌慕时安!”
言外之意,深究的话,她不是不讨厌长得好看的男人,而是不讨厌他。
苏云溪摸摸耳珠,轻声说:“你不一样啊!”
慕时砚语气温和了两分,“有什么不一样?”
他是她老公啊!
只是苏云溪没说出口,匆匆忙忙地想要结束这通电话,“慕少,很晚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慕时砚没出声,苏云溪大着胆子挂了电话。
苏云溪按了按眉心,轻轻叹口气,她刚才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叶绾柔洗好澡,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疑惑地问,“溪溪,你怎么了啊?”
苏云溪敛神,冲她一笑,“我没事,我去洗澡。”
叶绾柔没多想,她一晚上挺累的,在她进浴室后就爬上了床。
等到苏云溪洗完,叶绾柔已经睡着,苏云溪躺下后却是没什么睡意。
第二天差不多十点才醒,叶绾柔比她起得早,买了早餐。
苏云溪吃早餐,叶绾柔坐在对面捧着脸颊看着她,“昨晚试图侵犯我的人是这部剧的制片,角色肯定没了。”
“没了就没了,只是一个角色而已,”苏云溪不在意,“幸好你没出事,不然我要气死。”
叶绾柔,“之前就听说这一行乱,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真的是蛮打击入行的信心。”
苏云溪,“你退缩不想进这一行了吗?你要是打退堂鼓,不干了,我也不会强迫你的,总归没什么比你本人更重要。”
原本一开始就是她重提叶绾柔演员梦的事,鼓励叶绾柔进影视圈。
叶绾柔不见得真的想干这一行,遇到昨晚的事,让她退缩,再正常不过。
叶绾柔摇摇头,“溪溪,你别把我说的那么脆弱,经受不住一点儿风吹雨打,我还是想继续做下去的。”
为她母亲,也为她自己。
上次站在镜头前演戏时,她就知道她有多喜欢演戏。
好像终于找到她努力的方向,找到她想要做的事。
苏云溪看她的表现多少有点欣慰,有目标有追求是好事,起码知道她为什么而活着。
回到静水湾后,苏云溪见到雷鸣,想到昨晚的男人,想问问他什么情况。
雷鸣说:“那人姓徐,家里开娱乐公司,算是个富二代,他当制片人属于玩票性质。像昨晚的事应该没少发生,是个熟手。”
苏云溪懂他的意思,“他还在你手上吗?”
雷鸣,“教训一顿恐吓一番就放了人,事情闹大了对你朋友没好处,我想你昨晚连医院都不想去应该就是顾忌这一点。”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被下药,很难不被怀疑已经被人侵犯。
还是要往娱乐圈发展的演员,到时候什么脏水都会泼到她身上。
苏云溪早就发现他看似粗犷,实际上是个心细之人。
她诚恳道谢,“谢谢。”
雷鸣笑道:“你不用谢我,要谢也应该谢大少爷。”
苏云溪当然很感谢慕时砚,她点点头,“我会的。”
原本她是不想欠慕时砚什么,但昨晚事出紧急,她只能求助慕时砚。
她甚至做好被慕时砚拒绝,她单枪匹马去救人,大闹一场。
谁知慕时砚居然会答应,事情很顺利地解决。
苏云溪心情复杂,去书房找慕时砚。
慕时砚歪着身体,单手撑着额头,神色恹恹,看见她时,皱了皱眉,似乎很烦躁。
他心情不好的次数太多,近来越发的频繁。
苏云溪问,“你身体不舒服?”
慕时砚冷冷的,“没睡好,头疼。”
苏云溪躺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起得晚,勉强补了个觉,精神还算好的。
看他的模样,是真的睡得不好。
苏云溪走近一些,“你又做噩梦了吗?”
慕时砚有段时间没做噩梦,但也算是频繁做梦,含糊不清地说:“可能吧!”
苏云溪说:“没睡好的话,就回去补个觉,工作的事可以不用那么急的。”
慕时砚要笑不笑地问,“你昨晚睡得挺好?”
苏云溪不明所以,“你不是说我睡眠很好吗?”
慕时砚轻轻嘲讽的语气,“呵!”
他大概是真的没睡好,脸色不好,心情也差。
苏云溪迟疑着问,“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慕时砚淡淡扫她一眼,既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一般这种情况,苏云溪都当是默认,更何况男人已经收回手。
苏云溪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说:“昨晚的事,谢谢你,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慕时砚的头疼似乎得到了舒缓,他散漫的语调,“不是不喜欢欠我的,现在欠了人情,要怎么还?”
苏云溪,“既然是我欠你的,自然是你提要求,我还。”
慕时砚,“什么要求都可以?”
苏云溪笑笑,“我能力有限,当然是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不然我还不起。”
慕时砚,“你这话说得很没有诚意。”
苏云溪,“我比较实在,做得到就是做得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说大话。”
慕时砚,“……”
突然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
苏云溪按了好久,有人来敲门,她惊得瞬间收回手,紧张地看向进来的人。
雷鸣不解地看了看苏云溪,她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跟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
他们一坐一站,一前一后,衣衫完整,看起来不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啊!
慕时砚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悦,问道:“怎么了?”
雷鸣回,“午饭准备好了,琼姨让我请你们下去吃饭。”
慕时砚,“……”
苏云溪笑着答应,“我们现在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