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请问您买了好几块地皮,日后打算开发什么样的新型项目呢?”
“您跟白家的千金绯闻不断,两人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麻烦回答一下,厉总......”
厉砚修被众多记者围堵,单手插兜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也不回答问题。
好似一尊没有任何感情的雕塑,让人难以接近。
他那双狭长冷漠的瞳眸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泛不起任何波澜。
但缓缓抬眸,将视线递远,与周奕野的眸光撞在一起,遥遥四目相对的时候,却隐隐散发出地狱般的阴寒,甚至还夹带着不容小觑的震慑。
“麻烦让一让,厉总的私人问题不便回答。”
夏杰带着几个保镖,将人群疏散。
然后引领厉砚修,到了宴会厅口。
“厉总不是说今天不来么?”
周奕野看到他后,痞笑着启齿。
但话语里的挑衅,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周奕琛拉住他的胳膊往后拽,然后挡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致歉鞠躬。
“不好意思厉总,小野他口无遮拦,不是有意冲撞您的。”
“大哥你拦我干什么啊,我只是跟厉总简单打声招呼而已。”
他一记戾眼瞪向周奕野,小声警告:“你忘了滑雪场和邱氏农业孵化以及地皮的项目,是谁给的了?收敛你的孩子气性子,老老实实给我闭嘴。”
周奕琛的教育相当有用,周奕野撇了撇嘴,再没吭声。
厉砚修没跟他们计较,径直走进了宴场。
他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便有眼尖的正商高层,纷纷拿着酒杯过来套近乎。
没过一两分钟,他又被围在正中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神仙”。
邱震海也听到了骚动,放眼望去,看到是谁来了后,忙笑着找到沈秋池。
“沈总,我们一起过去给厉总敬杯酒。”
她笑容稍僵,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沈秋池从酒水台上换了杯白酒,端着高脚杯,往人群最胜的方向走去。
“厉总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邱震海浑厚的笑声,从远到近地传来。
簇拥着的众人,看到他后,纷纷让开了一条小路。
论资历本事,在场的人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邱震海,而且他还是第一批在京都创业崛起的首富,跟厉砚修的关系也十分好。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位老前辈。
“答应您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厉砚修微微牵起唇角,笑地矜贵优雅,“庆祝您在农业孵化的领域又创新高,这杯酒我敬您。”
还没等邱震海开口,他便端着高脚杯,将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捧高欢呼,纷纷称赞他好酒量。
“呵呵,到底是年轻人啊,酒量又好,身板又好!”
邱震海拍了拍厉砚修的胳膊,然后把视线放在身后的沈秋池上,“沈总,接下来就麻烦你多陪陪厉总,我现在老了,记性不大好,得赶紧对对台词。”
“免得一会上场讲话,磕磕巴巴,多丢人呐。”
沈秋池刚张开樱桃小口,便见邱震海快速脱身,离开了被人群簇拥的范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邱震海好像是故意把她丢给厉砚修了。
“沈总,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声贺呢。”
厉砚修清冷悠悠的声线,荡进了沈秋池的耳朵里,将她的神思拉扯回来。
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俊逸面庞,也噙起客套的假面具,漾笑。
“厉总太客气了,您能赏脸来参加这次宴会,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这杯酒,我敬您。”她将手中的高脚杯抬高示意,抵在唇边就准备仰头喝尽。
但厉砚修突然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与她的相撞,发出脆响短促的一声叮铃。
沈秋池潋滟的瞳眸里浮起一丝惊愣,睫毛扑闪扑闪地眨了两下。
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明白,跟在最后边的夏杰明白了。
他笑嘻嘻地疏散围上来的人群,然后跑去跟场控说了几句话。
宴厅璀璨如星的灯光顿时陷入黑暗。
没过几秒,便开了霓虹闪烁的氛围灯,颇有种参加假面舞会的即视感。
站在厅口迎宾的周奕野,突然没法捕捉到沈秋池的影子,恍然着了急。
“你去哪?”周奕琛迅速将他拉住。
“哎呀大哥,你别拦我了,我找不到秋池在哪了,现在不是开氛围灯的时候啊!到底是谁提前搅乱了我的计划,我必须得去看看情况。”
周奕野想拨开周奕琛的手,却纹丝不动。
他又燥又焦地看着他,满脸问号。
“厉总就在宴厅里面,你急冲冲地跑过去找沈秋池算怎么回事?公然跟他对峙?今天是沈氏跟邱氏农业孵化产业的启动宴会,场子上都是达官显贵。”
“你跟沈秋池忙碌了近乎两个月,才让沈氏逆袭翻盘,难道你想让情绪操控理智,把来之不易的机会给搅黄?小野,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啊。”
周奕琛的再三劝慰,勉强让周奕野压制了去找沈秋池的冲动。
他的侧颜被蓝色的氛围灯照映,显得有些发青。
垂在腿侧的双拳紧紧攥着,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斗争。
周奕野缓缓抬起眼睛,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面容流露出强烈的不甘。
但他再怎么不甘,也没办法改变此刻现状。
他必须得以大局为重。
与此同时——
厉砚修趁沈秋池发怔之际,将她手中的高脚杯抽走。
酒水侍应生正好路过,他从托盘上拿起一杯果汁,递到她的面前。
“用这个敬。”
“......”
沈秋池没明白厉砚修在玩什么花招。
但在这种黑漆漆的场景下,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她快速接过,一饮而尽。
然后将酒杯放到酒水台上,客气地说了句“失陪”,转身就想走。
但,厉砚修怎么会轻易放过沈秋池。
他的大掌精准裹住她纤细的腕骨,轻轻往后一拽,她便向后踉倒,跌进了一堵结实健硕的胸膛里,淡淡地冷松木香瞬间充斥在她鼻息,令她面颊莫名泛红。
“敬完酒就想跑?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