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吗?”
厉砚修嘴角噙起一抹玩味,哼笑地将眼神落在沈秋池的面容上,眸光暧昧地能拉丝,“我的妻子都要被别家长辈惦记着了,我再不出现,等着戴绿帽子?”
“你——”
他直接无视她的反驳,将视线再度定格在周林茂的身上。
笑意不褪,反而浓郁地让人看不清其中城府。
“周老先生,我的小妻子性格比较执拗,给您添麻烦了。”
“等我解决好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再亲自登门拜访。”
厉砚修故意把“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这几个字,咬地格外重,宣誓主权的同时,还不忘用言外之意警告周林茂,让他少动那些歪心思。
周林茂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怨怼还没发泄,便见他带着沈秋池离开。
车辆扬长而去,没过多久,便只能依稀地看到一个黑点。
“好好好,厉砚修这是公然要跟我作对了!”
“欺负人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若是再忍气吞声,岂不是被他任凭拿捏?”周林茂站在原地,震喝的直跳脚。
他自言自语地发泄完,快速坐上回了周宅的车。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车厢内——
“周叔叔只是找我出来洽谈生意,你为什么要歪曲事实?”
沈秋池双眸愤懑,为周林茂打着掩护,她生怕厉砚修一念之间,再对周家出手,到时候,她便欠周家越来越多,可真就成千古罪人了。
他看着她这张白皙利齿的面庞,心间一抽一抽地疼。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要护着周家的人。
厉砚修跟沈秋池结婚这么多年,还抵不过跟她只相处不到半年的周家人。
周奕野,周奕琛,还有周林茂。
这个姓周的男人,他快要恨死了。
如果没有他们在里面浑搅,厉砚修本不会跟沈秋池闹到如此地步。
“阿池,你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肯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沈秋池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从前,我对你百依百顺,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献给你,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你的疏远,抛弃,不管不顾,连条外面苟活的野狗都不如!”
“即便我央求你离婚,你也要用各种手段把我绑在身边,羞辱我,刺激我,再逼迫我心灰意冷,犹如行尸走肉一具。”
沈秋池笑地凄惨又绝美,琥珀色的眼睛像琉璃珠子一般,转动几许,便有泪雾渗出来,充盈在眼眶内,悬悬地罩起一层薄泪,欲要掉落。
她的内心里,其实很清楚厉砚修跟白清歌之间没有发生关系。
但他的怀抱白清歌触碰过,他的体温白清歌也占有过,甚至他暖融偏冷的指骨,都被白清歌相握过......
男人有占有欲,女人一样有。
沈秋池频频想到那些画面,便不能控制自己的嫌恶心。
仿佛白清歌身上的味道,还残留在厉砚修身上一样。
她接受不了。
也暂时跨不过这个坎儿。
“我知道我这些年做的事情,伤害了你,但是我可以弥补!”厉砚修的口吻中掺了恳求,双瞳如困兽般乞怜,“是我混蛋,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阿池,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把手机从口袋拿出。
然后找到所有白清歌动过手脚的照片跟证据,一一翻阅给沈秋池看。
“你先别着急下定论,你先把这些看完再说。”
“求你了,阿池......”
厉砚修把自己的手机,硬塞到沈秋池的手里。
她看着他一副快要哭了的神色,坚硬的心墙在此刻缓慢崩坍。
她明明都已经做好决定了,冷静期也不过只有20天,只要熬过去......
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但鬼使神差的,沈秋池居然握住了手中的手机,视线定格在那些证据上面。
她点开第一段音频,里面底噪轰鸣,但声音还算听得清晰。
“您好,我要举报,周家小少爷周奕野,带领几十名公子哥在秋林山飙车。”
一道细细嗲嗲的声音响起,沈秋池的眉心倏然一跳。
这道声线,她再清楚不过了。
是白清歌。
她把视线放在厉砚修的脸上,他表情笃真地努了努下巴,示意她接着听。
“您好,请将您的性命告知,我这边好做记录。”
“我是寰宇集团,厉砚修的秘书,秋林山飙车的动响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家总裁谈生意了,麻烦你们快点过来解决,否则后果自负。”
通话在此刻被掐断。
厉砚修见状,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跟沈秋池复盘了一遍。
“我身边的秘书只有夏杰一个,助理也只有杨特助,这段音频是我找局长截取的,时间就在一个月之前。”
“当时我根本没去过秋林山,也不清楚周奕野会聚集几十名公子哥去那里飙车,白清歌是故意拿我的名义报警的,这才酿成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他说完,从自己手中调取出几张照片。
然后说这些人都是被白清歌收买的人,干完那一票后就拿着钱回乡下了。
“还有这些,都是白清歌账户划出去的金额流水。”
厉砚修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向沈秋池解释的时候,声音里竟颤着几分抖。
她看着他焦急的模样,筑起的心墙透进来几缕芒光。
原来是这样......
当时沈秋池还以为这些事情都是厉砚修在背后一手策划,甚至还亲自去找他理论,然后说了不少难听又伤人的话,甚至还赌气地去了m国,留下离婚协议。
现如今回过头来想想,简直太不理智了。
她应该查明真相再做决定的。
“白清歌为了不暴露报警的事情,花了不少钱买通人手和警局的警察,甚至还动用了白家的关系,这才让我查询证据的时候受到重重阻碍。”
“否则这些证据,早该在你出国之前,就呈现在你面前的。”
厉砚修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满是忧思急促,生怕沈秋池依然心意不变。
他狭长漆黑的眼瞳里,倒映地全是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