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马车进了城门,顺着主干街道,慢悠悠的来到这座城市的最中心——城主府
整条大街上都井然有序,安安静静,门前的两个雄狮又威武又霸气,四周古树参天,侍卫身穿铠甲,手持兵器,站在两侧,庄严肃穆,屋檐角雕刻神兽,上覆宝莲,高耸的朱漆大门上,黄铜做的门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面对穿着富贵葳蕤,候在门口的小厮不卑不亢,彬彬有礼的问候,全然没有一丝的谄媚和讨好。
待看过葳蕤的帖子,随即便做到心中有数,吩咐一位小厮,拿着帖子去请夫人,整理衣冠,笑容可亲的来到马车前说道
“恭请夫人和公子去会客室,稍等片刻,我家夫人稍后就到”
两个身着统一衣衫的小丫鬟,头扎双髻,便拿着脚凳放置在马车旁,扶着夫人下了车,另有一个小厮引领马车和剩余的仆人去门厅休息喝水,整个流程行云流水,快捷迅速,无须过多的言语。
葳蕤和夫人穿过走廊,雕梁画栋,平座栏杆,院内各色花朵像不要钱的摆在檐下,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看到贵客路过,所有的侍从都垂手而立,纷纷静默行礼
会客厅内铺设柔软颜色靓丽地毯,因为这个会客厅通常是女方使用。
还设置鲜花插瓶,内设熏香,名贵瓷器,座位通通都铺设软垫,更是早早用上了冰,害怕天气炎热,导致妆容晕染,引起客人不适。
一入座,便有丫鬟准备好的冰碗和四样点心,更是准备了美容养颜的花茶,当季水果用井水湃过,切成小块放置琉璃盏内
葳蕤的母亲—缙云和城主的夫人——鞠衣是手帕交,闺中密友,以前未出嫁时两人时时玩耍,可两人自从出嫁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双方只能通信联系,如今一别二十年,也不知道鞠衣如今是何模样
“缙云”
鞠衣连仪容都顾不得了,平时的稳重都丢到一边了,脚步匆匆迈进会客厅,一把抱住缙云,二人抱着痛哭流涕,互诉相思之情
“来来,葳蕤见过你鞠衣姨母”
缙云擦了擦眼泪,招招手让葳蕤过来
“见过姨母”葳蕤整了正衣冠,行礼道
鞠衣一把扯过葳蕤的手,细细打量,好一个俊俏少年,摆手让丫鬟搬来凳子,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的桌凳上
“好孩子,我与你母亲是自幼相识,你千万不要客气,我就是与你的亲姨母一样”鞠衣摸摸葳蕤的脑袋
“我听说你自幼先天不足,最近都吃过什么药,请过什么医生来医治过”
“他呀,从会喝奶就开始吃药,看了多少个名医也不见好转,各类名贵的药材也吃过,就是不见效”
缙云提起葳蕤这病就满脸愁色
“说来也奇怪,今日我遇见一个卖墨水的,它的味道好奇怪,我闻着都不咳嗽了,要我说咱来姨母这就是来对了”葳蕤连忙开解道
缙云和鞠衣被逗得掩嘴直笑,鞠衣看着缙云,玩笑道
“倒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好玩的紧”
“姨母可是觉得我在扯谎,我今天可是给姨母也准备了一份呐”
葳蕤见鞠衣姨母不信,连忙正色道
追风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两丈长的雕花盒子,里面铺设丝绸。葳蕤小心翼翼拿过竹筒,打开盖子,露出墨水,递给姨母
鞠衣垫着帕子接过竹筒,凑上前嗅到,这味道倒是不俗,既然是小辈送的自己收下便可,可葳蕤说这种味道能克制他的疾病,可能里面加了中药材,不妨请府医前来看看。
“这味道倒是高雅的很,姨母很是喜欢”鞠衣笑吟吟的说到
“既然葳蕤说有用,咱就请府医看看,顺便诊治一下葳蕤”
鞠衣望向缙云,拍拍手说到
“我们这个府医倒是有些来历,说来也有些机缘巧合,以前是宫里御医院正,老家就是这里的,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不再出诊。
恰巧咱闺女清任外出救了他独苗孙子一命,作为报答才担任咱们府的府医”鞠衣娓娓道来府医的来历
“这倒是好,没两把刷子可是当不了宫里的院正”两个人三言两语便敲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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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一身夏衫的府医,慢悠悠的走着,不怪府医走的慢,府医如今已是七十多岁了,满头银发,腿脚属实是走不快,身后有个背个药箱的小药童,亦步亦趋的跟着
府医打眼一看葳蕤,便知他可能身患哮喘,待为葳蕤细细的诊脉后,不禁疑惑道
“你如今情况倒是挺稳定,府内花草众多,你却安然无恙,可是用了什么药”
“先生聪明,我今天闻了一种神奇的墨水”
“墨水?老朽从未听说过”府医捏了捏胡子,不解的说道
只见追风端过一个竹筒过来,看着里面的液体漆黑如墨,想来这便是公子说的墨水吧,用手掌扇扇气味,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呐,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经常闻到
吩咐药童从药箱取出银针,府医拿银针往里一试,这颜色也没发绿,也没发蓝,更没发黑——没毒
再拿手指沾一点,送到嘴里,府医闭上眼睛咂摸咂摸,有点苦,泥浆有点大
“先生,怎么样,我儿可有解决的法子”缙云焦急的看向府医
“公子这个病是打小就有,先天不足,就我行医这些年的经验而言,也只能稳定症状,尽量补足根本,延缓恶化,保他三十岁无性命之忧”
府医看了一眼缙云,又是一位为孩子着急的母亲呀,叹息一声说道
缙云喜极而泣,足以足以,自家这孩子被断定活不过双十年华,如今能到三十而立,也能娶妻生子,尝遍这人世间一大半的滋味了。
鞠衣倒是听到此话一惊,没有想到葳蕤这孩子病的这般重,连见惯疑难杂症的院正都束手无策,只能保孩子三十
缙云连忙俯首向府医感谢:
“我这孩子没想到能保到而立之年,原本说到这孩子只能~~哎,足以足以”
府医连忙扶起缙云:
“夫人客气了,治病救人本是分内之事,想必夫人已经遍请名医医治”
“倘若我今天没有看到桌上这瓶墨水,我大概只能保他度过双十年华,可如今”府医捏着胡子停嘴不语,静静沉思
“可如今什么”葳蕤沉不住气问道,不要吊胃口了,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