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教室只有固定的那么几个,严槐序先是确认了一下,才带着谢眠继续往前走。
后门被轻轻推开,除了讲台上的老师,基本上没人注意到他们。
但谢眠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柳予安。
【球球,他长得不像知道这一切的样子。】
球球点头:【确实不知道,他就是很标准的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东西被他爹偷偷的塞在了他的保温壶里面,双层的需要切开,他爹说是他娘的遗物,让他要好好保管。】
【咱们上级其实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只知道在他身上。】
谢眠点头:【所以咱是偷还是光明正大的取啊?】
球球抿唇:【我觉得这个咱们可以先不考虑,要不你先看看大人吧,我感觉他脸都要黑成锅炭了。】
谢眠一默,有些尴尬的偏头,对上了严槐序冰冷的视线。
“小ma,你在看谁呢?嗯?”
谢眠轻咳一声,悄悄的凑过去一点低声说:“我没看谁,刚刚在走神。”
严槐序嗤笑:“不是喜欢文学课吗?怎么真带你来了又走神?”
“小ma,你是来听课的还是来找人的呢?”
“让我猜猜,你找的是柳予安对吗?”
“小白脸的样子,的确像是你喜欢的。”
“不过,柳予安可是有心上人的。”
谢眠:……
我喜欢你六舅!
他保持微笑,低头刻意靠近了严槐序的耳廓,似吻非吻的摩挲着:“我喜欢什么样的,大帅难道不清楚吗?”
严槐序浑身像过电一样僵住了几秒,然后才笑着勾唇:“我爹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小ma。”
谢眠弯眸:“自然,开枝散叶我是做不了了,但是分忧还是可以的。”
严槐序表情瞬间冷下来,大手攥住谢眠的手腕微微用力:“你还想开枝散叶?”
谢眠一看他表情不对,该怂的时候就怂,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样,因为嘴贱说开枝散叶,被反复烙饼。
“不想,我说着玩的。”
严槐序冷哼一声,但表情稍微回暖了一点,手腕也松开了几分,转而牵住谢眠小手。
谢眠叹气,真是兵痞啊,虽然他非常乐意,但就这么牵着,也不怕他回去真的跟严殊同告状啊。
谢眠不再看柳予安,实实在在的听完了后半段文学课。
而严槐序,一直玩他手玩了一节课。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才有人发现教室里多了两个人。
忽然有人小小的惊呼一声,发现了严槐序的身份。
那可是经常登上时报的存在,会有人认出他也不奇怪。
但没人敢真的走上前来搭话。
这边的骚动很快就吸引了柳予安的注意,别人不敢搭话,但他还是敢的。
“槐序哥。”
严槐序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我们许久没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是特意回母校看看的吗?”
严槐序瞥了一眼谢眠:“不是,有个小狐狸比较好奇罢了。”
柳予安下意识看向谢眠,在心中对他们的关系有了考量。
谢眠微微羞恼,忍不住瞪了严槐序一眼。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宫,这小子怎么比他还要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
“原来是这样,那等会槐序哥还有事吗?没事不如同我一起吃饭吧。”
“大学旁边开了一家很好吃的菜馆,之前和校友一起去过。”
严槐序想拒绝,但衣摆微动,身后有一只小手偷偷的作乱。
他唇角勾起来:“好啊。”
柳予安微愣,没想到严槐序还真的应了。
他微笑:“那跟我一起来吧,正好叙旧。”
谢眠对严槐序的上道满意极了,虽然还怀疑他,但是依旧会满足他。
几个人落座的时候,谢眠很自觉的坐到了严槐序的里侧。
“槐序哥这次回来要在及川待多久?”
严槐序轻笑:“没打算待多久,形势紧张,你家老头没告诉你?”
柳予安摇摇头:“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家父特意电报告诉我了,大学里面能很明显的的感受到。”
严槐序嗯了一声,事变的先驱者,学生往往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什么时候回济安?”
“大概不回去了,我应该会在及川。”
未尽的话语让两个人都明白,这是在为未来不知道某天就会动乱的形势做准备。
严槐序点头:“好好照顾自己。”
以后的形势谁也说不准,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严槐序对于柳予安并没有任何芥蒂,单纯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不熟的弟弟。
毕竟,上一代人犯过什么错,做了什么事都和他无关,他是一座城的统帅,柳乘风做了什么事情他不会一点都不知道的。
谢眠默默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心里偷的给严槐序加分,这么明事理,他就原谅他刚才偷偷对他耍流氓了。
谢眠全程没有伸过筷子,碗里的都是严槐序一边和柳予安聊天一边夹给他的,他只要负责低头默默的吃就好了。
一直到要分开,谢眠才浅笑开口:“柳先生这个水壶还挺别致的。”
柳予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才漾开浅笑:“你说这个吗?”
他的眼神有些怀念:“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谢眠讶异:“抱歉,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好看,想要知道在哪里能买到类似的。”
柳予安摇摇头:“没关系的,也觉得它很好看,而且很耐用,我一直随身带着。”
“不过至于类似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买,我已经用了挺久了。”
谢眠点点头:“谢谢你呀。”
出了菜馆,谢眠就被严槐序牵着,七拐八拐的拐到了不知道哪个胡同里。
谢眠刚要开口,整个人双手就被牵制住举过头顶,腰上还放着一只大手。
谢眠:……
这熟悉又该死的姿势。
“大帅这是做什么?”
严槐序轻笑:“看不出来吗?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
谢眠满脑袋问号,只觉得严槐序这小子是要亲他。
严槐序挑眉,凑近谢眠的耳边,暧昧又缠绵的低笑一声。
“当然是——”
“——审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