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遍之后,楚舒又让众人蹲一个时辰的马步,蹲了不到20分钟,很多新人都坚持不下来,两股战战,新人里面尤其男子,其实心里已经憋了很多怨气,此时更是控制不住怒气,觉得是楚舒故意为难,而女子也觉得她们可能不适合当兵,也是做不下来。
男子们索性坐倒在地,不蹲了,“做不来,做不来。”
而那些老兵却是纹丝不动,但直视前方,但是耳朵都竖着听着,谁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当时被楚舒收拾很惨,自然也喜欢看别人受罪。
楚舒对着坐在地上的一个男子:“起来,过去站在那里。”抬了抬下巴,冲向了右边一个空地。
男子其实有一些慌,很多人都坐地上了,正所谓法不责众,很多人一直都懂,他也就顺势坐了一下,没想到楚舒偏偏叫了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连忙站起身:“楚娘子,楚娘子,我蹲。”
说着就要回去,接着蹲马步。
“站过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一个大男人,缩着脖子,耸着肩膀,慢慢的挪到了那个位置。
“寒山,出列,也站到那儿。”寒山跟这男子无论身高身形都差不多。
寒山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男子旁边三步位置站定。
楚舒走了过去,在快靠近男子的时候,迅速用右脚一踹男子的腹部,男子顿时被踹的后退好几步坐了下去,捂着肚子痛苦不已。
而楚舒右转向寒山,迅速抬起一脚踹向寒山腹部,寒山只向后退了半步,稳稳的站在原地。
“归队。”我们两人回到队伍,众人也都站了起来。
“蹲马步锻炼的是我们下盘,只要我们下盘能稳,什么招式都能接得下来,那里锻炼的是腿部和臀部还有腰部的力量,也可以让手臂出拳变快,更加有力,刚才跟四妮对打,为什么输了,就是出拳速度太慢,被人抓住了破绽。”
“还等什么?接着蹲。”
众人被杀鸡儆猴了一次,不敢再有怨言,乖顺着蹲着。
“两臂要伸直,手要张开,腿要大张,齐平。”
“此时受苦受累,以后就是救你们的命。”
“寒山,过来。”
“是。”走了过来。
楚舒带着寒山离众人远了一些,才站定看向寒山:“寒山,二十一岁,小时父母经营油坊,家境还算富裕,送你去私塾读书,在你十五岁打算考童生之时,父亲得最张半仙,打成重伤,从此下不得床,家里油坊也被夺走,母亲以泪洗面,生生哭坏了眼睛。”
“从此之后就只能顶梁立柱照顾父母和十岁的妹妹,可是给父母治病,花钱如流水,家里渐渐拮据,此后你就放弃读书,做工养家,做了很多活计,但是我明明把油坊还给了你家,还有赔偿的银子,你为何还要跟着我去做什么农忙的伙计?”
寒山此时也抬起头,直视着楚舒,冷肃的面容也微微缓和:“自然是好奇娘子是什么样的人?用意为何?可跟娘子相处几月,清楚娘子是光明磊落之人,寒山心里感激,寒山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想报恩。”
“我做下此事,也并不是图你报什么恩,不过是看不得这黑白颠倒,不过你父亲的病情我听着却是蹊跷,稍后我去你家看看,倘若可以的话,我应是能治。”
寒山双眼一亮,“娘子大恩,寒山无以为报,此后无论何事,但凭差遣。”
楚舒摆了摆手,“也不一定能治好,我得先去看看,再说你是我的手下,我的兵,你的家事,自然也是我的家事,本就是应该。”
“你去安排一个人带着他们训练,我和你回家看看。”
寒山也激动的回道:“是。”
安排好后,楚书和寒山离开了营房,他家此时也搬回了东市油坊后面的小院里,所以两人必要经过特别热闹的东市,此时竟然听见一老者在一个露天的小茶店和好友吵了起来,别看外形像是已经年过古稀似的,但是那声音特别洪亮,中气十足,楚舒不想听都不行。
“什么大善人,不过就是安抚民心罢了,过一阵子,她站稳了脚跟,这税还得涨,之前发的那些钱都给点儿吐出去还给她,要我说现在得了银钱的,就快点搬去别处,此处不宜久留。”
“我小人之心,你见过哪朝哪历有女子当兵,男女授受不亲,这些女子又该如何嫁人?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家里怎么能和谐美满,这举会埋下大祸啊。”
听着这老者的痛心疾首的声音,楚舒倒是面不改色,寒山却是如临大敌,看着楚舒的脸色,向楚舒拱了拱手,转身走向茶铺,和那老者谈论了几句,老者直接摔了一下碗,扔下两文钱就离开了。
此时寒山回过头走向楚书,就想替老者解释,而楚舒看着老者的背影却是问道:“你认得此人?此人身上可有功名?”
“此人姓孙,我们都称其孙老,是我们的老街坊,只考了秀才功名,只是说话耿直,但是心肠不坏,我替孙老向娘子赔罪,还请娘子恕罪。”
“无事,他家住何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现在他做什么营生?”
“他家就在我家往东第三个屋子,只有一个妻子,但是两人没有子嗣,听说是妻子之前流产了,后来就生不出了,因为经常得罪人,他就经常自己摆摊,帮别人写写家书,勉强维持生活。”
虽然跟着楚舒这几个月也知道楚舒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但是楚叔竟然问他要地址,想来就应该要上他家去,想起孙老的脾气,韩山还是有些担心。
楚舒看出他眼里的担忧接着说道:“我是有一个活计,我看他很合适,想要找他,放心,绝对不是辱没他,他要是愿意自然好,他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寒山松了一口气。
“走吧!”说着楚舒向前走去,寒山也连忙跟上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