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之下,秦浩与蔡文曦在大堤之上漫步,身后只有几名女卫相随。
大堤北面的斜坡溢水道中,大大小小,或横或卧的水车不断的转动。
与这些水车相连的工场作坊内,灯火通明,许多人正在辛苦劳作。
“唉!云山先生!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会!”
“想当初,这大堤修到两丈高时,我就是提了一嘴,说是如今大堤两面形成了近一丈高的水位落差,不搞些水车利用起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其实那时我心里是没底的,这堤坝上装水车,就得开口子,万一堤坝垮了怎么办!”
“可云山先生却说,只要堤坝筑的足够牢固,特别是溢水道,做好表面处理,并控制好流量流速。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于是,这才有了云湖大堤工业区的出现!”
秦浩边走边说,蔡文曦只是默默相随。
秦浩不禁又有些头疼:
奉大老婆之令,来与小老婆谈恋爱,这事情总感觉怪怪的。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小老婆的身边,总是有大老婆的人跟着。
女卫!那可都是项雨儿亲自训练出来的,其出身绝大多数都是项雨儿收留的无依无靠的孤女。
项雨儿于她们来说,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再造之恩,活命之恩!
所以,她们对项雨儿自然也是无比的忠诚。
在她们的心中,项雨儿才是她们的主人,而秦浩,则~只是主人的男人。
很显然,冰雪聪明的蔡文曦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这些女卫面前,她总是格外的谨慎小心。
现如今的云湖大堤,足有近十里长,呈弧型,其主体部分平均底宽二十余丈,顶宽近五丈,高近三丈。
其堤坝横截面大体上呈南陡北缓的梯形,在堤坝两侧形成一丈有余的水位落差。
在堤坝北坡之上,近百条溢水道中架设了两百多架形制不同,大小不一的水车。
依托于这些水车,大堤北坡之上兴建了冶炼、锻打、纺织、造纸、木料、碾磨等几大类数十个工场作坊,万余人三班轮值在其间工作。
此外,在堤坝之上,还建了一大两小三座连通式船闸,大的最大可通行千石大船,小的也可通行三百石的中船。
这里,是秦浩极为看重的云湖工业区的核心区域,精华所在。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的走着,一个没话找话,一个只是默默聆听。
秦浩见蔡文曦始终是不与自己怎么说话,最多也也就“嗯”的一声轻点其头,渐渐的也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最后,秦浩微叹一声:
“唉!我说文曦!夫人在场时,你尚且还与我说笑几句!”
“可如今就咱们两个人了!你怎么反倒成了闷葫芦?”
蔡文曦轻咬嘴唇,弱弱的说道:
“国君!……文曦……文曦……本……本就不是话多的人!”
“你 ……你啊!……算了!随你的便吧!”
“既然你不爱说话,那就索性继续做我的沉默文书吧!”
秦浩最终只能无奈的一笑。
当夜,秦浩与蔡文曦先是步行,后又坐马车,将大堤走了个来回,并时不时的停下来,随机进某个工场作坊,与那些正在劳作的人们闲聊几句。
等他们再次回到游河西岸的羽卫旅营地时,已经是快到子时了。
伺候完秦浩睡下,蔡文曦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一时间竟然久久难以入眠。
在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她索性坐了起来,看着帐中的灯火发起了呆,不知不觉间,又是泪水滑落。
不知什么时候,一名女卫进入帐中。
“怎么!小夫人还没歇息啊!明天咱们可还要继续赶路呢!”
“哦!……我知道了!”
蔡文曦只得再次躺下。
那女卫察觉到了蔡文曦脸上的泪痕,想起了项雨儿的吩命令,上官曾柔的嘱托,再回忆起了蔡文曦平时的所做所为,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来放在她的床头,尽量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
“夫人说了!君上的伤,估计再有十几天就可完全痊愈!”
“想必到了那时!君上可能会……会想让小夫人您侍寝!”
蔡文曦闻言,身子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