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可真牛,听到你遇袭,陛下和太后立刻就派人过来严查,我来的时候,开封府和大理寺的官兵正在四处搜查。”
待刘成恩远去,曹宇大大咧咧的坐下,对着王行之竖了竖拇指。
他刚收到自家老爹的信件之时,还有些懵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夫,但也不敢怠慢,连夜起床赶到别院。
一到别院他就惊住了,别院中满是禁军不说,官家内侍刘成恩也在。
后面在听了刘成恩与王行之的对话后,才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妹夫有多受宠。
“那是官家和太后抬爱,这事倒是麻烦二舅哥了。”
王行之轻笑,刘成恩到来时,他就吓了一跳,没想到遇袭的事这么快传到宫中,官家还派了禁军过来保护他,让他十分感动。
但紧随着,他那便宜岳父,又派了自己二儿子过来,这就让他受宠若惊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舅兄保护妹夫,那是应该的,你要是受伤,我爹可不会放过我,况且成天在捧日军,我身子骨都生锈了,那些贼人敢来,正好活动活动。”曹宇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那就有劳二舅哥了。”
王行之也没太过客气,曹宇的到来让他把之前请杨家帮忙的想法抛却脑后。
因为曹宇强,十分的强,哪怕是王行之隔得间隔几步,也能感受到曹宇身体中磅礴的气血,就他全盛之时,估计也挡不住曹宇几招。
“别客气。”
曹宇摆摆手,随后是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对了妹夫,我来的时候,听说你与那刺客大战,最后还斩断了刺客一条手臂,这事真的假的?”
“真的,我志在疆场,自然也会些武艺。”王行之笑着点点头,他斩断刺客手臂的事,很多人都看到,即使想隐瞒也瞒不住。
“志在疆场,那你还考状元?”曹宇懵逼的看着王行之。
王行之解释道“这又不冲突,有什么奇怪的。”
“这——”
曹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宋开国已经百多年,文人地位高于武人已经深入人心,他搞不懂王行之堂堂状元郎,居然想着去当武人。
王行之也懒得解释,抬眼看向曹宇说道“二舅哥,可能要麻烦你在这住一段时间,我怕那些人去而复返,普通将士拦不住那些江湖中人。”
“这好说,我爹的意思也是这样,捧日那边我写个条子让人送过去就好了。”曹宇笑道。
“那就——”
咳咳——
王行之刚准备道谢,胸口突然一阵刺痛,喉咙一痒,剧烈的咳嗽起来。
“妹夫,把这个吃了。”
曹宇见状,赶紧起身,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红色的丹药,递给王行之。
王行之没过多犹豫,接过丹药一口吞下,毕竟曹宇没害他的必要。
况且,他作为医者,自然能分清丹药中有没有毒素。
咦——
丹药一下肚,王行之就感受到胸口暖洋洋的一片,一股柔和的暖流在滋养他受伤的地方。
“妹夫,你不是会武吗?动一动,丹药消化更快。”
这时,曹宇开口提醒。
王行之连忙起身,直接站起独马桩。
药力果然如曹宇说的一样,流动得更快,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受伤的地方正在快速恢复,身体舒服了许多。
并且,一些药力分散出去,正在冲击他四肢中新的穴窍。
“咦,这桩功,怎么有些熟悉。”
看到王行之的桩功,曹宇陷入深层次的沉思,王行之的桩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算了,不管了,我家的也不差。”
不过,曹宇很快就放弃了探究,抬了一把椅子,在前厅大门口坐下,警惕着四周。
————
皇宫、宝慈宫。
太后房间内十分压抑,赵煦和高太后一言不发,都静静的在等待着。
苏澈三人大气都不敢出,心中默默祈祷王行之别出事,不然以赵煦和高太后对王行之的看重,王行之一旦出事,定然引发朝堂震动。
到时候,再加上菜花与灭门两案,朝堂上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踏踏——
就在众人焦虑间,刘成恩急匆匆的进入房间。
刘成恩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吓得他身子一哆嗦,毕竟房间中的五位,可以说是整个大宋权势最重的五位。
他扛不住压力,双膝跪倒在地上。
“怎么样了,王爱卿有没有事?”赵煦赶紧询问。
高太后与苏澈三人都紧张的看向刘成恩。
刘成恩身子一哆嗦,赶紧开口“回禀陛下,王大人只是受了伤,没有生命危险,他还让臣给陛下和太后带话,说谢谢太后和陛下的关心,等他身子好了,定入宫拜谢。”
“那就好,那就好。”赵煦松了口气。
苏澈三人也松了口气。
高太后脸上也松弛了几分,随后开口说道“刘成恩,状元郎受袭,那住的地方肯定不安全,你一会再跑一趟,把本宫赏的宅子地契送过去,顺便再送三株百年老参,让他好生修养,等身子好了再来上朝。”
“是,太后,臣这就去办。”刘成恩叩首行礼。
刘成恩刚准备起身离开,赵煦又开口说道“先等等,既然王爱卿受伤,近日不能上朝,那朕就先把婚给赐了,你先去找曹评让他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你先去曹府,再去找状元郎。”
“是,陛下。”刘成恩再次行礼。
“既然官家赐婚,那把本宫赏赐也一同带去。”高太后微笑道。
“是,太后。”
刘成恩都有些麻木了,但心里却将王行之的地位拉到了极限,暗自告诫自己,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王行之。
苏澈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带着骇然,高太后和赵煦的一唱一和,让他们发现,什么叫做宠臣。
很快,赵煦就在宝慈宫写了两份圣旨,交给刘成恩。
刘成恩拿着两份圣旨,退出房间。
刘成恩刚走,林原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对着赵煦几人行礼,沉声道“官家,在太后碗中放朱砂的人找到了。”
此话一出,房间中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赵煦面色严肃,沉声开口“是谁?”
林原抬眼看了看众人,沉声开口“回陛下,放朱砂之人来自宫外,不是宫内之人。”
“宫外。”赵煦惊怒,沉声询问“宫外之人,如何进宫?”
苏澈三人色变,宫内之人还好,顶多就后宫的一些争斗,但来自宫外这牵扯就大了,凡是沾染上的人,百分百没好果子吃。
一时间,他们也感到头皮发麻。
反倒是高太后,淡定的开口“那可问出,为何要害本宫,他们又从何得知,朱砂能让人中毒。”
林原身子骨一抖,就这么一小会,后背都已经湿透,他不停的咽着唾沫,但就是不敢开口。
“说,朕倒是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赵煦怒喝道。
林原顶不住压力,颤抖道“陛下,那人来自河内,是向家之人。”
轰——
闻言,苏澈三人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脑瓜中嗡嗡作响。
“这,这怎么可能。”
赵煦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脸色白得吓人。
“你们确定没有任何疏漏?”
高太后眉宇低垂,也不敢相信,眼神凌厉的盯着林原,再次确认。
林原赶紧叩首,躬身道“回太后,臣不敢隐瞒,那人亲口承认自己来自河内。”
“那人呢!将人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赵煦压抑着怒气,低沉的声音在当中回荡。
“回陛下,那人已经自杀身亡。”林原身子一抖,连忙解释“不过陛下放心,臣敢以人头担保,臣所说句句属实。”
“好了,你先下去吧!”
闻言,赵煦身子就像抽空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床上,挥挥手让林原离开。
林原从小就跟着他,对他极为忠诚。
况且,林原所说全部指向延福宫,那里面住着什么人,林原一清二楚,没有确实的证据,根本不敢乱说。